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過來……”白景瑞把鄒云裳拉到一邊,悄聲說話,“你這幾個朋友,靠不靠譜?”
鄒云裳明白他的意思,“瑞哥,我和你打包票,這幾個人絕對信得過。真的,出了事我擔著。再說了,這幾個人我都覺得比我聰明,以前就幫我不少忙,這次跟著來,也是為了加快查案的進度。”
“行,我明白了,有你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
倆人說完,白景瑞對大家伙說,“朋友們,不好意思,現在跟我來吧,咱們去后邊的辦公室說。案子的材料也在屋里。”
南城分局的派出所是在幾處胡同的一個交叉口,平房,帶院落。幾個人跟隨白景瑞一同來到他們警局后邊院子里一所安靜的小屋,是個單人間。
一進屋,桌子在靠墻的位置,旁邊有個單人床,一張椅子。幾個男人一字排開坐在床上,陳磊第一次進警局,看著有些緊張。
曲凌康悄聲告訴他不要拘束,但也別亂說話。
鄒云裳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白景瑞也坐在自己書桌前的轉椅上,拿起桌上的文件,“朋友們,等我一下,我給你們一人復制一份,不過一會兒你們不能帶走,這些個消息我連記者都沒透露,你們可千萬別給我泄密了啊。”
“哎呀,白哥,”李維去哪都是個自來熟,立刻打包票,拍著胸脯說,“放心吧,我這幾個兄弟真的信得過,我們鄒老大就不必說了。”
分別將幾份復印件發給眾人,大家看著上邊的一些圖片和信息,不知該如何開口。雖說圖片是黑白色,但依然觸目驚心。尤其是陳磊,前幾日,還在和超哥開玩笑,說到介紹對象的事,如今竟已經天人相隔,看著手里的案件情況哆哆嗦嗦,心情很沉重。
白景瑞也察覺出眾人的氣氛,只好自己先開了口,“朋友們,受害人名字叫甘景超,報案人是個在醫院下夜班的護士,護士是上付夜,晚上一點下班。案發那天,因為兒子發燒,她和護士長請假,提前一個小時回家。
你們也知道,咱們這個城區比較偏僻,平時人們休息早,到十二點基本上沒有什么人家開著燈。所以,小護士下班回家后見到理發店還在開著燈,路過的時候就透過玻璃門看了一眼,這一眼一看,不打緊,就看到一男子躺在地上,以為發生什么意外。
她又是護士,見到這種情景不能不救,立刻走進去,這才發現小哥右邊的脖子上插著一把剪刀,正好查到了頸動脈上,血已經流了一地,人早就涼了。
當時值班的民警雖然不是我,但是咱們都是這一塊的熟人,對于地形很熟,接到報警去的很快,然后聯系家人、朋友,勘察現場。
你們看的第一張圖片,就是甘景超當時剛剛被發現時趕到的民警和偵察組拍的。家屬是外地人,不同意解剖,但是解不解剖的意義也不大,死因很明確,被人刺刀后失血而死,不過,在死亡前應該是接受過兇手的毒打,但是毒打的淤青部位我們并沒有提取到嫌疑人的DNA。”
幾個人仔細盯著圖片:只見甘景超蜷曲著腿躺在地上,開起來死前經受過痛苦,瞪著大眼睛,右手想捂住自己流血的脖子,左手握緊拳頭,旁邊用來打掃碎頭發的笤帚簸箕散落在旁邊,血跡已經干涸。
鄒云裳著急的問,“那,你們目前查到的線索有什么?有懷疑的兇手嗎?”
白景瑞搖搖頭,“是我們無能了,可惜,理發店沒有安裝攝像頭,案子又在晚上,死亡事件差不多在九點左右,而且前幾日,二月二人們才剪過頭,這么晚,基本上沒有一個目擊者。兇手很狡猾,直接選擇在店里動手。現場外人的痕跡太多,沒有辦法判斷哪個是兇手的。而且,剪刀上也沒有嫌疑人的指紋,現場也沒有打斗的痕跡。真的很難判斷,到底是入室搶劫殺人還是熟人作案。你們能來幫忙,真的太好了。”
陶元澤又仔細看了幾張尸體放大的細節圖,臉部、頸部的特寫。兇器上邊沾著血跡,也沒什么特別,剪刀是理發店的東西,兇手沒有自己準備,更加加大了辦案的難度,真的是無從下手。若真的只是陌生人作案,這查起來難度太大了。
曲凌康說,“那就只能先從他周圍認識的人查起了。他有什么冤家對頭嗎?比如,有人嫉妒他剪頭發剪得好?”
陳磊聽他這么問,很快反駁,“不不,上次你也見他了,他脾氣多好啊,人又爽朗,愛聊天。我和他認識好幾年了,就沒見他和顧客紅過臉。”
白景瑞笑了笑,“這位朋友,額,陳磊是吧,你說和他是朋友,但是你們不是很熟吧?”
陳磊用尷尬的表情點點頭,“確實是,其實,我只是覺得他人還不錯,這么年輕就死了,怪可惜……”
“嗯,”白景瑞點點頭,“理解。但是據我們了解,他平時的社會朋友還挺多的。上學的時候就不好好學習,就愛喝酒打架。只是后來年紀成熟了些,有自己的小店了,安分了不少。但是還是和那些狐朋狗友聯系。我們調查到,他很多的朋友可都是我么拘留所的老熟人了。不過他還好,沒有什么犯罪記錄。但是很難說,萬一哪一天和人擼串喝酒遇到幾個混混,打過架,被人記了仇也不一定。”
“那你們從這個線索上查到什么了嗎?”鄒云裳問。
“唉,依舊沒有,我們這幾天都在他認識的這些小混混的人里調查過,他近期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都沒有什么特殊的,更沒有仇人尋仇之類的。不過,倒是可以調查一下附近的理發店,有沒有可疑人員。”
陶元澤這才發表言論,“那,他前女友的死,你們之前沒有將兩件事聯合起來,調查看看是嗎?”
白景瑞倒也坦白,“這件事確實是我們疏漏了。之前只關注這件案子本身,而且我們在他的住所里,也沒有發現女人得痕跡,手機里也很干凈,沒有親密的對象,以為他是個單身漢。
其實直到云裳給我打電話,我們才了解到原來他有個分手了半年多的前女友,而且這個前女友在他遇害前也死了。這事吧,賴我們,確實是我們警察的錯誤。所以,我說嘛,要不是你們我們也沒注意。對了,你們是怎么知道這兩個人的關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