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元澤看著陳叔,示意他坐下,緩緩開口,說,“陳叔,我這兒,嗯,查到一些關于陳綿的消息……”
陳叔迫不及待的追問,“怎么了?找到人了嗎?知道行蹤了?”
陶元澤先微微搖頭,揮手要他鎮(zhèn)定一些,“別急,陳叔,是有一個消息關于陳綿在兩年前消失時候發(fā)生的,不知當講不當講,它……不算是個好消息”
“哎呀,你這個小子,把我叫來又吞吞吐吐不說,這不是急死我了嘛,你就快點說吧,我都做好了陳綿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上的準備了!我就是想討個公道,一個大活人怎么就平白無故沒了蹤影!快說。”
一看大叔真的急眼了,他也不好再推脫,“是這樣,就在陳綿消失之前,您也聽到小桃子說爸爸媽媽經(jīng)常吵架的事了,倆人關系不是很好。我們一開始猜想她是不是真的找了別的男人,于是找我的朋友去你們當?shù)嘏沙鏊榱艘幌掠袥]有失蹤的男人,這一查,不要緊,還真的有了線索……”
“陳綿有相好的?”
陶元澤點頭,“其實也不算是,是……陳綿她在警方那留了記錄,是……她……她因為賣淫被,被拘留了,只不過花錢的男人有點關系,花了些錢把這事了了,所以……”
一聽這個話,陳叔就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全然沒了剛才焦急的模樣,一臉的失望,呆坐在椅子上,緩了一會兒,然后說,“不,肯定是你們搞錯了……我閨女那可是個正經(jīng)人,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下賤的勾當!”
“陳叔,我是拿照片去讓人比對的……”
“胡說……胡說,不可能,不可能……”陳叔坐在那,低下頭,喃喃自語,一直不相信陶元澤說的這件事。
他也知道,陳叔一時接受不了,也沒敢多說話,讓老爺子自己想通了才行。起身給陳叔倒了一杯熱水,放在他面前。
陳叔這才緩過神來,端起紙杯,剛放到嘴邊,想起什么來似的,問,“那你說如果是真的,是不是……是不是留了案底,被,被武士清那個混蛋知道了?所以他才?”
“沒錯,我們也這么猜的,就在警方通知家屬領人以后,我們猜測,武士清和陳綿兩個人在回家的路上大吵一架,肯定說了陳棉一些難聽的話,她接受不了,一時氣急,才選擇離開的。”
“那是不是,綿綿以為武士清給我告狀,她覺得沒臉見我這個爸,所以這么多年躲著不出現(xiàn)?”
“很有可能,所以,我叫您來,是想問問,如果是這樣的話,您還找她嗎?也許,她自己一個人在別的城市過得很好,或者不想出現(xiàn)呢?”
“哎,我這傻閨女,就算是這樣,應該給我發(fā)個消息,或者回來看看她自己的女兒啊,她怎么就這么狠的心啊!”狠狠拍自己的大腿,恨陳綿不爭氣,老淚縱橫,背過身捂著臉,抹眼淚。
陶元澤也確實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這種事情,只有當事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變故,才會讓她去從事這種工作,可是武士清又死活不見面,也死不承認,現(xiàn)在,反而是那個男人成了有理的一方!
陳叔從兜里掏出一個信封,里邊厚厚的應該是有五千的現(xiàn)金,遞給陶元澤,“孩子,這個是我提前準備好的,說實話,這么長時間,我跟著武士清,他去哪我就去哪,心力交瘁,身上也沒多少養(yǎng)老錢,這個是之前答應你的,不管找沒找著,我知道,你們?yōu)榱宋疫@個老頭子費了很大的心思,至少,我能和我的小桃子見上一面,我就很開心了。所以,這錢,你一定要收下。”
陶元澤本想推脫,但是自己也要吃飯,看看陳叔真誠的眼神,再看看他手里的信封,伸出手接著了,“這樣,陳叔,如果您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
送走了陳叔,悶在他心頭的那個大石頭總算落下了,之前心里真的很不舒服,人們總是習慣偏袒委屈的一方,可有些事情真的沒有黑白是非,就看你站在誰的角度上看問題。
陶元澤數(shù)著信封里的錢,想:嗨,管他誰有道理,掙錢才是正道!
第二天,他打算直接和龍哥請辭,領完這三天的工資就走人!
龍哥上下打量了帶著胡須發(fā)套、略微佝僂著身子的他一眼,“老陶啊,你是家里有什么困難嗎?你在這干的好好的,為什么走啊?這可比在外邊的商場大街上打掃衛(wèi)生輕松多了,你和我說干活累?我不信,你走了,我讓誰頂你的班啊……上次老李請假走再也沒回來。”
他臉上的不悅,陶元澤看在眼里,但是沒有辦法,在這打工掙的那點錢,他看不上,再說也沒有必要再待下去了,堅決要走,“邢主管,我家里女兒要搬家,要把我接走,我呀,老骨頭了,跟著孩子討生活,必須得走了。”
龍哥也毫無辦法,最近老大要開始新的作品,需要人隨時等候著“清理干凈”,去哪找個臨時工啊,老板還不喜歡招大媽,“這樣吧,你能不能干完這周的工作?等我立馬去招人,招上了你再走成不成?”
陶元澤心想,“萬一真的激怒了龍哥,我倆鬧到了法庭上,這里都是攝像頭,一查我這個假身份,鬧翻了誰也不好看”
他說,“行,聽您的,等您找人來頂替我,我再走。”
倆人剛說完,龍哥的電話就響了,他立馬換了一副面孔,語氣變?nèi)酰昂玫模习澹荫R上到!”
龍哥立馬換上衣服,“行了,老陶,你快去二樓工作吧,武大師在路上了,一會兒就要來了,我得去接個人,你要收拾好啊,見了他也別多說話,聽懂沒?”
“懂了懂了……”
隨即,這位邢主管心急火燎的出了門,陶元澤慢悠悠的上了二樓,去工具間拿上笤帚簸箕,拖布什么的,推著工具車來到衛(wèi)生間,心不甘情不愿的開始捂著鼻子干活!
嘴里罵著:什么垃圾畫家,養(yǎng)不起老婆,還讓老婆出賣肉體養(yǎng)著你,還有臉開畫廊,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