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間審訊室里，鄒云裳和李維一同審訊吳慧敏。

鄒云裳直接開門見山，拿出關明二十歲左右的照片和一個女人的親密照。

“吳慧敏，噢，不對，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吳夢甜？”

一聽到這個名字，吳慧敏睜大眼睛，“你，你們都知道了？”

“我們比你以為的要了解的多得多。你就坦白吧，別讓我們擠牙膏，這樣，還能幫助關明減輕罪責，也能讓你盡快出去。畢竟，包庇罪犯這種罪行，也不會判的太嚴重。”

“哼，可是我也是受害者啊。”

李維認真在旁邊記錄。

吳慧敏，不對，這個時候，應該叫吳夢甜，深深嘆了口氣，然后緩緩開口，事件回到張道子被殺的前一周，也就是張道子和關明在韓秋博家里“做法事”的那天。

吳慧敏開口說道，“那天本來根據韓秋博的計劃，張道子和關明只要假裝發現了干媽……樊阿姨閨女的鬼魂，然后讓她相信，自己的閨女已經死了的這個事實。誰知道，這個張道子當時一來到樊阿姨的別墅，竟然動了邪念，然后威脅韓秋博，再給他五十萬才肯繼續騙樊阿姨。

這個老東西，何止是這樣！他就是個流氓，老色鬼！

威脅博哥給他錢就算了，在他發現了關明和我的關系之后，竟然，竟然還要挾我，要我和他睡一覺，不然就告訴樊阿姨我們一起欺騙她，還要告訴韓秋博我害了她的老婆！”

“什么？這到底怎么回事？從頭說。”鄒云裳沒想到還有故事。

“反正事已至此，反正謝靜楠的死確實和我沒關系，就是自殺，賴不到我頭上。

沒錯，我就是樊阿姨尋找的被拋棄了三十年的親生閨女！”

李維頓了一下，繼續記錄。

“我和關明在一個村子里長大，我的養父母，不對，他們也不是人，從小就虐待我，罰我，不讓我吃發讓我很小的時候就干活，涮碗掃地洗衣服那些也就罷了，大夏天的，他們兩個垃圾在家里吹著電扇睡覺，讓我在地里除草干活。

他們還用笤帚打我，不順心了打我，他們吵架了打我，我考不好了打我，我干活慢了也打我，哼，我可是小孩子啊，小孩子就算闖禍，能犯多大的錯誤？

因此，在學校里，我成績更加不好，聽不進老師家的課，成績越不好，他們就越打我，后來我才明白，他們說考不好打我，只不過是虐待我的找個借口罷了。

知道有一次，我說我恨他們，我不是他們親生的。

他們才說漏了嘴，說我就不是他們親生的，還要替別人養孩子，養個賠錢貨，明明有個兒子還能多掙錢，沒想到我還不爭氣，不好好上學之類的。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是被換掉的

后來，上了初中，懂事了，也學會了叛逆，也就不鳥他們，愛說什么說什么，打我我也會還手，我偷偷查到了我的出生證明，竟然是在這邊城市的醫院，那個時候出生證明是不是好改啊？反正上邊日子和男女改掉了，父母地址寫的是樊阿姨家的地址。

之后，我們家發生了一場大火，我僥幸逃脫。然后去了外地過生活。后來，我想到我出生的地方，我就想到了找到親生父母。才知道親生父母家里是大別墅。

我就知道本來我可以生活得很幸福的。我見他們恰好因為家里有孕婦要招保姆，我就應聘了他們家的保姆。

只不過，我一想到，本來我可以過得很幸福，卻因為被調換，讓虐待我的父母的那個兒子韓秋博生活在天堂一般，而我一直生活在煎熬的地獄，我就恨他。

我想到的就是讓韓秋博的生活過的一團亂麻，讓他也嘗一嘗生活不幸福的滋味。”

“那你是怎么做的？”鄒云裳懷疑她應該使了手段導致夫妻感情破裂，“難道你是韓秋博的情人？”

“哈哈，警官，你想象力太豐富了，”吳慧敏說，“別說關明是我的男朋友了，就算他不是，我會看上韓秋博？養父母的兒子？我恨他都來不及，我沒毒死他就不錯了。

其實，他老婆謝靜楠懷疑他出軌的事情是我做的手腳。很簡單，什么電影票、口紅啦，他們家衣服都是我洗的，只要高點小動作就行，何況，謝靜楠本來就在懷孕時期，人嘛，本來就敏感，可是我哪知道她這么容易就得了抑郁癥啊？

說實話，我只是想讓他們夫妻感情不好罷了，沒想她會自殺，這要真是怪罪，也怪罪不到我頭上來吧？”

李維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撇了下嘴角，心想：確實，這也給你定不了罪。重男輕女害死人啊，樊阿姨當時錯誤的決定害了多少人。

鄒云裳問，“那你接著說回你和關明。到底怎么殺的張道子。”

“關明和我是青梅竹馬。他的生活也很不幸，不過比我強多了，他雖然沒有父母，可是有個疼愛他的奶奶。而我，不僅被親生父母拋棄，養父母還不是人！大概是因為生活都很不幸，他很照顧我，在學校也一直保護我不受別人的欺負。我倆學習都不怎么樣，發生那場大火之后，我倆一起輟學打工，然后在一起一直到現在，我倆在一起十幾年了……”

另一個審訊室里。

關明說，“我很愛她，她那么楚楚可憐，我想保護她。”

林冰天依舊面不改色，“那你為什么要殺掉張道子。”

“哼，這個老色鬼，竟然想欺負到甜甜的頭上。那天從樊老太太說家里出來，我很生氣，他不按照計劃實施，說‘不行，他們家這么有錢，咱們要繼續敲詐這個韓秋博一筆’，我不知道他做什么計劃，就和甜甜說了。

就在我和甜甜見面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被他偷聽到。”

事件回到張道子被殺的前一天。

吳慧敏和關明偶爾偷偷見面，就在前一天和關明見面的時候，張道子恰好去銀行查韓秋博給他的銀行卡的余額，卻不小心看到脫下道袍的關明和吳慧敏手拉手逛街，偷偷跟蹤倆人，偷聽到，原來吳慧敏就是樊阿姨的親生女兒。

倆人逛超市，張道子隱藏在櫥架后面，吳慧敏說，“關明，怎么辦？都是我的錯，我沒想到會害了無辜的謝靜楠跳樓啊。”

關明安慰她，摟過她的肩膀，“沒關系，始料不及的事嘛，那你有想過什么時候和樊阿姨相認嗎？”

“哎，我也不知道，我很糾結，自從我知道她在找我的下落后，我又不忍心禍害她的生活，每次看到樊阿姨偷偷對著照片流眼淚，我就很難過。我知道她當時肯定也不容易，才選擇拋棄我的。可是，要是她知道，兒媳婦的死都是我害得，會原諒我嗎？還會認我嗎？”

聽到這，張道子這才明白，他上了這兩個人的當。

怪不得韓秋博能聯系到他，是這個女人設計要他上家里捉鬼，但是韓秋博應該不知道原來家里的保姆就是親生閨女，還害死了自己的老婆，哼哼。

想到這，他心里有了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