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還是陶元澤鬼主意多。
他想了一會兒,“咱們既然知道這條蛇要什么,那就拋出誘餌等她上鉤唄。”
鄒云裳立刻明白,“你是說,那個古董花瓶?”
“bingo,還是你聰明。”陶元澤竟然伸出手親昵的摸了摸坐在他對面,鄒云裳的腦袋。
鄒云裳還沒有躲,倆人這副親密的表現氣壞了趙卓然,他咳咳了兩聲,打斷了二人眉目傳情。
他說,“怎么誘?”
陶元澤說,“她既然想要那棟房子,那咱們就讓石波出面,賣了那棟房子,曹嘉林不是說了嗎,錢都在郭煒悠的手里,我猜這個女人不傻,肯定不會輕易的把買房的錢給曹嘉林。而且,只有這個女人知道把花瓶藏哪了,連石波本人都不知道。這個女人這么聰明,能想出這個計謀來,也肯定防備著曹嘉林,她肯定會自己進這個房間,咱們只要把房子給她,守株待兔就行!”
“這個計劃可以,可是就算抓到了咱們也定不了她的罪啊,這都是咱們的猜測,目前法律條文里沒有規(guī)定她演戲可以入獄啊。她可以說自己是為了紅才這么演的,就是讓大家知道家暴有多么可怕。也不算是陷害人啊。”
“嗨,法律的事就讓法律去搞定,咱們就好好的把案子破了就行了,畢竟現在輿論壓力這么大。我?guī)煾高€頂著上級的壓力,愁的天天煙不離手呢。”趙卓然說完,又夾了塊肉主動放到鄒云裳碗里。
陶元澤假裝沒看到,自己吃自己的。
鄒云裳沒多想,還沉浸在案子快要破了的喜悅里,“謝謝師哥!那,吃完飯,我就去找石波商量這個事。”
“我陪你去,你一個女人大晚上去一個男人家里不合適。”陶元澤也夾了塊雞肉給她。
“好啊。”
趙卓然又不高興了,“不用,你就守著你的小店吧,我陪她去。真遇到什么危險,我還有槍,你有什么?”
一句話把陶元澤噎的說不出話,只在自己碗里扒拉菜。
曲凌康也感覺到氣氛的不對,趕緊主動說,“澤哥,晚上我得回學校了,明天早上有課。要不,你一會兒開車去送我吧。”
“行。”陶元澤說完就繼續(xù)吃菜,頭也沒抬,這個趙警官這么讓他丟面,叫他來吃飯真是個錯誤。
四個人不歡而散。
在送曲凌康回學校的路上,陶元澤依舊氣鼓鼓的不說話。
“澤,澤哥,你還在生趙卓然的氣?唉,這個趙警官,目中無人,咱們也沒辦法,誰讓咱們沒有編制,干的這個偵探行業(yè)讓人瞧不起呢?”
“嚯,偵探怎么就瞧不起了,辦案比他差了還是怎么的,難道跟蹤人什么的,不是我們在付出?再說了,他們不見得能破幾個大案,有什么可得瑟的。”
“是是是,我也覺得這個趙卓然太不是東西了,說話也太傲了。還是鄒姐姐好,一向那么溫柔可愛,說話也不氣人,讓人聽了舒服。”
“大康,你說,鄒云裳會不會喜歡他那個師哥?”
“什么?”撲哧,曲凌康一下子笑了,“原來澤哥你在生氣這個啊,哈哈。”
“有什么可,可笑的,我沒多想。你也別多想啊,我就是問問。”
“哎呀,我說你真是的,你要是真喜歡鄒姐姐,就去追唄,我看她對你好像還有點好感,你要是不抓緊,沒準人家真的跟這個警局的高材生好上了。”
“你是說,她也對我有點意思?”
“肯定的,你得加把勁了。”曲凌康看著倆人的互動早就察覺出了貓膩,覺得他這位領導也太慫了,平時辦案子沒這么拖拉過,沒想到遇到喜歡的人,這么沉得住氣,現在來了情敵了,還不著急,自個生悶氣。
陶元澤沒說話,腦子里都是鄒云裳那張扎著馬尾辮的笑臉和小酒窩。
……
石波住的高檔小區(qū)。
來到他住的樓層,剛打開電梯門,就聽到了嘀哩咣啷砸東西夾雜著咒罵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來。
趙卓然和鄒云裳一同從兜里掏出手槍,舉著,貼著墻悄聲來到石波的房門口。他讓鄒云裳躲到他身后,主動敲門,砸東西的聲音立刻安靜。
“誰呀!忙著呢!”然后聲音仿佛又要吵起來。
“警察!有人舉報你們擾民!開門!”
里面聲音又開始安靜,好半天,石波開了門,只見他臉上,身上都是被打的瘀青,尤其是臉上那塊,明顯是被人扇了很多個巴掌,嘴角都跟著腫起來。
“怎么了,石波?有麻煩了?”
石波一看來人是趙警官和鄒警官,手里還有槍,仿佛遇到了大救星,趕緊哭訴,“警官,快救救我。這些個人要把我的家拆了……”
只見里面站著五六個穿黑衣服的大漢,其中一個好像領頭人物似的先說了話,“哎呦,原來是警察叔叔啊,誤會誤會,這小子欠了我們錢,就是不還,我們也沒辦法啊,總得生活嘛~”
“滾,再不走都給你們以尋釁滋事罪抓起來!”趙卓然沒開玩笑,一手舉著手槍,一邊從兜里就要掏出手銬。
身后的鄒云裳看著眼前的幾個大漢,也跟著要掏出手銬。
幾個大漢面面相覷,然后領頭的啐了一口,用手指指著石波,狠狠地說,“今天算你幸運,你小子,再給你三天時間,再不還錢,你等著!咱們走!”
一邊走一邊還對兩個警官拱手。
等他們走后,關上門,屋里一片狼藉。
鄒云裳和趙卓然互相對視了一眼,這幾個大漢里邊就有一個是下午陶元澤發(fā)給他們的照片的那個光頭男人!
看來這是一個局!
“石波,這幾個人是你賭博欠的高利貸?”鄒云裳問。
“對,唉,我很后悔啊,就不該賭,但是他們當時非說借給我,利息稍微比銀行高,不著急還,唉上了當了,我現在得趕緊找到我的花瓶,拍賣出去,還能及時止損。”
“哼,石波,我們現在懷疑你被算計了!”趙卓然直接開門見山。
“什么?”石波一頭霧水。
“事情呢,一會兒和你解釋,不過,現在需要你和我們配合演一場戲,給你的房產中介打電話。”
……
到了第二天,接到房產中介電話的曹嘉林興沖沖地趕來石波的小區(qū)來簽合同。
石波昨晚上在家里收拾了一宿,房間終于不像之前那么臟亂。
“曹嘉林,雖然我挺瞧不上你的,但是,我要不是走投無路,實在著急賣房子,我才不會賣給你。”石波這次態(tài)度比上次知道是曹嘉林買房子的時候態(tài)度好了許多。
“哎呀,你還計較什么呢,誰給錢不是給啊?我一分少不了你的。全款,我直接給現金。簽完字,我就打電話讓人把錢送來。嘿嘿。”
曹嘉林一邊說,一邊看看四周,不知道客廳的茶幾和房頂四處都安裝了針孔攝像頭,另一邊幾個人都在認真觀察著。
中介拿出合同,石波看也沒看,直接簽了,曹嘉林看著眼前這家伙就要上鉤了,磨娑著雙手高興的看他一張張的簽字。
簽完字,石波面對著眼前這個陷害自己的幫兇,他還假裝淡定,主動和曹嘉林握了握手,“兄弟,房子就歸你了。”
“好,我馬上打電話,六百五十萬,立馬送來!”曹嘉林非常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