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武嫣然脫水嚴重,所以給孩子打了點滴。
點滴一打下去,過了半個小時孩子就從昏迷狀態醒了過來。
武嫣然睜開迷離的大眼睛,茫然地四處看了看,然后把視線逐漸聚焦在韋芳身上。她奶聲奶氣叫了句:“媽媽。”
“寶貝。”韋芳心疼地摸了摸武嫣然的頭發,“媽媽在呢。”
看到這一幕,再是鐵石心腸的人都要心軟了。
我看著武嫣然說:“時間過得好快,嫣然都會說話了。”
韋芳給武嫣然介紹說:“這是你山瑤阿姨,是她送你來醫院的。”
武嫣然年齡太小,她只是剛剛學會說話,還不能完全聽懂韋芳剛才說了句什么。
我拍拍韋芳的背說:“什么阿姨,是干媽!嫣然是我干女兒,我心疼著呢!”
韋芳抬頭對我會心一笑,而后又哄著武嫣然繼續睡覺。
看到武云杰一家人的日子過得如履薄冰,我心中百感交集。
我國每年有五十萬人出國留學,相對于全國十四億人口來說,五十萬并不是一個很大的數目。直到今天,有機會出國留學的人依然是少數人。
所以,沒有出過國的人都羨慕留學生,都以為留學生在國外過的都是燈紅酒綠的日子。
可現實是,除了那些官富二代以外,很多數留學生都是我和武云杰這樣的寒門學子。我們就像學術界里的乞丐一樣,每天巴望著導師施舍的微薄收入過生活。
且不說什么時候才能出成績出成果,能不能在這艱難的世道生存下去,對我們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過了半個小時,武嫣然的體溫終于降下來。
第二天早上,我開車把韋芳母女兩送回家去。
又過了一周,武嫣然的病徹底好了。
我懶得管艾利克斯是怎么想的,武嫣然病好以后我就請韋芳母女兩來家里玩。
媽媽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待韋芳母女兩,兩家人高高興興吃了一頓大餐。
武嫣然已經有一歲多,又乖又懂事。她會自己坐兒童椅上抬著小碗吃飯,一點都不用人操心。
吃過飯,韋芳把我拉到一旁說:“山瑤,上周真的謝謝你救了嫣然一命。要不是你借錢給嫣然看病,嫣然要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應該的!”我說,“誰沒有個困難的時候。上次我和我父母被艾利克斯丟出門的時候,還是你們家收留我們一家四口。我都還沒機會跟你說謝謝呢!”
韋芳誠懇地說:“你放心,那些錢我很快就會還你。我已經找了一份兼職,我開始賺錢了。等下個月我拿了工資我就還你錢。”
“還什么!”我說,“嫣然是我干女兒,干媽出錢給女兒看病天經地義!有嫣然這么個寶貝女兒,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要不是有你們一家幫我,我早就被李芙蓉給害死在大街上了。”
“還真是李芙蓉干的?”韋芳壓低了聲音問。
我點點頭說:“警方已經核實了,艾利克斯發瘋把我們一家丟出門的那天晚上,是李芙蓉派人去給艾利克斯下了致幻劑。艾利克斯當時神志不清,所以才把我們一家丟出門去。”
“不會吧!”韋芳驚訝得捂住嘴巴!“艾利克斯是她親爹,她連她爹都敢下毒?”
我冷笑一聲說:“她連她親弟弟都敢殺,給親爹下毒算得了什么。”
“山瑤!”韋芳左右為難地說:“你以后可得小心點!她這么惡毒一個人,萬一她哪天狗急跳墻了,干出點更恐怖的事情怎么辦?”
我嘆口氣,換了話題說:“其實今天我請你來,還有一個事情想跟你商量。只不過這事我有點難開口,也只有先跟你商量商量了。”
“什么事你說!”韋芳非常仗義地拍拍胸脯說:“我們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有什么事要我幫忙的你盡管開口。”
我斟酌了一下說:“其實我是想請武云杰幫幫忙,但是這可能會影響武云杰現在的工作。我就怕耽誤了他工作,他不會答應。”
“到底什么事啊?”韋芳疑惑不解地問。
“是這樣。”我說,“我想開公司。之前我給艾利克斯他們公司的產品設計了一個新的包裝,然后我把專利賣給他們公司,賺了三十萬美元。我學生物十五年,用掉的實驗材料少說也有一兩噸。
“我知道那些材料的包裝有問題,而且知道問題出在哪里。其實那些問題武云杰也非常清楚,他學生物的時間比我還長。所以我想請武云杰跟我合伙,一起開公司,一起研發材料的新型包裝。”
韋芳聽得一臉茫然,好像她沒太聽明白我在說什么。
我又說:“我說得具體一點。現在很多很多生物器材公司生產的一些實驗材料,材料本身質量很好,但是包裝有很大問題。那樣的包裝會讓材料在運輸和使用的過程中造成損耗和浪費。
“我現在的工作就是把包裝進行升級,降低材料的損耗和浪費。只有長期使用過這些材料的人才會知道包裝的缺陷在哪里,才知道要怎么改進包裝。武云杰在這個領域有非常豐富的經驗,他最合適。”
韋芳的表情似乎還是不太明白,她問:“你想讓武云杰做什么呢?”
我說:“我想請他跟我合伙開公司,一起研發新型包裝。我們只負責研發設計,研發出來的產品先注冊專利,然后賣專利權。就像我上一個專利,賣了三十萬美元。”
“三十萬美元!”韋芳深吸一口氣,她又問:“你剛才說武云杰要是幫你,會影響他現在的工作。具體會有什么影響?”
我說給韋芳聽:“現在武云杰是皮特手底下的博士后。他如果留在皮特的實驗室,他研發出來的產品,皮特也要分錢。”
“憑什么呀?!”韋芳兩眼一瞪!“那個老教授什么都沒做,憑什么分錢給他呀?!”
我按住韋芳說:“所以,這個就是我想跟你商量的地方。這事不好辦就不好辦在這里。如果武云杰賺的每一分錢都想歸武云杰自己所有,他就得從皮特的實驗室退出來。”
韋芳一聽更急!“這還有什么好商量的!跟那個死老頭干,一個月才能領到兩千美元。跟你干,一單生意就是幾十萬美元。當然是跟你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