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講重點吧。是什么原因讓你對你用過真心的女孩子下狠手？”

羅宇桓深深嘆了口氣，繼續講他的故事：

我沒想到傅琦云是個表面看上去溫柔，實際上是個蠻橫不講理的大小姐，傲嬌人性，一言不合就甩臉子，凡事得哄著她開心，什么都得聽她的。和她在一起不到一年，我是搞得精疲力盡，最后甚至開始厭惡她。

這時候，孟青柳非要報我所在的學校，還約我吃飯，甚至還說喜歡我，忘不了我。我一開始，我是拒絕的，我明確表示，我有女朋友，不會和她在一起。

青柳說，她愿意和我做朋友，我同意了，但是沒有將這段情史告訴過琦云，當然，是因為她脾氣不好，要是她知道了，肯定又要和我大吵一架。說實話，那時候我還舍不得和她分手。

所以，之后的兩年里，我一邊和傅琦云吵吵鬧鬧的度過，一邊在孟青柳那尋求心理安慰。中間過程就不必說了，反正很曲折，最后，我……

羅宇桓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確實腳踏兩條船了，但是，孟青柳知道，也愿意我倆偷偷摸摸的。而我，也被傅琦云拿捏的死死的，不敢說分手，更不敢說我有了小三。

就這樣，到了大四，這時候，面臨找工作的困境，我這個人高中的時候很優秀，可是到了大學就很不起眼，所以也沒有什么突出的表現，不可能找到滿意的工作。傅琦云和我商量，叫他老爸幫我倆保上了研究生。

我很開心，說實話，我也有點虛榮，本來打算畢業后和傅琦云分手，回老家和孟青柳過我倆的日子，可是，我卻為了上研究生，最終妥協了，沒提分手這事。”

吳策聽到這，不想發表任何意見，一個窮鄉僻壤的小城鎮里考出來的大學生，為了自己的前途，犧牲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示意他接著交代。

“我知道，這事怪我，我對不起她們倆。

人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我不知道傅琦云什么時候發現我倆的私情，以她的脾氣肯定要大鬧一場。可是，事實相反，她不動聲色，裝作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她使了什么軌跡，出的什么鬼主意，讓孟青柳上了當，拍了那樣的照片，還到了她的手里。

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弄來的照片，當她拿出這照片威脅我，說要我和孟青柳分手，不然就讓全校的師生看看孟青柳搔首弄姿的丑樣！

我當時確實很生氣，可是，我能怎么辦？我不敢說話啊，我必須得同意啊。就在那天晚上，我找到孟青柳商量這件事。

孟青柳從來沒想到這兼職竟然會帶來這種后果，她很害怕。

所以，我們三個在夜里十點多，選了個沒人的湖邊對峙。

之后也很簡單，傅琦云把手機里的照片遞給孟青柳看的時候，孟青柳嚇壞了，和傅琦云扭打起來，只是，都怪我，我沒攔住，傅琦云不小心掉進了湖里。

雖說湖水很淺，可是，冬天嘛，湖水又冷，夜里又有冷風，她怎么也爬不上來，我想拉她一把，就快爬上岸時候，不知道孟青柳是開玩笑還是故意，又將她推了下去，還說，要讓她嘗嘗被人玩弄的滋味。我想救她上來，可是不知道怎么搞得，我鬼迷了心竅，就在琦云她……她又上來時候，我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將她的頭狠狠的摁在了水里，孟青柳環顧四周，見沒人，她也什么也沒說，過來幫我摁住，慢慢的，琦云她，她就不掙扎了，沉了下去。

不知道為什么，做這事的時候，我出奇的冷靜。沒有絲毫慌亂。

反而是，孟青柳她，她事后有些緊張，想報警自首，我攔住了她，我說沒人能發現。我撿起地上剛才她倆吵架的掉在地上的手機，那是傅琦云的，我知道密碼，用她的口氣在朋友圈里發了一條自殺的話，然后我倆飛快地跑到自習室，假裝什么也沒發生，我倆偷偷的聊天，商量好警察來問話的時候，該怎么互相打掩護，假裝不認識，因為沒有人知道我倆在偷偷談戀愛。”

鄒云裳越聽越生氣，都寫不下去了，不管傅琦云多么過分，這不是可以殺人的理由。

吳策還算淡定，他什么人沒見過，“那你說說之后你為什么又殺了孟青柳？”

“警官，我說的渴了，能給我杯水嗎？”

鄒云裳沒好氣的給他倒了杯水。

他一飲而盡，繼續說：

“殺孟青柳完全是個意外。放寒假前，警察定罪確實是自殺，我倆有一些得意，但是我倆心里也有愧，就約好在夜里一兩點，偷偷的在湖邊給她燒燒紙錢，祭奠祭奠，估計被夜里上廁所的同學們從樓上看到過，因此謠傳有冤魂出沒。

但是，放假后，我倆最后一次見面的那個晚上，我倆燒完紙，她提出一個我不能接受的條件：放棄保送的研究生機會，回到老家找個工作等她畢業，娶她。

我上大學的目的就是擺脫貧窮，我不想回老家，我說要我想想。然后她就諷刺我為了前途出賣自己，腳踏兩條船，對傅琦云唯命是從之類的侮辱的話。我也是有尊嚴的，還要受她的威脅。

我說你當時也動手了，真的報警誰也逃脫不了干系。

她說手機還在我那，那是我犯罪的證據，卻沒有她的證據，她做不了牢。

然后我情急之下，就拿起旁邊的石頭……將她……砸死了。推入了湖里，我以為沒人看見，沒人知道……”

鄒云裳突然想起什么來，問，“你知不知道，你殺傅琦云的時候，她懷孕了？”

說到這，羅宇桓將頭低下，臉貼住自己的雙手，大哭起來，“對……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說什么，我也會救她上來的……嗚嗚……”

“行了，你自己去牢里慢慢悔過去吧。我們已經通知了你的父母，會讓你們見一面”

聽到吳策這話，他哭的更大聲了。

羅宇桓被帶出來的時候，和傅教授一見面，就跪下了，傅教授的愛人狠狠的打了他一個耳光，他不敢言語，任由對方打罵……

去調查校園錄像的趙昭和王明新經過一天一夜的排查，也算是有了眉目，找到了羅宇桓和孟青柳說謊的證據，同時，孟青柳老家的父母在收拾女兒遺物時，確實在一個化妝盒里發現了一部手機，警察拿到手里以后，從羅宇桓嘴里知道了密碼，里面確實有很多孟青柳的不雅照，以及她發現羅宇桓出軌的證據，一切都水落石出。

可是，這三個年輕人，孰是孰非，誰也說不清楚，兩個女生已經去世，剩下的唯一一個當事人，只能留待羅宇桓在獄中去反思懺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