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并不是第一次說中侓變態(tài),也許也不會是最后一次,可是中侓每一次看起來都挺享受的,或許這個人有受虐傾向。
中侓變態(tài)到什么程度,溫錦是知道的,他可以面無表情地看著最殘忍的殺戮,沒有享受,沒有憐憫,哪怕他露出一點兒情緒,都不至于那么可怕。
他是夜色中的人,所以,他認為溫錦也是,他們都應該是夜色的人,不應該去看看光明那樣的東西。可溫錦不那么認為,她不認為自己是黑暗中的人,更不認為自己是光明中的人,善惡對于她來說只是選擇了她自己需要的東西,她選擇善,并不代表著她會選擇寬恕。
紫明青銅器關乎著她爺爺和父母的死因,即便是偷盜本該是他們家的東西,即便是所有權已經(jīng)歸了方奇安所有,她也要去,因為沒有經(jīng)過左家后人的認可,所有權的轉交協(xié)議本就是有問題的。她沒有簽訂協(xié)議,她的父母也沒有簽訂協(xié)議,方奇安是怎么獲得紫明青銅器的所有權的,她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拿到紫明青銅器,找到殺害她一家人的兇手,哪怕用她的余生為賭注。
許居給溫錦打了個電話。
溫錦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本想掛了的,忽然想到,她今天看到了許居,絕非偶然,許居不是學生會的人,應該是替哪個兄弟值個班吧。
溫錦接了許居的電話:“有沒有想我呢?肯定是想了的,畢竟小爺生得如此驚為天人。”
“是驚心動魄吧,差點沒學盤古開天辟地,你直接上天吧,這樣多好一些。”溫錦毫不客氣地懟了他。
“嗐,最近有事,你是不是怪我冷落了你?”
“沒有的事,你自己想多了。”
“你連撒個謊都不給我嗎?人家好傷心呦。”許居撒嬌道。
“你該吃藥了。”
“什么藥能有你好用?”
“說的也是,癡心妄想的藥醫(yī)院應該沒有,這還是黑夜呢,你做什么白日夢?”溫錦懟了過去。
“你這張嘴真不可愛。”許居佯裝嫌棄地說著。
“生來如此,我口才好,別嫉妒。”溫錦佯裝自戀地說著。
“怎么會呢?”
“有什么事情就快說?”溫錦問道。
“沒什么事,就是想聽你的聲音而已。”
“你怕不是個抖M。”
“你說是就是吧。”
“如果不是因為你那張臉,我是不會理會你的。”溫錦誠實地說道。
“那我們可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許居嬉皮笑臉地說道。
“那么智者,我掛了,拜。”溫錦俏皮地說道。
“哎……”許居發(fā)現(xiàn)溫錦那邊已經(jīng)掛了。
想到學生會,溫錦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是不想讓許居為難,所以她并沒有去學生會。除了學生會,就是圍棋社有學校博物館的鑰匙了。這個月,圍棋社因為淘到了一盤類似爛柯的棋局,入了博物館之中。而其中圍棋社社長酷愛下棋,除非下棋入迷無法自拔,否則他不會去在意其他的東西。
是夜,涼風漸起,溫錦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外套配上黑色T恤就出了門,清爽又干練。
由于晚上有別的任務,所以她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把課程都學完了。連老師都奇怪,這樣的人怎么可能考不上南陸大學的本科,而是預科呢?
戴著大黑眼鏡的圍棋社社長正在研究一盤棋局。
溫錦禮貌地敲著門:“請問,書法社怎么走?”
圍棋社社長不語,他在思考著怎么繞過天元組成蛇形圍攻。
溫錦無奈之下只能自己進來了。看了看四周,眸子停留在圍棋社社長桌子上的鑰匙扣上。
“請問,書法社怎么走?”溫錦提高了自己的聲貝。
圍棋社社長抬頭看了溫錦一眼,冷漠地說道:“不知道,別打擾我。”
“為什么一定要走蛇形?走十之又三不是更好?”溫錦試圖挑起話題。
“你懂什么?”圍棋社社長似乎看不起溫錦。
“我是不懂,但你,贏不了我。”溫錦自信地說道。
“開玩笑!”
溫錦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鑰匙長度,以及有多少個齒。
兩人下了一盤棋。
圍棋社社長很自信地下了天元。
溫錦占了左下星位,似乎沒把圍棋社社長的挑釁放在眼里。
前期溫錦處于防守的狀態(tài),圍棋社社長吃了她八子,她還是從容不迫地下著。
對于身懷才華又自負的人,那是棋手大忌,所以圍棋社社長一直停留在七段。
溫錦從容不迫地吃了圍棋社社長一子,兩子,三子,四子。
嚇得圍棋社社長趕緊進入防守狀態(tài)。
可是已經(jīng)晚了。
“啪嗒”一聲,全軍覆沒。
“這,這怎么可能?”圍棋社社長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被吃掉的五十九子。她是怎么做到的?
溫錦記了那個鑰匙的模樣之后,便走了。
留下圍棋社社長研究著這盤棋,憑借著記憶重新擺出了一盤棋,按照方才同溫錦下棋的走向,欲圖尋找破解之法。
想來想去,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他不應該著急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