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
現在看守所除了親屬以外,朋友申請也可以探監。現在犯罪嫌疑人已被判了死刑,距離判決生效有一個半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可以調查。
“王繼明,你家屬來找你了。”看守所的民警交待。
“哥,你怎么來了?這個朋友是……”王繼明看著來的陶元澤和哥哥王繼聰。
“他是我請的私家偵探,專門調查我上次和你說過的你家鬧鬼的事情,這次來是問你案件的經過。”總是因為房子的事情來麻煩一個即將被執行死刑的人,即使這個人是自己的親弟弟,王繼聰也覺得很愧疚。
但是王繼明很看得開,覺得這也無所謂,自己即將離開人世,孩子委托給了哥哥,也沒有什么遺憾和留戀的東西,對房子的去留其實不怎么在意。
“噢噢,好的,你上次和我說,別墅里來了三次賣主,住了兩天都覺得鬧鬼,怎么,還是覺得不對勁?”
“對,所以我找來了這位小兄弟。”
陶元澤很好奇,“王大哥,你叫我大陶就好,咱們時間緊迫,我想問問案件原委。”
“唉,”王繼明深深嘆了口氣,“事情的經過沒有那么簡單,而且,我想上訴。”
“為什么?”陶元澤有些疑惑。
王繼明看了看大哥,王繼聰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說出來,這人信得過。
王繼明才娓娓道來,“因為我是被冤枉的,死的那個……額,我的老婆是在爭執中被我不小心殺死的,但是,我的……額,情人,不是被我殺死的,她當時只是昏過去,我也暈了過去,醒過來之后兩個人都已經死了,刀也握在我手上,我很快報了警,之后我交代了經過,他們就宣判我故意殺人罪,情節惡劣,判處死刑,但是,我覺得真的不是我……”
“王大哥,你能和我說一下那天的經過嗎?”
事情回到當天。
麗景別墅小區偌大的房間里,昏暗的燈光下,王繼明和情人在屋子里聽著音樂跳著華爾茲,餐廳的桌子上擺著蠟燭和餐盤,音樂聲掩蓋了突然回到家的老婆。
王繼明繼續說著:
我確實在外邊有一個小三,是在酒桌上認識的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女學生,我倆一眼就看上了,我喜歡她的清純,之后她跳槽來到我的公司,當我的秘書,也算是近水樓臺。
當然,我從來沒想過,會和老婆離婚,我和她從大學就談戀愛,她陪我創業,共艱苦,還為我生了一個兒子,我真的很愛她,畢竟為了一個小姑娘搞得家破人亡實在是不值得,沒想到……如今卻應了驗。
我隱瞞的一直很好,從來沒有被我老婆發現過。老婆早就和我說過,說她要出差,需要去一星期,事發前一天,她就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出發。趁她出差,我就很放心的,叫麗麗,啊,也就是我的情人來家里,還準備了浪漫的燭光晚餐。
可是,事情就像很電視里演的那樣,我老婆因為飛機臨時取消,正好在我倆吃著燭光晚餐、喝著紅酒的時候回來了。
她當然沒想到回到家竟然看到了這一幕,很傷心,怒不可遏,說我對不起她,揚言要殺了我,我真的以為她在開玩笑,不過是情急之下說出的話,想穩住她讓她別鬧。
麗麗也想趁機趕緊離開,可是卻沒想到,我老婆真的沖進廚房里拿著一把刀出來,作勢要捅向麗麗,我當然要過去攔住她,想從她手里奪過刀,麗麗也過來幫我,爭奪期間,麗麗被刀劃傷了,還被我倆不知道是誰不小心給推到了桌角上,暈了過去。
我顧不了這么多,當時家里大燈沒亮著,只有夜燈和蠟燭散發著微弱的光,我怕再發生嚴重的事,更加拼命的奪刀,但是,我老婆仿佛要和我倆拼命,死命的拽著刀不放手,不知道怎么的,那把刀就戳進了她的胸口,鮮血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我嚇壞了。
我趕緊去拿手機想打120,可是黑暗中也看不清,不知道是不是拌在了哪個凳子腿,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感到一陣眩暈,然后我也暈了過去。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醒過來,月光照在地板上,醒來之后看到的是滿地的血跡,和面前躺著的兩具尸體,我的手里竟然攥著那把刀,我嚇壞了,趕緊打電話報了警。
后來我才知道,我老婆和情人都死了,警察當然懷疑到我頭上,老婆的尸體很快就被人領走,情人的尸體也很快被家人火化了。我如實交代了事情的經過,我不知道麗麗當時死沒死,也許她真的死了,尸檢報告上說頭上有被鈍器擊打傷,但是,我記得她確實是磕在了桌角上,就算當時暈過去,估計腦內出血也逐漸就過去了。
我覺得我很對不起我老婆,我真的是不小心刺傷她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把刀在她手上,可是,我不奪過來,她就要殺了麗麗,真的,看起來平時很柔弱的竟然力氣這么大,我很后悔,我當時不該奪刀的,不然不會發生之后的事。
唉……
聽完王繼明的敘述,整個事件看起來就是一個妻子意外撞見老公和小三出軌,爭執期間,不下心失手殺了自己的老婆和情人的經過。
“你當時為什么也會暈過去呢?”陶元澤覺得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額,可能是我服用了那個……催情藥的原因吧,是不是買到了假的,我將催情粉倒在了紅酒里,和麗麗一起喝下去。而且,當時我被絆了一跤,摔倒在地上,也許也磕到了頭,只不過酒精和當時的情況,忽略了傷痛也不一定,當時太緊張了。”
陶元澤想想好像也有道理,“那你醒來的時候具體的情況你能再回憶回憶嗎?所有的細節。”
“嗯,當時雖然喝了酒,但是我醒來后受到驚嚇,很是清醒。我記得當時麗麗躺在離桌子最近的地方,血跡是從頭部流出來的。老婆是從餐桌和吧臺之間的過道上躺著,血跡是從我刺傷她的胸口流出來的。我是在門口醒來的,因為我記得我是快跑到門口被絆倒的,醒來手里拿著刀。身上沾滿了血跡,也分不清誰是誰的,我很害怕,當時已經快天亮了,然后,我就報了警,之后警察也帶我回到過兇殺現場,所以我記得比較清楚,基本上和我的記憶相符。”
陶元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