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臺上，張平身體周圍環繞的幾縷黑霧被吸收，張平小臂內側出現一個黑色的紋路。

轟，張平體內似乎有什么被打開了。

吸收了暗能量體，借由這個契機，居然突破了，從煉氣九層巔峰，突破到了筑基期。

曲楊站在解剖臺旁邊，微微皺眉，看著張平嘟囔道：“成功了？”

張平緩緩睜開了眼睛，說道：“成功了，不過……是我成功了。”

曲楊一愣，然后問道：“季虎呢？”

“他死了。”張平說著，坐了起來。

曲楊很意外，張平不過是煉氣期武者，即便是失敗了，季虎也不應該直接死掉的。

強烈的威壓從曲楊身上散發出來，張平直接被壓得躺了回去，“你殺了季虎？”

張平嘴角抽搐，費力地說道：“不，我是幫他解脫了！”

曲楊渾身一顫，他明白張平的意思，這些年，季虎是一種什么狀態，他自然明白，季虎對他的怨念，他也知道。

威壓放緩，張平說道：“季虎說，他很痛苦，死了遠比當鬼要好。”

這時候，只能拼嘴炮了。

曲楊想說什么，卻沒有說出來，他知道，即便季虎真的奪舍成功了，也只能是一個廢人，多年造成的精神損傷，即便有了身體，也只能渾渾噩噩。

他雙手背到了身后，轉過身去，手指在身后不斷摩挲。

半晌，他喃喃道：“罷了，解脫了也好，無論是做鬼，還是當個廢人，對于原本高傲的他來說，都是極其痛苦的事情。”

威壓散去，張平緩緩起身，說道：“曲老師，解脫了也算好事情，您就節哀吧，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說罷，張平就扭頭朝外面走。

“嗯？我說讓你走了嗎，差點讓你小子忽悠了，什么解脫不解脫，你就是殺了季虎！”曲楊說道。

張平被一股無形之力控住，不能再動半步。

“沒錯，我是殺了他，但殺了他就是幫他解脫。”張平說道。

曲楊看著張平，緩緩說道：“你可以走，不過在走之前，把暗能量體留下，還要清除記憶。”

季虎解脫了，也算了結了曲楊的一樁心事，但張平想要直接離開，肯定是不可以，知道了這么多秘密，曲楊怎么可能讓他輕易離開。

“清除記憶？沒必要吧，我不會出去亂說的。”張平說道。

“你放心，副作用并不大。”曲楊說道。

張平嘴角抽搐了一下，什么叫做副作用不大，還是有副作用啊。

曲楊把張平拉了回來，一把抓住，說道：“先把暗能量體取出來，這東西被你帶出去，會惹不少麻煩的。”

張平眉毛一挑，自己費了這么大力氣，就是為了吸收這暗能量體，怎么還要收回去啊。

“嗯？居然已經融合了？”曲楊不禁瞪大了眼睛。“有意思，我研究了這么些年血脈融合，成功率也是極低的，你居然直接融合了這個暗能量體！”

張平有些蒙圈，之前進入副本，并沒有走到這一步。

啪，張平被丟在了解剖臺上。

“很值得研究一下。”曲楊嘟囔道。

張平有些傻眼，這該不會是要解剖自己吧。

“那個……這是要干什么，沒必要吧。”張平說道。

“別動，不然出了什么意外，可別怪我。”曲楊說道。

張平嚇得不敢動彈，躺在解剖臺上。

曲楊雙手抵在張平身上，開始探查。

張平感覺到一股能量進入了體內，并沒有太大的不適，也就沒有抵抗，當然了，他即便想抵抗，也沒那個實力啊。

大概過了五分鐘，曲楊抬起了雙手，嘟囔道：“果然，和我的研究還算符合。”

張平有些蒙圈，問道：“什么意思，什么研究。”

曲楊微微一笑，說道：“什么研究，你沒資格知道，我現在在想，要怎么把暗能量體再分離出來呢？如果不分離出來的話，清除你的記憶，也沒太大意義，但是，硬是分離的話，恐怕會有危險。”

張平趕緊說道：“有危險，那就別勉強了，我嘴很嚴實的。”

“你覺得我會信嗎，不如這樣，你殺了季虎，你就來給我當學生，我看你是好材料……額，好學生。”曲楊說道。

張平有些蒙圈，他原本是有打算爭取第一名的，但看到了曲楊的研究之后，他就不這么打算了，危險系數也太高了，但現在，怎么還直接內定了啊？

“啊？您不是指明要收晉級賽第一名嗎？我沒那個實力。”張平說道。

“呵呵，我曲楊什么性格大家都知道，說話不算話那是基本操作，沒關系的。”曲楊說道，看起來已經認定了張平。

“沒必要吧，形象要靠自己維護的，您不能總干這種事情。”張平說道。

曲楊眉毛一挑，說道：“怎么著，搶著當我學生的大有人在，你居然不樂意？我也不怕告訴你，我的研究項目已經趨近尾聲了，跟著我，保證你原地起飛，要不是看你對我的研究有些幫助，你以為我會上桿子收你？”

張平愣了一下，趨近尾聲了？

“原地起飛？怎么個起飛法？”張平問道。

曲楊冷冷一笑，氣血之力突然爆發，差點給張平壓爆了。

張平咬著牙，看著曲楊，曲楊的額頭一道精光閃過，然后居然裂開一道豎縫。

很快，一只豎眼出現在曲楊的額頭。

豎眼當中一片金光，似乎能看透一切，張平感覺自己就像光著屁股一樣。

張平傻眼了，這是什么操作，開了天眼了？

“血脈融合的強大，超乎你的想象。”曲楊喃喃道。

看著豎眼消失，張平咽了口唾沫，久久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的也夠多了，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當我的學生，第二……”

“我同意！”張平說道。

驚艷，完全被驚艷到了，雖然只是看了一下豎眼，但張平完全能夠推測出血脈融合是怎樣一種存在。

研究中的危險，和這種強大相比，完全可以忽略了。

而且，張平也知道曲楊說的第二是什么，如果自己不同意，就算不死，恐怕也好不到哪去，畢竟，天眼這種東西都給自己看了。

顯然是沒準備給自己其他的臺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