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云裳接著說:
”唉,這個啊,光聽她一面之詞還不行,今天我們還會請馬浩東,啊,就是馬紹明的兒子問話。
但是孫曼的意思呢,就是倆人的關(guān)系最近半年有點不一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但是馬浩東就給人感覺表面上嬉皮笑臉的,但是總是話里話外的擠兌她。
據(jù)她說,倆人的關(guān)系以前不這樣。“
陶元澤問:“那他們以前關(guān)系很好嗎?”
“還可以,反正孫曼是這樣說的。”
曲凌康有些不信,“既然以前關(guān)系很好,肯定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才會變僵吧?”
鄒云裳也表示同意,“這事兒吧,還是得今天問了馬浩東才能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孫曼拒不承認她和馬浩東有私情,她說那些照片說明不了什么問題,她只是固定時間去那做個美容,畢竟也是自家的生意,又不花錢,還能享受服務(wù)。”
陶元澤問,“那她和馬紹明吵架之后呢?她這么解釋,老馬信了嗎?”
“沒有唄,孩子的事她這么解釋,老馬更不信。就一直說她和馬浩東的關(guān)系不一般。氣的孫曼當時想立刻去醫(yī)院將孩子做掉。說自己白白受了那么多罪,就為了讓他老來得子,竟然還這么誣陷她。所以她才這么氣急敗壞的離開了小區(qū),就如我們在監(jiān)控里見到的那樣。她回家半個小時就又出門了。”
“那你們是在哪找到她的?”
“就你們上次盯梢的那個女人家里。她沒別的地可去,她父母早亡,也沒有兄弟姐妹,只好去閨蜜家了唄。這得感謝你們提供的線索。”
“不是有兇器嗎?指紋對上了嗎?”
鄒云裳說,“指紋對比結(jié)果我們還沒得到。嗯,但是我感覺孫曼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她看起來很無辜,畢竟現(xiàn)在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她,她想抵賴也賴不掉啊。沒必要做最后掙扎。而且,是我親手抓的她。
她一聽說馬紹明死了,那個震驚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眼淚隨即掉了出來。要是演戲,可比電視上那些流量明星像多了。在審訊室,也是一邊掉眼淚一邊說的。”
曲凌康也覺得納悶,“對啊,如果是孫曼激情殺人,殺了老馬的話,她就不應(yīng)該留下啊,應(yīng)該連夜逃走才對。為什么還要留宿在閨蜜家等著警察上門來抓呢?”
陶元澤不以為然,“也許她知道自己可以用懷孕的借口可以取保候?qū)從兀克暮⒆右巧聛恚芾^承一大筆財產(chǎn)呢,就算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會跑的,現(xiàn)在不承認罪行,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
鄒云裳在電話那頭突然說,“哎呀,我不和你們說了,我再睡會兒,等有什么結(jié)果我再聯(lián)系你們。掛了啊。”
“好的,拜拜,鄒姐姐。”曲凌康連忙出去穿上衣服買早餐吃。
等曲凌康回來,和陶元澤兩人一邊吃飯一邊拿出墻上的小黑板進行案件分析。
陶元澤先作了如下總結(jié):
馬紹明和孫曼結(jié)婚八年多,一直想懷孕沒懷上,之后馬紹明出了車禍,孫曼就讓馬紹明去精子庫留下自己的樣本,以待之后能留下個一兒半女的。出車禍之后的一年多時間里,孫曼還很精心照顧,但是自打近半年來,孫曼開始半夜回家,夜不歸宿,也自從那時候開始,她和馬紹明的兒子馬浩東的關(guān)系開始惡化。
曲凌康聽完,接著陶元澤的話說:
馬紹明讓我們調(diào)查孫曼,孫曼托她的好閨蜜幫她聯(lián)系一個醫(yī)師,應(yīng)該就是咱們昨日在母嬰醫(yī)院打聽到的她聯(lián)系的專家,她既然已經(jīng)懷孕,說明她自己已經(jīng)做好的試管嬰兒,根據(jù)以往流產(chǎn)的經(jīng)歷,她很害怕,這也是她去醫(yī)院保胎,去藥店買孕激素的原因。咱們將調(diào)查的事情告訴馬紹明以后,他就和孫曼攤牌了。然后,馬紹明就死了。
陶元澤點點頭,“整個時間的脈絡(luò)已經(jīng)很清晰。現(xiàn)在有兩個問題擺在咱們面前:第一個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老馬的,還是小馬的?她自己也否認她和馬浩東的關(guān)系,當然了,我們找到的所有的證據(jù),包括她收到的曖昧信息和在美容院開房這兩個證據(jù),已經(jīng)表明她偷情的對象是馬浩東沒跑了。”
曲凌康突然想明白似的,“我覺得大概率這孩子是馬浩東的。你看啊,澤哥,她一直想懷上老媽的孩子,既然試管嬰兒成功了,為什么不第一時間告訴老馬呢?其次,她既然已經(jīng)懷孕了,那就不應(yīng)該還總是去美容院做美容,這些護膚品孕婦是不可以用的,那去美容院的唯一目的就是去見孩子的親爸—馬浩東唄?”
陶元澤沖著曲凌康伸了一個大拇指,“但是,不管這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現(xiàn)在馬紹明突然被人殺了,孫曼不管怎么否認,她是最后一個見到馬紹明的,也是罪有殺人動機的,現(xiàn)在就等兇器上的指紋鑒定出來,就算是她懷孕了取保候?qū)彛群⒆由聛硪苍摾^續(xù)接受法律的懲罰,這,量刑應(yīng)該不小。”
“可是,證據(jù)都這么明顯了,她為什么要否認呢?沒有用啊?”
“對啊,癥結(jié)就在這兒。”
嘀嘀,嘀嘀~
偵探社小店門外邊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澤哥,這……這車怎么這么眼熟啊?”
陶元澤緩緩開口道,“馬紹明司機開的!”
他起身去開門,只見副駕駛上下來一個穿著黑色呢子大衣,胳膊上別著黑色袖章的女人下來。
“孫曼!!!”曲凌康和陶元澤透過玻璃看到她踩著慢慢踱步,離店門越來越近,兩個人面面相覷。
陶元澤趕緊去開門,曲凌康將桌子上吃剩的早餐收起來,整理整理衣領(lǐng)。
那個油膩的中年男人司機沒走進來,回到了車里等著。
只有孫曼滿面愁容的走進來,沒說話,只是望著小店四周,上下打量了打量他們兩個男人。
陶元澤和曲凌康有些不敢正視她,跟蹤了這么久,沒想到有一天會被正主找上門來,這么見面,還挺尷尬。
倒是孫曼主動看到墻邊的會客椅,直接坐下,估計是懷孕了不想長久站著。開口說,“我知道你們是我先生請來調(diào)查我的,不用奇怪。”
“啊,這個……額,孫曼小姐,那個,您這么一大早就來此找我們,是有何貴干嗎?”陶元澤還是很客氣,雖然心里很忐忑,面前可是個‘殺人兇手’啊,最毒女人心,不知道她在心里醞釀什么復(fù)仇計劃。
曲凌康大著膽子,提高了聲音的音調(diào),“這個,孫女士!調(diào)查你的事情這也不怪我們,我們是拿錢辦事的!您要是想找麻煩,就請回去找馬紹明算賬,犯不著來這兒鬧事!哼”他,故意加強了最后一句話的語調(diào),以為自己很有氣勢。
孫曼慢悠悠的看了曲凌康一眼,“我先生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