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清楚,小時候上學,犯了錯,由自己主動承擔老師的怒火和責罵。
現在呢?
她覺地現在的家長太難當了!
孩子犯錯了,挨罵的是家長!
孩子在學校闖禍了,承擔責任的是家長!
甚至于未成年人犯了法,依舊是家長承擔,甚至代替孩子接受管教。
好在向小天是個早熟的孩子,思想穩重,行為舉止中規中矩,不會動不動就給她帶來太大的麻煩。
但這并不妨礙她對學校老師的敬畏。
“哦,沒事,今天我就一節課要上,已經和其他的老師換課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無故缺勤,沒工資拿。”他一手拿著莫語交給他的資料,一邊搖頭。
“按照你現在的條件,不適合撫養孩子!”遠不見他溫和老師模樣,只有嚴肅和嚴謹。
他思考一瞬,繼續道:“我想法官首先考慮的肯定是你和向陽,誰更有條件將孩子撫養好。而不會講究誰對孩子更好。畢竟——物質財富決定精神建設嘛。”
莫語心下一突,忍下內心的酸澀。
“我會好好工作,努力賺錢,將孩子們供出來的。”聲音雖是顫抖,眼神卻是堅定。
“你現在一個月賺多少?”
莫語遲疑,緩緩開口:“三——三千——”
“你知道現在是什么年代吧?”男人不等對方回答,語氣鏗鏘有力。
“現在不是十年前,以前五毛錢一個饅頭。現在呢?現在一個饅頭至少一塊以上,而且還是最普通最寡淡的。你所說的三千塊,若是放在以前,只有三百塊的價值。”
“他承諾過我會好好照顧我的,絕不會讓我和孩子們受委屈的。向陽承諾過的……”
“證據呢?”
女人微頓。
見女人一副微怔狀態,段天澤見怪不怪,搖頭的幅度更大。
不管什么時代,總不缺少那些感情至上,耳聽愛情的女人,總以為男人的話便是承諾。
他不明白,這個女人身上究竟有什么優點,值得王翊念念不忘,等待這么久,甚至孤單一人。
“你要知道,法庭上面,證據大過一切人情。你覺地你這句話會得到向陽的憐憫?就會讓向陽內疚,主動放棄孩子的撫養權,甚至還心甘情愿地出贍養費?就可以贏得一切?”
“他答應過我的……”在殘酷的事實面前,外強內干的女人終是抵擋不住感情的壓抑,淚水沖破眼眶的桎梏,傾瀉而下。
段天澤一手重重摁了摁眉心,深覺無奈。
他就不應該一時好奇,答應王翊幫助莫語贏得官司。
作為他個人來說,他更希望莫語敗訴。
這樣的話,以后王翊追求莫語的話,簡單一點,就不會有兩個小調皮搗蛋鬼摻合了。
他看不懂面前這連自己都快養不活的女人為何要死死掙扎,抓著孩子的撫養權不放。
他也看不懂王翊那個男人既然想要幫助莫語,為何不親自出馬。
畢竟,王翊可是比他還要厲害上百倍的律師啊!
所有人只看到王翊光輝的商場經營形象,卻完全不知道他其他的身份。
段天澤不解,曾問:“我看你和我不一樣,并不喜歡安靜的生活,喜歡挑戰。既然是這樣,你為什么不選擇律師這個行業?打贏一場官司,豈不更有成就感?”
對方并未回答。
現在,他生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王翊那家伙該不會是為了面前這個已經當了媽的女人而選擇了商場吧。
疑惑的種子一旦被播種而下,便是快速生根發芽,不會輕易消散。
“莫語!”他似是覺地這種叫法太過親昵,詢問道:“你不介意我直呼你的名字吧。”
莫語雙唇緊抿,微微搖頭。
“好,你也不用太擔心。你放心,有我在,我會幫你將不可能變成可能。”頓了頓,他的語氣輕柔了不少,補充道:“我以前是專職律師,后來想要過一段平靜日子,這才去當老師。”
怕對方不信任自己的實力,他再說:“翊澤律師事務所便是我的。”
莫語驚嘆,“你是翊澤律師事務所的老板?”
在x市,這么牛逼的律師事務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段天澤點頭,驕傲一笑。
“不過我不喜歡爭爭吵吵的生活,現在我基本上退到幕后,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我。”
“段老師,我該怎么辦?”有了身份名號,莫語無端有底氣了一點。她本應相信王翊,絕對不會隨意應付她的。
正如以前,不管承諾了她什么,他總會那么認真,努力地去完成。
“好了,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收集向陽出軌的證據,繼而提供給我向陽所有的出差記錄。至于后面的,我們相互配合就好!另外——”他語重心長道:“這段時間,對方律師如果上門來找,企圖勸說的話,你不要害怕!”
之后,段天澤又吩咐了很長一大段,女人聽地仔細,滿心思考著:該如何得到對自己有利的證據。
直到對方輕聲喚道:“翊,你來啦!”
女人猛然驚醒,繼而快速將頭低的更深。
“翊,你這個大忙人,怎么會有空來?”段天澤明知故問,說話聲不大不小,卻正好足夠莫語聽的清楚。
“正巧經過,便進來看看。”
“哦——”段天澤將尾音拉的很長。
“中午了,我們去吃飯吧!”段天澤率先跨出門。
王翊站在原地,久久不動,居高臨下看著低垂著頭的女人,輕聲說:“你也來吧!”
“不,我還要去上班!”她慌忙拒絕。
“你在躲避我?”
“我——”她不敢承認。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是你想的太多?”
“我——”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年紀輕輕之時,她因為愛情,一葉障目,看不到王翊的示好和感情。三十而立,思想清晰的她哪里不知他的心思。
“不用難受,不用覺地愧疚。”他靠近她,常年位居高位的原因,讓他習慣了發號施令,語氣中總夾雜著些微命令口氣。
可,快速意識到什么,他轉口道:“我在追你!”
他毫不遮掩。
二十幾歲的時候,他是個什么都不懂的毛頭小子,以為只要自己足夠好,那么就會得到自己在乎之人的停留。
后來,直到失去,他這才明白:光是等待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正如做生意一樣,坐等在家里,永遠不會成功。
“莫語!”他的聲音輕柔了一點,“我門曾是最好的朋友,難道說看在我們過去之間的情誼上,你依舊不愿意給我一個機會照顧你一生嗎?”
段天澤被這樣的一段話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