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照片好找！”年級主任立刻離開自己的辦公室，陶元澤跟著他來到在教育處旁邊的一個辦公室，好像是個小一點的倉庫，里面有很多書架，當然，陶元澤不敢亂翻。

只見年級主任很熟練的來到放往年照片的一個書柜里，里面放置著很多檔案袋，每個檔案袋上都用大紅字標注著畢業年級，每一年畢業年級的所有班級都存在一個檔案袋里。

他打開檔案袋，照片上都印著班級，找到那張畢業照片，陶元澤接過來用手機拍下了照片里的每一個細節，然后交還給年級主任。

白景瑞和鄒云裳他們也在網上開始搜索“黎玉姿”的有關新聞。

見到陶元澤回來，“怎么樣？照片找到了嗎？”

“在我手機里，走吧，見一見張明老師！問問葛雨冰的事！”

年級主任說，“你們不用麻煩，我給張明老師打個電話就行，他正好還在教初三，課業聽繁重的，這會兒應該在上課！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確實，張明老師占用了一節體育課時間在給同學們講解準備月考的內容。

叮鈴鈴~

張明看是年級主任打來的，但第一次還是掛掉電話，年級主任第二次又打來，想著是不是有急事，放下課本接了電話，臉色一變，隨即掛掉電話，說“同學們，你們先自己上會兒自習，我有點事出去一會兒，馬上就回?！?/p>

本來就有怨言霸占體育課的同學們，掩飾不住臉上的開心，雖說是自習，但是初三了，課業繁重，能有個體育課放松一些真的很難得。

張明老師來到年級主任和警察們待的辦公室。

他沒想到推門進來，有這么多人等著他，心里倒是忐忑起來。

年級主任看出了他的窘迫，立刻說，“明哥，沒事兒，就是今天來了幾位警察，他們有幾個問題想了解一下。”

張明老師，帶著很厚的鏡片，看起來年紀不過四十多歲，但是頭發已經有一些花白，穿著倒是很隨意，便裝，一看就是個文化人。

他扶了扶眼鏡，略微有些緊張，看著這一群年輕的小警察，輕聲問，“我有什么能幫助你們的嗎？”

白景瑞牽頭，還是主動開了口，“張老師，也沒別的，我們市區警局正在調查兩起殺人案件，里面涉及到的兩個被害人，曾經一同在您的班級上過學，想問問具體的情況。”

張明點點頭示意。

陶元澤主動遞過自己的手機，里面拍著當時的畢業照片，還有當時在甘景超的家里拍下的成績單照片。

張明老師一看到畢業的那個年紀，頓了一下，臉色也有些不自然，舔了舔嘴唇，又輕聲問，“這……這里面你們想問什么呢？可……可能時間有些久遠了，我記得不是很清楚?！?/p>

鄒云裳一直在一旁偷偷的觀察他，心里已經開始猜測，當年肯定發生過什么大事，讓這個老師記憶猶新，不然他不會見到照片的一剎那，會展現出驚訝的眼神。

白景瑞也感覺到他的緊張，看了一眼張明老師，他竟然也不敢抬頭和警察對視，只是默默的低頭看手機里的照片，“老師，是這樣，我們這兩起案件的受害者呢，一位是甘景超，也就是成績單上的第二名，一位是甘景超的早戀對象，成績不怎么樣，叫芮云舒，不知道老師您還有沒有印象？”

張明老師也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么，沒有回答白警官的話。

白景瑞又加重了語氣，“這個甘景超和芮云舒您還記得嗎？聽說，這個甘景超剛上初一的時候成績很好，后來畢業時候成績卻很爛。他和芮云舒早戀這件事你們老師是不是知道？”

他終于反應過來，說，“這個……確實是，甘景超人很聰明，后來卻不好好學習，天天和學校的一些混混鬼混，慢慢成績就下降了，我……當時還勸過他。芮云舒……這個女生我不太有印象，畢竟，你們懂的，成績不怎么樣的學生，我們關注的不是很多，我倒是記得甘景超他好像是早戀了……這個，得問當時的班主任吧，她……”

張明突然閉住了嘴，看到畢業班級照片上坐在前排的那些老師和校長，突然想起來，當年這個班級的班主任，正好是剛教書沒兩年的黎玉姿，她前一段時間剛剛遇害。

陶元澤心里一直想著他一直懷疑的那件事，總是覺得差一點點連接點，就差那么一點點，見張明回答完，他立刻追著問，“老師，還有一個人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就是甘景超初一的成績單上的那名叫葛雨冰的女孩子……”

他話還沒說完，張明老師一下子就抬起頭，看著問他話的陶元澤，眼神里有疑惑、懷疑和害怕，然后又低下頭，沉重的點點頭，聲音變得更小，“記得……”

陶元澤立刻來了興致，“那這個小姑娘的照片，或者她……長什么樣子您還記得嗎？這個畢業照上……有沒有她的照片……”

張明仿佛沉思了很久，終于下定決心將這些年學校做的錯事說出來。

他下定決心，緩緩抬起頭，眼神掃視了在場的左右人，這次聲音明顯洪亮了許多：“十年前，我教初一，正好甘景超、芮云舒分在了一個班級。甘景超這個孩子腦袋瓜真的是很聰明，可是不知道受了什么影響，可能是電影，可能是小說，竟然學起了抽煙喝酒打架，本來很老實很上進的男孩子，慢慢的成績下滑，當然了，身為老師我肯定是要勸他的，可是他不悔改，我也不能逼著他學習，勸了很多次不管用，我也就不再管了。

當時，我們是班主任和任課老師從初一到初三搭伙不變化，孩子們每年會重新分班，只不過，恰好，初一和初三甘景超又分在了我和黎玉姿老師的班上。初三的時候，芮云舒沒在我們班。這個時候，甘景超學習成績已經倒數了，初三嘛，學業重，這種成績的孩子我們也就不勸了，隨他去，我對他也不怎么關注，但是……”

他突然，又猶豫了，當年發生的那件事，其實知道的人不多，很多當年的人和老師也都不在學校，但是現在警察來問，這么多年過去了，其中兩個當事人現在也都遇害，不在人世，就算說出來，應該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李維很著急，忙著問，“但是什么呀，老師，快說吧！?。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