出國讀博士之前,我以為當醫(yī)生賺得最多。
可現(xiàn)在看來,就連一個小小的中介賺得都比國外醫(yī)生多。只要狠得下心,只要足夠缺德,如流水一樣的資金定會源源不斷往黑心中介賬戶里滾。
我和李美絲都是來自中產(chǎn)階級末尾的家庭,全家?guī)状死侠蠈崒嵄颈痉址帧=K究是我們太過于老實本分,我們的質(zhì)樸成了黑心中介騙錢的工具。
我和李美絲是幸存下來的人,可是那些被淘汰的人呢?那些中產(chǎn)家庭以后該怎么辦?
回到房間后我把所有社交軟件都查了一遍,沒有任何一個軟件收到鄧明山的回復。
鄧明山匆匆忙忙趕著回國,回去以后便杳無音訊,這太奇怪了。想起不久前阮風敏的爸爸被抓,我心里總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感覺鄧明山家遇上了類似的事情。
他們都是來自非富即貴的家庭,最近國際局勢不穩(wěn),各國的國內(nèi)局勢也受到非常大的沖擊。列夫和阮風敏家已經(jīng)受到非常嚴重的影響,不知道鄧明山家會是什么情況。
對于家庭出身這件事,我反而感到一種慶幸。我沒有出生在大富大貴的家庭,從小便遠離那些豪門恩怨。我也沒有出生在饑寒交迫的家庭,至少我父母努力一下還是能夠幫我支付出國留學的學費。
我將書柜里的書整理了一遍,把從圖書館借來的書挑出來,明天早上去圖書館把這些書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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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圖書館的時候看到非常詭異的一幕,葉曉君竟然坐在醫(yī)學院的圖書館里看書!
我走到葉曉君旁邊敲了她一下,用嘴型問她:“你不回國過春節(jié)?”
葉曉君瞪給我一眼,同時葉曉君對面也投來一雙好奇的目光。
我往葉曉君對桌看去,看到一個中東男生正坐在書桌前奮力演算著什么。那個男生桌上堆了一摞A4紙,每一張紙上都被他寫滿密密麻麻的公式。
我好奇得很,便往男生演算的稿紙上多看兩眼,想看清男生究竟在寫什么。
可葉曉君卻不想讓我往她對桌看,她惡狠狠站起身,一把拉著我往自習區(qū)外走。
走出自習區(qū),葉曉君沒好氣地問:“你在這干嘛?你這個學期考過沒有?”
“考過了呀。”我故意說得輕描淡寫,“這里是醫(yī)學院圖書館,我一個醫(yī)學生來圖書館很正常呀。倒是你,是準備棄文從醫(yī)了不成?”
“你考過了?!”葉曉君眼中神色十分復雜,有嫉妒也有羨慕。
我立刻抬手跟她劃清界限說:“我不缺女朋友,你別把我當做備選答案!”
“呵!”葉曉君被我一句話氣笑了,她指著那個正在奮筆疾書的中東男孩說:“活生生一個石油小王子放在我面前,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這種,年紀大,個子小,眼鏡度數(shù)還高的,女人!”
“石油小王子?”我瞇著眼睛往奮筆疾書的男孩身上看去,“難道他就是那個以難民身份尋求政治避難的科學家?”
“你別打他主意!”葉曉君語氣中帶上威脅,“他現(xiàn)在是我的!”
“嘖!”我眉毛一挑,“你還真找到皇室成員了!以后和親大業(yè)全靠你了,我和全國人民都支持你為外交事業(yè)所做的杰出貢獻!”
那個石油小王子叫納吉,是中東皇室成員,他的爸爸和幾個哥哥手上都有油田。
按理說這種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孩子,此生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然而納吉王子并沒有沉迷于榮華富貴之中,他從小就在思考一個問題:石油成分復雜,工業(yè)生產(chǎn)中,石油可以被提煉成各種各樣的有機物。
從石油里提取的任何一種有機物,他們的售價都比原油貴。為什么他的家族不把原油提煉成精油以后再賣,而是要直接賣石油呢?
于是納吉王子從小立志成為一名科學家,他要建造工廠,要把原油萃取成更值錢的精油以后再賣給其他國家。
納吉王子的想法太過于幼稚。他的家族不造工廠不是因為沒有技術,而是因為不能。納吉王子的家族成員在很久以前就對外界承諾過,他們家族里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學科學。
納吉王子不理解這是什么喪權辱國的思想,他堅持要到大學里學習科學,學習先進的技術。結果就是為了保護家族榮譽,納吉王子所在的家族把他開除了!
為了一個科學夢,納吉王子從一個高貴的王子淪為一個身無分文的難民。幾經(jīng)輾轉,他最終來到我們學校,以無國籍難民的身份繼續(xù)進行他的科學研究。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我無法評判納吉王子和他的家族孰是孰非。
葉曉君臨走前還不忘挖苦一句:“我本來以為醫(yī)學院的人各個都是人才,結果這個學期你們走了那么多人!商學院的畢業(yè)率比醫(yī)學院高多了,你們學醫(yī)的人平時都是怎么讀書的!”
葉曉君苦大仇深甩給我一眼,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冷笑一聲,醫(yī)學院要真那么好讀,醫(yī)生的工資也不可能年薪七百萬。物以稀為貴的道理,葉曉君難道不知道么?
不過轉過思路來想,葉曉君這個學期在醫(yī)學院是投入了不少感情。結果她的所有感情付出都成了一場泡影,那些她接近過的男孩一個也沒留下來。
就連列夫好不容易通過了聯(lián)考,但是他家里又出了那檔子事,最后還是只能選擇輟學。
葉曉君明明是個交際花,轉眼卻成了寡婦命。
她竹籃打水一場空,這事怪不得別人,要怪只能怪她眼光不好,不能提前預測誰會通過第一次聯(lián)考。
我處理完手上的事情,終于尋得空隙好好跟家里打個電話。
爸爸媽媽在視頻那頭高興得不得了,之前那許多付出終于有了回報。
掛了電話,我又給阿剛發(fā)了一條信息。
自打阿剛去了日本以后,我們幾乎沒了聯(lián)系。之前我一直在忙著考試,沒空回他的信息。他有幾次聯(lián)系過我,似乎是講關于直播的事情。
不知道阿剛又看上了哪個直播小姐姐,或者哪個AI直播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