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小張就敲門進了辦公室。

蔡經理先開了口，“這兩位是來調查你喜歡的女主播失蹤案的，你了解到什么，都不要隱瞞。”

小張說，“好的，經理。請問兩位先生有什么問題嗎？”

陶元澤很客氣，“麻煩您還得親自跑過來一趟。也沒特別的事情，就是想向您打聽打聽，就是你喜歡的那個主播優優，不是失蹤了嗎？聽說你還挺關注她的，她沒來咱們公寓之前，是不是就來過這棟樓和她的男朋友約會過？你見過嗎？”

小張一聽，立刻脫口而出，笑著說，“這事您問對人了，他們兩個人的奸情就是我發現的呢，網上的那些根本不是謠言，就是她背叛了前男友，要我說，她被家暴，挨打就是活該，不僅出軌，聽說還騙走了前男友的錢。有什么可憐的？

不過，出軌這事也早了，那得差不多七八月份的時候，還是夏天呢。有一次都快夜里十二點了，一伙人，得有個七八個，喝的不少，只有一個女的，其他的都是男的，一起回公寓。那天正好我值班，巡邏嘛，從電梯里下來，那些人正好進電梯，我覺得奇怪，大晚上的一個女人和一幫老爺們兒，多注意看了一下，也怕發生什么，就留了個心眼，看了一眼他們去的樓層，是六樓。

在關電梯之前，旁邊的一個男人喊了一聲，優優，往這邊來。我沒仔細看那個男的，因為就一個女的，我看了那個女人一眼，我說這人看著怎么這么眼熟呢？當時沒想起來。

回去后，在值班室刷視頻，想起來，這不是優優女主播嗎？可是，大晚上的怎么和這么多男人在一起干嘛？我吧，嘿嘿，還多想了，以為要亂搞什么……”

“你是說一大伙人？”曲凌康也有些想歪了，很好奇，打斷了小張的話。

“是啊，我沒數，至少是四五個，而且都長得五大三粗的，有好幾個手臂上還紋著紋身呢。我一個小保安也害怕啊，就瞅了一眼，趕緊下電梯了。不過，我這有監控視頻，電梯里能看出來，優優和其中一個男人，舉止行為都很親密，不像是普通的朋友關系。那個男人應該就是后來的男朋友吧，我記不清長相了。”

“視頻你手里還有嗎？”陶元澤趕緊問。

“哎呀，早沒了，那都是半年多以前的事了，我們這的監控能留下一個月就很不錯了?！?/p>

陶元澤一聽，有些失望，雖然這個也許不是什么重要的線索，但是最起碼說明，這個曹嘉林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認識很多社會上的‘大哥’，那就只能等著鄒云裳和趙卓然那邊的調查情況了。

曲凌康又問蔡經理，“那曹嘉林現在還在這租房嗎？到期了嗎？”

蔡經理說，“這個不太清楚，具體簽了多久的合同，還得問業主?！?/p>

“大康，記一下業主的信息和電話，咱們確認一下。”說完陶元澤轉頭對蔡經理說，“那個，我們要問的差不多了，謝謝您啊經理，今天太麻煩您了。這個，您拿著，不成敬意?！?/p>

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條煙來，遞給蔡經理，“您和這位保安大哥今天辛苦了。這個就是小意思。”

蔡經理倒是沒推脫，立馬收下煙。

兩個大偵探出了蔡經理辦公室，曲凌康就趕緊說出了心中的疑問，“澤哥，你說，這個曹嘉林也不是很有錢，甚至可以說是沒錢，別說買別墅的錢，就連租房他都是在相對便宜的公寓，你說他為什么還要租兩個房子呢？

另外還有一點，兩個月前，郭煒悠和石波分手，就已經和曹嘉林公開了，為什么倆人不搬到一起住，還要重新選一個八樓住呢？這不是浪費錢嗎？當主播再掙錢，也不至于多租一個房子?！?/p>

“嘖嘖嘖，大康，”陶元澤笑了笑，“你考慮事情越來越周到了，有疑點的地方，沒準正是解開案子的關鍵之處，所以，咱們得問問鄒云裳他們的消息。”

“這肯定不是巧合，我甚至開始懷疑，這個曹嘉林沒準是殺害這個郭煒悠的兇手，你看，他沒錢，而優優有不少錢，還有個古董花瓶，沒準這個曹嘉林見財起意，想據為己有，直接就下了狠手。正好可以嫁禍給石波，一舉兩得啊。”

“對啊，剛才這個念頭我也是一閃而過……萬一真有這個可能，那……郭煒悠也太可憐了，遇人不淑啊?！?/p>

“澤哥，這個房間……沒準是來藏郭煒悠的尸體的呢。”

倆人一邊說著，一邊來到了六樓，那間曹嘉林租房的房子門口。

“澤哥，你說，咱們要不要敲門試試？”

陶元澤猶豫了一下，悄聲說，“這會兒，曹嘉林肯定不在，咱們如果偷偷進去，應該沒人發現吧?！?/p>

“不行啊，領導，你沒聽那個保安說，有一伙人嗎？萬一，他們只是以曹嘉林租房的名義租的，實際上是他的幾個朋友在，咱們悄悄進去，報警抓咱們怎么辦？那個趙隊長，可就更加瞧不起咱們了……”

倆人站在門前，不知道怎么辦，他們總覺得，尸體的下落就近在咫尺了。

“嗯，行，我先問問曹嘉林的房東，看看了不了解這人的來龍去脈什么的?！?/p>

倆人挑選了樓梯口轉角的位置，一探頭就能觀察樓道里的情況，還能藏身。

曲凌康撥通了房東的電話，還好接通了，對方聽起來像是一個中年婦女。

“喂，誰呀？”中年婦女以不客氣的語氣接的電話，聽著電話那頭傳來打麻將的聲音，看來是輸錢了心情不好。

“請問是李佑安嗎？我聽說您有房子在梧桐公寓出租，我們想租您的房子，不知道您這邊方便說話嗎？”

對方一聽是來租房的，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在電話里大嗓門，“晨哥，你來替我打兩局，我這邊有個電話要接。”等了一小會兒，這個李大姐身邊嘈雜的環境安靜許多，應該是出了麻將館打電話。

“喂，你好，請問你們想租房是嗎？這邊梧桐公寓的價格也不是很貴，我猜你們已經打聽好了，我這吧，還有兩間房子這個月就到期了，你能住進來。我也不和你多要，月租2500，押一付三，水電自掏。”

陶元澤看了一眼樓道，那個曹嘉林租的房子沒什么動靜，示意曲凌康繼續和大姐聊天，“大姐，我們這里錢不是問題，但是吧，我們想租稍微低一些的樓層，這不是給父母租的嘛，怕萬一停電了，電梯不好用了還能爬樓……比如六樓什么的。太高了，老人說住著不舒服?！?/p>

李大姐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嘶，這樣啊，那我想想啊，六樓住的是……，噢，是個小伙子簽的合同，哎呀，不行，這六樓那個小伙子本來快到期了，說要搬走，這不前兩個月突然又說要繼續租，又租了半年的，哎，同志，我這有個朋友，有個五樓，我可以給你問問他那有沒有房。”

曲凌康直接問，“大姐，您知道那個小伙子為什么續租嗎？租完半年就搬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他之前是打算搬走來著，說什么要和女朋友搬到一起住，后來突然說要繼續租，我猜是不是和女朋友分手了啊，哈哈，這咱也不好意思問。這樣吧，我朋友那如果房子也租出去了呢，你要是不著急，就再等三個月，這個小伙子就搬走了。我給你打電話，行不？”

“好的好的，謝謝大姐?！?/p>

陶元澤繼續盯著樓道里那間公寓的門口，一直沒見有人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