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根據李維發的定位，驅車來到現場，是一座十六層高的公寓樓，而發生的現場正好在中間，八樓，樓道里已經拉上了警戒線，樓道里的對門鄰居聽到聲音，也出來瞧熱鬧。

鄒云裳亮出自己的警官證，進了現場，陶元澤只能在外邊干等著。

他問瞧熱鬧的對門鄰居老大媽，大媽們一向喜歡八卦，更喜歡講這些有的沒的故事，添油加醋。

“大媽，您和這個被害者是一直住對門嗎？”

大媽很熱情，尤其是看到長得這么帥氣的小伙子聊天，更是愿意多說兩句話。

“對啊，我一直住這兒，我知道這住了一個喜歡直播的姑娘，偶爾會看到她出門，長的吧，確實很好看。”

大媽以為陶元澤也是沖著來看網紅女主播真實面貌才來的，這種情況她可見了不少，很多不知道從哪得來的這個女主播的家庭地址，會收到很多莫名其妙的禮物和卡片，還有很多男粉絲上門來。

“這個姑娘啊，嘖嘖，哎，可惜了啊，這么年輕。”大媽又繼續搖了搖頭，一臉的可惜。

“到底怎么了？她是……死了嗎？”他試探性的問。

大媽搖了搖頭，“這真的不知道，但是可能性很大。我也是中午在屋里做飯的時候，突然聽到對門有人大聲敲門的聲音，但是吧，我都習慣了，經常有陌生男人趁機來到這個姑娘的家里，有時候，他們公司的人也會來。

我就聽到敲門敲了很久，就沒有聲音了，我也沒當回事。不，等我剛做好飯，就聽到了樓下警車的聲音。在之后就聽到了警察叫物業來破門而入的聲音。我也出來看熱鬧，但是沒想到，警察在屋里什么也沒發現，但是聽說地上和墻上都有血跡哎……太可怕了。”

陶元澤好奇的問，“那就是說警察來的時候您也出來看了對吧？”

大媽點頭。

“那，警察進去的時候，就沒有發現那個女主播在房間里？”

“對，就是這樣的，奇怪吧？”

大媽不經常上網，也并不知道熱搜上發生的所有事情。

陶元澤還想繼續問，李維和同事一同從樓里出來，“呦，陶大哥今天也來啦？”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嗯，是，我……這個和鄒云裳正在一起吃飯，就順便開車送她過來……”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什么，李維也有八卦的心，想問陶元澤是不是和鄒云裳在談戀愛，但是現在還得先工作。

轉頭對這個大媽說，“阿姨，那個，您是最先有可能知道案發經過的人，還是得和我們做一些筆錄。”

大媽不想多事，趕緊搖頭，“不不，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一直在屋里做飯，真的。我之前不是已經將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們了。”

“不是，阿姨，我們還得繼續問您一些細節問題，您放心吧，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陶元澤幫著李維說話，“阿姨，您知道這姑娘多可憐嗎？你肯定不上網看新聞，這個姑娘雖然說是個直播網紅，職業呢，不怎么正經，但是，她一直受男朋友的家暴，男朋友天天打她，她直播的時候都帶著傷，直播掙來的錢還要全都交給男友，她養著這個男人的同時，還要接受男友的毒打迫害，你說它可憐不可憐？不知道您有沒有閨女，誰愿意自己的女兒這樣啊？”

大媽一聽，一臉震驚，她確實很瞧不上這個姑娘，正如陶元澤所說的那樣，她就覺得直播的女人不是個好姑娘，天天在鏡頭前搔首弄姿的，特別是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考上了一個末流的大學，一放假也是天天抱著手機、平板不撒手，整日的刷這些直播女性的視頻，還總是花錢打賞，她不知道這些姑娘有什么好，粉涂的這么厚，鏡頭前面也是假的，隔著鏡頭能有什么好玩的，竟然這么入迷。

但是大媽一聽，這住在對門的女孩子，背后竟然有這種非人的遭遇，何況自己也有一個結婚不久外嫁的閨女，一年到頭的不回家，也怕自己的女兒在婆家受欺負，一時同情心泛濫，立刻轉變了態度。

“好好好，你們問，不管問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們。”

李維和男同事趙哥把大媽叫到一邊，不妨礙其他同事清理現場。陶元澤也趁機靠近，偷聽更多的細節，李維看在鄒云裳的面子上，也沒管他，任他偷聽。

“大媽，還是那個問題，您得再好好想想，當時聽到敲門聲是幾點？”

“我當時確實沒注意，但是我做飯的時間點很固定，就是十點五十左右開始準備，那那個人敲門的時候應該在十一點到十一點十五分左右。”

趙哥繼續問，“那您當時沒有出來看那人的臉是吧？大概敲了多久就沒有聲音了呢？”

“小兄弟，我沒出來看誰敲門，主要是這個姑娘家吧，經常有人來敲門，我已經習以為常了。不過，這次這個人敲了很久，大概得一分鐘，對方沒開門，后來我聽到有鑰匙的聲音，這人應該有她家的鑰匙。”

“再然后，您聽到有什么聲音嗎？比如，打斗的聲音？吵架的聲音？”

大媽搖搖頭，“房間的隔音很好，什么也聽不到，我在那屋做飯炒菜，你們也不會聽到的，這就是我買這個公寓樓的原因，我睡眠不好。這個樓啊，安靜。”

陶元澤在一旁想著發生的案子，現在他最好奇屋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怎么鄒云裳還不出來。他不好意思打斷李維的問話，問里屋到底發生了什么。

李維的手機響了。

“喂……，是嗎？好，好，把視頻拷下來，作為證據。”

掛斷電話，李維對趙哥說，“趙哥，子非在保安監控室里查到了電梯里的監控，確實是十一點左右，一個男人坐電梯到八樓，只是……”

“只是什么？”趙哥問。

“那個男人十一點十分左右就又離開了電梯，完全沒有作案時間，而且，”他頓了頓說，“他是一個人離開的，現場雖然有血跡，可是沒有尸體，他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就算是能殺人，可是，能把尸體藏在哪呢？”

陶元澤大概猜到了整個事件的梗概：直播網紅直播的時候遇到前男友的威脅和毆打，可是，警察來到現場，十分鐘內男人又殺人又藏尸，關鍵是，現場沒有找到尸體。之所以，男人敢在鏡頭前這么囂張，是因為已經計劃好了一切，能逃脫罪責，可是，這一切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摸著下巴也百思不得其解，很想問鄒云裳里面到底什么情況。

李維繼續問大媽，“大媽，您這個后來聽到男人離開的聲音了嗎？”

大媽搖了搖頭，“嗯，沒有，我后來就專心做飯了，確實沒注意。”

倆人從大媽那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也就作罷，不再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