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警局。
小干事分別聯系了該女生的舍友之后,其他三人都對舍友孟青柳的死亡感到震驚。
舍友A說:柳柳這個人啊,家庭條件不怎么樣,她是外地的一個小鎮農村里考出來的大學生,還是復讀的,她平時學習成績特別刻苦,還想考研呢。這要是死了,她老家的父母肯定悲痛欲絕,家里可都指望著她呢。
舍友B說:我還記得孟青柳剛進我們宿舍的第一面呢,真的好瘦弱的一個女生啊,怎么形容呢,就是面黃肌瘦的,因為她長得高,好像個電線桿子,看起來一陣大風能把她吹倒似的。就那個樣子還要出去打工,唉,聽說家里還有個弟弟要養活,父母不待見她,說考上大學不給生活費。她就去飯店兼職端盤子,有時候晚上還要去燒烤店串那個竹簽子,干到夜里一兩點呢。
警察說:那我們看她現在也不像是那么瘦弱啊。
舍友B說:可不是唄?她說飯店的老板聽說她的悲慘生活,特意讓她在飯店隨便吃,每次還都會打包回來給我們吃呢,就在飯店兼職了那一年,她整個人就看起來有營養多了,也漂亮多了。所以,追求的男孩子也不少呢。
警察問:那她現在有男朋友嗎?
舍友C說:我們聽說她之前上高中的時候談過一個男朋友,早戀,我們還想她這么瘦,沒屁股沒胸的,人家怎么看上他的。不過也是,小鎮里的中學,男生見識也短,情竇初開,有個姑娘談戀愛就不錯了。
警察問:那倆人后來呢?
舍友C說:后來就散了唄。倆人學習成績一樣好,可惜,她說她當時被戀愛沖昏了頭腦,高考發揮失常了。那個男孩子就考上大學了。她不甘心,就復讀了一年。不過,據她說,復讀的一年里她還給前男友間斷的打電話,那個男生放假了,還去找她約會呢。
警察接著問:那現在倆人還聯系嗎?
舍友C說:那……就不知道了。她基本上也不怎么主動和我們談她的私生活,都是我們問她,她才和我們說。主要是她挺內向的,有別的男生追求她,她也是回宿舍和我們笑著說說,就拒絕了。我們問為什么不試著處處?她總是說有喜歡的人了。問她是誰也不說。
警察:那有沒有可能還和前男友保持聯系?
A說:不可能。我們基本上沒見她和誰在宿舍煲電話粥。偶爾她也會夜不歸宿,但是她說兼職太晚了,就留宿在打工的地方了,而且也只是有過幾回。沒什么特殊的和男人去開房約會什么的。當然了,我們也是猜的啊,不能保證真的沒有。不過,這應該和她被害沒什么關系吧。
警察:那她沒在學校和班上的同學或者其他人起過沖突嗎?
舍友B:當然沒有了。說過了她很內向,怎么說呢,就是整個人的脾氣就很包子,不管說欺負她了,她總是能默默忍受。當然了,我們可沒欺負她,我們都覺得她原生家庭太過分了,覺得很可憐,哪還敢再欺負她啊。
警察:那她放寒假沒回家,留在學校你們知道嗎?
舍友B:知道啊,她以前也這樣,我們都習以為常了。
警察:那她在放假前兩天有沒有什么異常?
舍友A想了想說:異常嘛,不過不是最近,差不多一個月前吧,她有一天大晚上十點多回來,哭了好久。我們問發生了什么也不說。我們和她住了三年了,以前也見過她哭,都是因為和家里吵架,因為錢的事。估計她也不好意思和我們說,我們就沒再問。但是,之后的一個月,她看起來就心事重重的樣子。平時不怎么翹課的她竟然在宿舍睡覺,也不去打工了。我們以為她生病了,但是她好像沒什么事,就是精神差一些。
小干事意識到一個月前發生的一些事肯定和她的死亡逃脫不了干系,但是至于是什么事情,還得去調查。
他將做的筆錄悉數和辦理此案的同事們交代清楚,鄒云裳也和他一樣的看法。當務之急就是如何調查一個月前到底發生什么事。
尸檢報告出來:死者確實在落水之前就已經死亡,死亡原因是重物擊打頭部,頭皮的撕裂傷顯示兇器應該是石頭之類的東西。
可是現場沒有見到沾滿血跡的石頭,經過對比,草地周圍的那幾滴血跡和孟青柳一致,看來第一案發現場確實是當時發現的可疑之處。
鄒云裳說:“兇手應該是將死者用隨手撿起來的石頭狠狠砸死,之后直接給扔掉了湖里,利用傅琦云自殺事件造成的冤魂索命的謠言,以為能掩蓋殺人的事實。”
小干事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難道尸檢是擺設么?以為警察是吃干飯的嗎?”
鄒云裳也跟著冷笑了兩聲,“所以我們可以鎖定,這個兇手肯定是個年輕人,沒什么經驗,男性的可能性大,畢竟死者長得比較高佻,要推到并殺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不排除為女性啊。其次應該不是有預謀,而是臨時起意,隨手抄起地上的石頭。”
旁邊的一個女警說,“那也就是說,這個兇手應該是和孟青柳認識。不然,倆人起了爭執,情急之下,這個人殺死了孟青柳。但是,學生之間能因為什么事情吵架,導致起了殺人的念頭呢?”
小干警搖了搖頭,“麗姐,那可不一定啊。忘了十幾年前的馬加爵案子了嗎?還有叉叉大學的投毒案,不都是因為一些小事導致的嘛?當然,咱們這個案子,舍友沒有作案的機會,但是咱們還得排除最近留在學校和孟青柳走的比較近,認識比較熟的熟人。”
鄒云裳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還有一個可疑的地方,這個第一案發現場附近可是有燒紙的紙灰留下的痕跡,很新,我問了掃地的清潔工,她幾乎每天都會打掃,而她發現這個東西的時候,是早上報警之前發現的,也就是說這個紙錢的紙灰是和孟青柳被害是同一時間段,我覺得……這個痕跡是不是死者和有很大關系?”
這個麗姐說,“她在祭奠什么人?”
鄒云裳和麗姐對視了一眼,倆人立刻異口同聲地說,“傅琦云!”
年輕的男干警立刻換上便服,收拾東西,“姐姐們,我立刻去調查這個孟青柳和傅琦云的關系!”心急火燎的出了門。
鄒云裳也給曲凌康打電話:“康子,我能求你幫個忙嗎?”
曲凌康知道鄒云裳肯定是為了這個孟青柳被害案而開口,當然是樂意效勞。
她說:“你幫我調查調查這個傅琦云和孟青柳是不是認識?關系怎么樣?是不是閨蜜?雖然我同事也會去幫忙,但總歸你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很多小道消息你比較容易得到。”
“沒問題,有什么進展立刻給警官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