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舒雅得了搜尋線索的任務，極有自信邁步離去。

“彭”門再度關上。

房間里一下安靜下來，徒留葉安和余居面面相窺。

這時候葉安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不覺又被余居握在掌心里。

如此一來，昨夜紅浪翻滾，赤誠相對的尷尬又在空氣里無聲彌漫開來。

“我……”葉安臉龐燥熱，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熱？我去開窗。”好在余居沒有細問，轉過身就走了。

葉安松了口氣，這才有種初夜過后的尷尬真正消失的輕松感。

——說起來，鴻雁哥的尸體都還沒著落，現在似乎也不是該想這些亂七八糟事情的時候。

葉安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強迫自己把關注點重新聚集回之前的事情上來。

他定了定神，躲閃眼神開口詢問余居：“你說，雅姐能順利找回鴻雁哥尸體嗎？”聲音很輕，透露出一點脆弱無助。

“不好說?！遍_完窗的余居頓了一下，走到液晶電視前蹲下，學之前蔣舒雅的樣子把錄像關掉。語氣波瀾不驚：“掌握的線索太少，要找回來有點難。”

這句話成功引起了葉安強烈的共鳴。

蔣舒雅在時，面上禮貌性維持的笑意冷淡下來：“就是?。∥乙灿X得，要找回來肯定要很久。”

他長吁短嘆的，又嫌站太久渾身不舒服，伸手敲腿。

最后發現沒什么用，嘖一聲走到窗口的小型沙發上坐下，皺眉沖余居直抱怨。

“哎你說，錄像帶里怎么就只有一只手呢？銀鐲子好看是好看，但也有點爛大街啊。這大海撈針的，要查到哪里去？”

一激動，直接就口無遮攔順口說了：“要是那里站著的是個人該多好！有完整的人像，查起來可就方便多了?！?/p>

說完才驚覺自己尷尬。

“別當真，明擺著不可能的事，我就說說而已?！比~安不自在的舔了下唇瓣，站起來假裝要給自己倒一杯水。

“不，你說的沒錯。”余居卻拿過走廊柜子上放置的礦泉水，走過來遞給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這是一種思路，我們可以試一試?！?/p>

“哈，試什么？不對……怎么試？”

礦泉水放在玻璃幾案上，余居也沒有幫忙擰開的意思，非常沒有男友的自覺。

幸好葉安自認自己不是嬌弱小女生，對此也不介意。問話完畢，就自顧自擰開瓶蓋，咕嘟嘟一陣猛灌。

余居眼睛轉動了下，答道：“夢魘?！?/p>

“咳咳咳咳……夢、夢魘？”倒霉的葉安差點沒岔過氣去。

“怎么了？沒事吧，葉安？”余居快步向他走來。

悲劇的是，比起自己，葉安還更擔心余居岔開話題，然后他們倆就此把這話題給忘記了。

葉安趕緊擺手：“不不，你繼續……咳咳，別管我。我就問問夢魘怎么就能從錄像帶里找到線索了？”

“真的沒事？”余居敏感的察覺到了葉安的痛苦——他好像費了很大的勁才把口中的水吞咽下去——蹙眉看葉安。

但葉安一副“別廢話，你快點說“的樣子。

余居也只能順了他的意。

“也不是能看出什么線索，就是夢魘能直接進入錄像帶中，親臨當時的場景。發現的必然會比我們多一些而已?！?/p>

咦！

“這是什么原理？”

葉安原本都打算好了，余居說完就質問他，剛才雅姐在怎么不說的，但親臨現場四個字太神奇，葉安伸長了脖子什么都忘了。

于是余居淡然的回答他：“能穿梭空間的種族天賦而已?！?/p>

葉安瞪著一雙充滿渴求欲望的大眼睛，依舊一眨不眨。

“還想聽？”

“嗯嗯嗯?！?/p>

余居：“行，我給你打個比方。”

五分鐘后，葉安總算是差不多弄清楚原理了。

“也就是說，錄像帶可以當做是一個獨立存在的空間。夢魘跑進去和他們能入夢一個概念？”

“這就厲害了！那他們好適合當偵探啊?！睊侀_自己的厭惡，葉安夸贊的真心實意。

“不，不會。妖魔有自己的生存法則?！庇嗑臃磻獏s很冷淡：“夢魘是種低級魔物，他們以人類情緒為食，尤其偏愛負面情緒。你遇到的那只夢魘不是特例。”

“錄像照片他們是可以自由穿梭其中的，但人類制造出來的高科技產物，攜帶的情緒不足人腦萬分之一，對他們來說算是毫無價值的存在?！?/p>

好嘛！

這話說的直白一點，意思就是，就算可以在里面跑來跑去，也不會有哪只夢魘這么無聊，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葉安被打擊了，直言：“你當我什么都沒說。”

不過這樣一來……葉安捧著礦泉水，瞅著余居就納悶了。

“也就是說，平白無故的，夢魘不可能會幫我們對吧？”

“對?！?/p>

“那這個思路也沒意義啊，你看我們手上也沒夢魘，就算現在跑去逮一只，時間上也不會夠?！?/p>

葉安憂心忡忡的。

希望近在咫尺，卻又陡然破滅帶給他巨大的挫敗感。

“當然有?！庇嗑訁s在這時候突然發話。

他說：“你等我一會兒。”

在葉安驚詫的眼神中，把住他們隔壁小臥室里，那個跟怪物一樣的小男孩給拎了進來：“夢魘到了，我們可以做實驗了?！?/p>

葉安：“什、什么鬼？他是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