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外面下起了雪,整個寒王府都一片銀裝素裹。
夜寒一坐在爐火旁邊,一邊喝酒,一邊臉色陰沉的盯著外面的雪花。
柒風欲言又止的站在他身后,似乎想說什么,卻終究沒有開口。
‘啪’又一個酒壇子落在了地上。
“王爺,你這樣喝下去只怕會傷了身子!”
“你說,那個女人到底想讓本王怎么樣?”他都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去討好她了,還為了她差點認了蟬衣當妹妹,她還想讓他怎么樣?
“王爺,此事都怪屬下!”
當初王爺讓他告訴廚房,天氣寒冷,多燉些羊湯,若他真說了,不但王妃不會因此著了風寒,而且以管家謹慎的性子,也定會多留意梧桐苑的。
只可惜他當初著急跟夜寒一進宮,竟沒有來得及吩咐下去。
“是本王將她關進梧桐苑的,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只要告訴本王,這女人……應該怎么哄!”
柒風蹙眉,他跟了夜寒一多年,若是問他怎么殺人,他或許可以說出個一二,至于怎么哄女人……
“你要是不會,就去找個會的來!”嫌棄的聲音傳來。
柒風揉了揉鼻子,訕訕的朝外面走去。
話說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被王爺嫌棄,莫非他還的學學男女之事?
房間外,管家正在那里戰戰兢兢的站著,看見柒風出來,管家連忙上前問道,“風侍衛,王爺怎么樣了?”
他自從被王妃趕出來之后,可已經將自己關在房中一個多時辰。
柒風凝眸看他,然后嘴角突然勾起一個滲人的笑,“管家成親許久了吧!”
管家想起自己那已經出生的孫子,很是惶恐的點了點頭。
“那管家應該知道怎么哄女人吧!”
管家目瞪口呆的看著柒風。
“對了,你剛才不是問王爺怎么樣了?他現在很不好,管家若是擔心他,就進去看看!”
柒風說完就轉身朝外面走去,只留下管家站在那里,思索片刻,終究還是拿著一壺剛剛溫好的酒走了進去。
夜寒一看見進來的是胡子花白的管家,原本陰沉的臉更沉了。
不過他這寒王府內的侍衛大多是沒有成親的毛頭小子,要說成了親的,過得最滋潤的,也就這老頭子了。
管家被夜寒一盯的有些發毛,戰戰兢兢上前,將自己手中的酒放在桌子上道,“王爺,酒喝多了傷身子,王爺還是少喝一些!”
夜寒一斜眼看他,語氣陰陽怪氣道,“聽說管家兒女成群,過得很是快活?”
他堂堂寒王,竟然還不如一個管家!
管家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這位爺,嚇得連忙跪下道,“王爺有事直言!”
“本王的王妃因為你照顧不周,如今還在生本王的氣,你要是想不出好法子,讓本王獲得她的原諒。那本王以后就讓你日日住在寒王府,不許回去!”
管家終于知道柒風剛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了,不過……兩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讓他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給他們想辦法哄女人,是不是太為難他了。
“王爺,王妃或許只是暫時生王爺的氣,過幾日就會好了!”
“過幾日?你沒有看出來,她這樣子是想和本王冷戰到底嗎?”
況且那個女人有多在乎那個叫蟬衣的,他可是親眼見過的。這次蟬衣因為這件事情差點送了性命,這仇只怕她要記他一輩子!
管家想著自己以往哄老婆的招數,猶豫著說道,“老奴倒是有一計,王爺可以試試!”
“說!”
管家朝著夜寒一旁邊湊了湊,厚著老臉道,“王爺今晚可以去王妃那里用膳,事后裝醉,就在王妃那些宿下,若是王妃允了,此事就成了。若是王妃不允,也不會把王爺怎么樣的?”
夜寒一將目光落在管家身上,“萬一她將本王打出來呢?”
管家不知道夜寒一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想法,于是道,“王爺是王爺,王妃膽子就是再大,也不敢打王爺的!”
夜寒一冷哼一聲,直接將手中的酒壺放在桌子上,轉身朝外面走了。
走到門口時還不忘吩咐,“讓廚房將本王的晚飯現在就送到梧桐苑去!”
“是!”
此時的梧桐苑里亦是一片琉璃世界,昏黃的燈光打在攬月窗前的那株梅樹上,仿佛整個院子都溫暖了許多。
夜寒一蹙著眉上前,他以前怎么沒有發現這院子這么好。
屋里點著兩盞漂亮的琉璃宮燈,攬月正坐在一盞燈前下棋。
不過她下的棋和旁邊的不一樣,仿佛只是胡亂的走著。
可明眼人還是能看出來,這里步步殺機。
攬月以前曾和她爹專門學過一些權衡之術,原本是為了幫容王平定天下,可如今……
瞧見夜寒一進來,攬月沒有說話,只是隨便的下了一步棋,只一步棋,那原本劍拔弩張的棋盤就變成了婦人手下,隨便打發時間的無聊之物。
“王妃,要用膳了!”有小丫鬟笑的明燦燦的上前道。
攬月瞧了瞧滿桌子琳瑯滿目的菜品,正準備端幾盤給蟬衣,那小丫鬟已經雙眼亮晶晶的上前道,“王妃放心,蟬衣姑娘那里已經有了,彩蝶正在那里喂蟬衣姑娘吃飯!”
攬月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在桌子前坐下。
有夜寒一在,只怕蟬衣也不敢讓她喂飯。
空氣靜的可怕,夜寒一一邊吃,還一邊瞄著攬月,可攬月仿佛沒有看見他似的,自顧自的吃著。
夜寒一想起管家說的話,幾杯急酒下肚后,直接踉踉蹌蹌的朝著攬月的床上躺去。
攬月挑眉看他,“王爺這是要做什么?”
他是想賴在這里?
“本王身子不適,今夜便在這里睡了!”
攬月冷笑,“王爺確定?”
夜寒一渾身一激靈,果然看見攬月從袖子里緩緩的掏出一條翠綠小巧的竹葉青蛇。
嚇得夜寒一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這個女人竟然隨身帶了蛇!
“王爺還要在這里睡嗎?”攬月朝著夜寒一湊近一些道。
“你以為本王會怕它?”夜寒一臉色煞白,嘴上依然不服輸道。
管家說了,只要今夜能睡在這里,那此事就算過去了。
想到這,夜寒一硬著頭皮上前,試圖抱攬月一下,誰知他的身子還沒有湊近,就看見攬月揚起拳頭,直接朝著他臉上揮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