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元澤看到一個額角帶著傷的瘦弱的小姑娘低著頭走進門來,大夏天的身上穿著一件運動外套,脖子上還帶著絲巾,臉上戴著墨鏡,還以為是哪個女明星為了躲狗仔隊打扮得這般神秘。
“沒事,小雪,別害怕。”鄒云裳趕緊將她拉過來,坐在椅子上。
“你們這是……?”陶元澤看了看鄒云裳,又看了看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不知道該開口說什么。
“小雪,你別怕,你將你經歷的事情和這個‘大偵探’說一下,你這事他能幫助你。”
小雪深吸了一口氣,將臉上的大黑墨鏡慢慢摘下來,只見她的臉上也有很大的一塊淤青,左眼眶周也很紅腫。
陶元澤很驚訝,“怎么了,這是……”
“您好,陶先生,我叫吳鴻雪,我……”她又低下了頭,嘆了口去,“唉,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下我的未婚夫。他……他……”
“哎呀,這有什么不能講的,她未婚夫家暴她,她想讓你幫她查查。”鄒云裳看到她的好朋友吞吞吐吐的就來氣。
“那……”陶元澤不明白,“小雪女士,那這事,你應該和你未婚夫分手啊,不是還沒結婚呢嗎?如果,您想取得賠償的話,那就去醫院做傷情鑒定,起訴您男朋友也可以。你是警察,這事還用來找我?”他轉頭沖著鄒云裳說。
“靠,這事我早讓她去警察局解決,長痛不如短痛,她不聽,怎么勸她都不聽,舍不得,這男人都家暴了,怎么能忍呢?要是我,給他一套組合拳,打得他找不著北!”鄒云裳這生氣的語氣,把陶元澤嚇了一跳。
“鄒姐姐,我這還想說女人當偵察警,遇到危險怎么辦,打不過啊,看來我是小瞧你了。”
鄒云裳有點尷尬,覺得自己氣過頭了,趕緊收斂起自己不雅的姿勢,“行了,趕緊聽我們小雪說。”
小雪下定決心,開口說道,“他每次打完我以后,都會痛哭流涕的求我原諒,他對我真的很好,我實在是舍不得他。”
“小雪同學,這不是舍得舍不得的事情,這是關乎生命安全和尊重的問題。如果他不尊重你,到時候會變本加厲,越來越嚴重的。今天他只是把你打成淤青,明天就會把你打到住院,及時抽身啊。你沒看到最近的新聞說,女人因為被家暴跳樓摔成了截癱嗎?醒醒吧!!!”陶元澤最看不得女人受委屈。也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
吳鴻雪趕緊搖搖頭,“不是這樣的,他原來不是這樣的!你聽我慢慢和你說:
我男朋友叫周紀鵬。我和他在同一個大學認識的,認識四年,我們在一起三年了,紀鵬他以前真的對我很好的,特別寵著我,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從畢業以后,這一年來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和從前判若倆人,和我說話的語氣不一樣,愛好也變了,性格變了,就連平時愛吃的東西也和原來不一樣了。”
“那,他對你怎么樣?他還愛你嗎?”
“說到這也是我舍不得離開他的原因,他人雖然變得和原來不一樣了,但是比之前的他更愛我了。他記得我倆的紀念日,記得我的生日,記得我愛吃什么,給我做飯。就連上班的時候,他都要時刻的給我發消息,怕我一個人孤單寂寞,沒人陪我聊天。”
陶元澤有些想不明白了,“小雪,那你來找我想讓你幫你查什么呢?”
“我……我其實也不知道。”小雪仍舊低著頭,“我想查明白,他變了一個人的原因,想知道為什么?如果,如果他改不了,我再下定決心和他分手。”
“一般如果一個人突然變了一個人,有以下幾種情況,第一就是家里遭受了重大變故,他承受不住,心里的壓力沒處釋放,他也不敢欺負外人,每次和你吵架,他就把氣撒在你頭上,這也是每個家暴者對愛人施暴的原因。”
這時候的陶元澤就像一個心里咨詢師,讓鄒云裳又刮目相看。
“第二吶,”他繼續分析,“他工作壓力太大,在公司和上司老板、同事合不來,有苦沒地說,也不想和你說增加你的煩惱,或者不想讓你看不起他,這點人際交往的能力都沒有,心里壓力很大。上邊都是社會環境的壓力造成的。怕就怕第三種……”
吳鴻雪趕緊問,“是什么,很嚴重嗎?你說吧,我能承受的住。”
“第三嘛,就是他有了特殊的不良習慣,比如吸毒,賭博,特別是網上賭博,很難戒掉,還會去貸款,貸款超過了他的還款能力,他不敢和別人說。你更不會知道。”
吳鴻雪沒說話,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她也在想他男朋友也許真的有可能吸毒,或者賭博,瞞著自己不知道。
“小雪,小雪?”鄒云裳怕小雪想不開,“小雪,不管他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你不是和我說你都愿意接受嗎?”
“嗯,云裳,謝謝你。”她和陶元澤說,“陶先生,真的麻煩你了,我希望你幫我查清楚,不管他是什么原因,我就想看清楚到底為什么,如果他真的死性不改,我肯定會分手。”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過,我想問一下,你男朋友之前家里發生過什么大事嘛?或者他最近半年有過什么異常的事情?如果你不知道就算了,我自己查也行……”
“嗯,我想想啊,大事沒有啊,他其實是個孤兒,我記得他和我說過,十五歲那年中考的時候,他父母在去學校接他的路上出車禍雙亡了,家里就一個奶奶,和奶奶相依為命,供他上大學,之后,上大三的時候,奶奶又因病去世了,沒有什么重大的變故能影響他。
所以,現在這世界上和他有關的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就是他的親人,我不能再離開他了。我想給他一個機會!”
“那你再想想,他出現變化之前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發生嗎?”
“嗯,我想想……確實有!!!他和我求婚來著,我倆確實是打算畢業結婚的,之后,他畢業找到了工作以后,就挑了一個時間和我求婚了,我倆那天吃了一頓大餐慶祝,因為沒錢買房子,打算第二天見見我爸媽,商量一下結婚的事。
但是,我喝多了,早上醒的很晚,醒來他卻不在床上,確切的說,他不在房間里,我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打電話手機關機,一天沒回來。我當時還以為他說要結婚后悔了,或者害怕見我的父母。
他晚上回來的,衣服有點臟,他說他不小心摔倒在花壇里了,從那以后,他就開始不一樣了。”
陶元澤想了想,“你是說,他變得不一樣之前,失蹤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