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師哥，你是男人，你才應該多吃點，一上午折騰的這么累，你再給我夾肉，都要餓肚子了。”

鄒云裳一直覺得這個師哥人很不錯，人很聰明，講話又有邏輯，難得的高材生，但也只是欽佩之感無男女之情。

“師哥，你怎么看這個案子？”

趙卓然一說起案子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也不臉紅心跳，和鄒云裳說話也心平氣不喘了。

“云裳，根據目前的所有調查結果和石波的證詞，有一下幾點和我們的推測不太一樣，第一：石波毆打郭煒悠的日子和網絡直播時郭煒悠視頻里出現了石波，兩個時間對不上，要么是石波在撒謊，要么，視頻是假的，也許當時不是直播，是做的錄播。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小。

第二個疑點，這個現場的玻璃碎片丟了，為什么唯獨丟了玻璃片呢？我是這樣想的，現場只有部分血跡，咱們證據里沒有找到兇器。很可能，這個案子的兇器就是玻璃碎片。兇手借著摔在地上的碎片割破死者的血管或者用來威脅，又或者碎片被當時的郭煒悠趁機劃破了兇手的身體某個部位，兇手怕留下證據，就收拾干凈了，畢竟，現場沒有第三個人的痕跡。”

第三個疑點，不管是不是石波殺的人，在這么快的時間里搞定一個活人或者尸體，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管是小區監控還是物業保安，都沒有見到可疑人員。難道能憑空消失嗎？

現在石波的話，更讓這個案子變得撲朔迷離起來。真的，你說怎么辦吧？”

鄒云裳也主動給師哥夾了口菜吃，“師哥，我和我一個……額，朋友有個大膽的想法。”

“噢？是你上次那個來到現場的朋友嗎？”不知道為什么，趙卓然有這個直覺，想起來那個叫“大陶”的男人。

鄒云裳一低頭，輕微嗯了一聲，“嗯，師哥，你先聽我說，我們是這樣想的，這個石波可能說的是實話，營造不在場的證據，但是吧，我們猜測他肯定還有一個幫兇。”

“什么，幫兇？”

“對，幫兇。這個幫兇從樓梯間進門，因為鑰匙在石波手里有一把，能偷摸進去郭煒悠房門的，肯定和石波認識，才能拿到鑰匙。這樣，石波營造自己不在場證明，然后和那個幫兇一同處理，兩個人處理一個女性的尸體，十分鐘就足夠了。然后兇手再次從公寓的樓梯搬運尸體，一般人誰走八樓的樓梯啊？

或者，我們懷疑兇手和郭煒悠的尸體還在公寓里，或者就是公寓里的某家住戶，但是我上午帶著警犬去搜索了樓下幾層，但是沒有什么收獲。咱們又不能挨家挨戶的搜。”

趙卓然覺得鄒云裳說的好像是這么回事，各項疑點也都能解釋的通，但是，他還是認為有些合不上案子的地方，至于錯在哪，他說不上來。

鄒云裳接著說，“你看，師兄，這個石波是有殺人動機的，郭煒悠在他破產后，甩了他，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不僅如此，還偷走了自己值錢的花瓶，變賣房子還遇到了前女友的現男友，多傷自尊啊。

現在石波又被高利貸追債追的狠，只好將責任都怪在了郭煒悠這個女人的身上，所以殺了他報仇。”

“嗯，這個我同意，這個石波……怎么看都不像個好人。”

“哎，師哥，這可不對，雖然現在石波是最大的嫌疑人，咱們不能光憑他嗜賭敗家、借高利貸，就說他不是個好人啊。”

“對對對，師妹說得對，我確實不能這么武斷。受教了，受教了。”趙卓然突然也學會了賣乖，和鄒云裳認識這么久了，頭一次這么輕松的說話。

“哈哈，師哥，你也太可愛了。故意嘲笑我……哼。”

聽到她夸自己“可愛”，趙卓然心里樂開了花，她在夸獎自己哎，天吶，我真的應該主動一些，不然，她真的會被別人搶走。

“來來，可愛的師哥給漂亮的師妹再夾塊肉！嘿嘿”

“謝謝師哥。可是，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啊？段老大把咱們批了一頓，又不讓咱們插手了，李維和林隊不知道怎么處理這個案子。”

趙卓然也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反問，“你有什么計劃嗎？”

“嗯，我想，首先咱們還是先找到這個郭煒悠，是死是活得搞清楚。第二呢，聽李維給我說，這個郭煒悠的‘男朋友’很可疑，自己的女朋友丟了，也不著急找，甚至一點也不擔心，哪怕是被別人打了，也還是很從容，不像是男朋友該有的樣子。他還懷疑這個男人在撒謊，根本不是什么富二代，他已經讓別的同事調查這個曹嘉林去了。第三呢，我是想托我的……朋友，”鄒云裳著重講了‘朋友’這兩個字，“他叫陶元澤，開了一個私家偵探社，我想擺脫他和他的助手偷偷去調查樓下的幾家住戶。咱們幾個分工合作，看能不呢個找到尸體。”

“所以，咱們現在兵分兩路，李維他們調查曹嘉林，咱們去找尸體，對嗎？”趙卓然一想到要和這個‘陶元澤’就有些醋意，心里有點不甘心，當然更多的是瞧不起，心想，“什么垃圾偵探社，還私家偵探，走在法律邊緣的職業，真以為自己是動漫里的柯南或者小說里的偵探呢。年紀輕輕不務正業……”

當然，這些話他不敢當著鄒云裳的面說，如果倆人真的是只是好朋友，他還要好好的“討好”這個私家偵探呢。

鄒云裳從沒想到師兄有這么復雜的心理活動，而是點點頭，“對的，我就是這么想的。現在咱們插手不了隊長的案子，只好偷偷調查，放心吧，陶元澤他們曾經幫咱們警局立過不少功勞呢，比如，那個把自己弟弟關起來的那個雙胞胎案子。”

這才讓趙卓然想起來這個名字，之前半年他去另一個分局鍛煉幫忙，但是也聽說了這個年輕人，沒有想到竟然是他，但他還是心里鄙夷，哼，不過是湊巧罷了。

“他挺厲害啊，能幫咱們也好，多個人多個幫手。那咱們吃完飯就去？”

“行，那我和他發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