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喬伸手將李月蘭有些凌亂的頭發給撥開:“這個掌印是魏清歡扇的,她恃寵而驕,來我們院又打又罵,老太君,我身為女兒,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娘親受辱,所以……”
“所以你就毀了清歡的臉?”紀蘭近乎咆哮著質問。
她指著門外候著的下人:“你們是不是都看到了,魏喬用步搖毀了四小姐的臉!”
“是!”
其中一個膽子大,又極其想要依附紀蘭這一房的下人趕緊走上前來:“小的陳五,是院兒里面打雜的,親眼看到六小姐動的手。”
陳五接著說:“六小姐身法特別迅速,接近四小姐,制住了她,四小姐不能動彈,才被傷了臉的”
他說完,發現一屋子的人都齊刷刷地盯著他,眼里帶著懷疑。
陳五心里不免有些發憷,他看向紀蘭:“二夫人,小的是不是說錯了什么?”
“你沒有說錯。”魏喬呵呵一笑,臉上的傷被扯的更是猙獰,“我一個連武靈都沒有開的廢物,居然能夠像你剛剛說的那般,吊打四姐姐。”
“你剛剛……”
“住口!”紀悠第一個反應過來,“你這奴才,滿口謊言,來人呀,將人拖出去!”
再這么說下去,只怕老太君要懷疑紀蘭故意找了人來冤枉魏喬了。
“中傷主子,在背后攪弄是非,拔了他的舌頭!”紀悠一聲令下,可憐的陳五就被拖走了。
“饒命啊——”
陳五的聲音越來越遠,門口的下人們一個個的全都耷拉著腦袋。
現下誰又敢亂說呢?
紀蘭又急又氣:“魏喬!那你說,我家清歡的臉是如何被毀的?”
“意外。”
魏喬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來。
她的傷可以是意外,為什么魏清歡的傷不能是意外?
紀蘭血氣上涌,竟直接氣暈了過去。
老太君皺了下眉,“真是胡鬧。”
紀悠趕緊扶著老太君起身,在路過魏喬身邊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魏喬。
這一眼,卻是看的讓她心慌。
混亂的大廳隨著老太君的離開而歸于平靜,空蕩蕩的大廳只剩下魏喬和李月蘭。
于此,魏喬才卸下身上的防備,腳下一軟,直挺挺地往前栽倒在地。
冰涼的觸感在魏喬嘴角散開,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親她那般。
就在這一瞬間,卻是有強烈的痛楚傳來,就在嘴角!
有東西在咬她!
她猛地睜開眼睛,本能地就去抓那唇邊冰涼的玩意兒。
“啪!”
“咔擦——”
龜殼落地的聲音,分外清脆。
“媽呀,摔死老子了。”
滄桑的聲音從巴掌大的烏龜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違和感很強。
魏喬摸了摸嘴角的傷,這只該死的烏龜,居然敢趁著她昏迷的時候,咬她!
“沒砸死你,都算你命大了!”
魏喬認得,這是原主養在屋子里面的烏龜。
一只后背和頭頂都長著綠毛的烏龜。
這品種倒是稀奇。
只是烏龜會說話,大約是開了靈根。
真是好笑,這具身體開不了靈根,養著的烏龜卻是開了靈根。
烏龜被摔的四仰八叉的,自己翻不過身來:“喂!臭丫頭,趕緊來給老子翻個身!”
“真是沒禮貌。”
魏喬不為所動,她堂堂昆侖圣女,淪落到這個地步,現在居然還要被烏龜使喚,她沒下黑手都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