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箔收拾行囊之時,又覺不該一走了之,應盡力相助玲兒,不能讓她墜入苦海。于是離箔放回行囊,打計向宿欣懇求一番,望其能別開情面,向老爺道上幾句。
離箔跪求再三,宿欣終肯答應。只知這宿欣被罵個不衷不孝,唉聲嘆氣的離了去。
離箔知宿欣已盡了力,自己個兒!一個下人豈有力挽狂瀾之能?余后之日,每事功備,方于窗前惆悵。玲兒也許日未來,使其愁心愈甚,漸易消瘦。
當李老爺接親之日,宿欣以寶珍相慰,親自為玲兒啟妝。
玲兒淚如雨下,話別宿欣,有告不盡的心酸,又能如何呢。
臨行的最心之愿便是與離箔的一面,她欲將己心告明,也就再無遺憾,隨后的日子就做扔了。
當離箔終見玲兒,心雖歡喜,卻苦味難笑。玲兒將心中之言、平生之意皆道了出來,離箔卻不知如何回應,只是默默不語,望著蹲在一旁的玲兒。玲兒見離箔好似無動于衷,鐵了心的離去了。
花轎之內,玲兒于懷中藏刃,心灰意冷。她心想道:“吾身為吾,吾死吾身。生不能愛,死何懼哉!離箔哥哥不喜歡我,不喜歡我!不喜歡!不……喜……歡。”
離箔其實一直都跟在玲兒的花轎后面,直到李老爺前來迎轎,玲兒已經不是玲兒了。
李老爺見玲兒死了,嚇的坐倒在地,大呼了起來,讓人把玲兒抬回去,隨后趕忙起身回門。
眾人恐官府追究,也都四散而離。離箔從人群中沖了來,望著玲兒的笑容,他跪地痛哭。
離箔抱起玲兒,看到那紅蓋頭上寫著自己的名字,血字離箔。
二人消失在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