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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大結(jié)局

猶豫片刻,他還是點了下去。

等待的那十幾秒鐘是最難耐的,江淮甚至一度沮喪,懷疑秦霜給自己來了一個假號碼。

好在電話接通了。

“喂。”郁歡柔柔的聲音傳來。

江淮瞬間就不想說話了。

他想就這么聽著她說話。

“江淮?”郁歡輕聲喊。

大洋彼岸的那頭,她何嘗不是屏住呼吸呢?

“嗯,”江淮應(yīng)她,聲音沙啞,“郁歡,對不起,我把不加糖弄丟了。”

郁歡沉默。

江淮輕聲道:“已經(jīng)派人在找了。”

他沒有聽見她說話的聲音,卻聽見了她小聲啜泣的聲音。

江淮立刻慌了神,語氣放柔:“對不起,我應(yīng)該把門鎖好的,一定會找到的,你先別哭,會找到的,等找到了我就把它還給你好不好?”

“江淮……”郁歡出聲,哭腔里帶著的委屈,江淮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郁歡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卻還是哽咽地說,“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我不想分開了……對不起。”

接到江淮電話的時候,她本來以為自己不會哭的。

在她看來,她抵得住這么久的努力付諸東流。

只是一聽到江淮的聲音,身體的反應(yīng)總比情緒來得更快,眼淚已經(jīng)掉下來了。

原來是委屈的。

原來真的很委屈很委屈。

江淮屏住呼吸,好幾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忍不住笑了。

“郁歡,回來吧,不加糖……和我都需要你,對不起。”江淮輕聲說。

“嗯。”

“別哭。”他哄她,就像許許多多個曾經(jīng)一樣。

兩個人都沒有掛電話,江淮靜靜地說著不加糖怎么走丟的事情,也說著離開了她以后自己身上的糗事。

郁歡靜靜聽著,良久才說,“江淮,你知道跨國電話多貴嗎?”

江淮有些摸不著頭腦,又怕她生氣,一時沒敢吭聲。

郁歡說:“等我回來再說。”

江淮怔了一下,笑了:“好,那我等你回來。”

郁歡訂了最近的航班,馬上打包了行李,也跟夏梧盛告了別。

公司那邊因為項目的事情早就停了她的職,她壓根就不在乎了。

夏梧盛聽到她要回國的消息,只是沉默了很久,然后笑著說:“我送你吧。”

郁歡應(yīng)允了。

她以為只是送到機場,沒想到夏梧盛直接訂了機票跟她上了同一架飛機。

——

江淮掛了電話躺在床上,笑出了聲。

原來孤單寂寞冷的不止他一個人。

他還沒笑完,助理就打了電話過來,說貓還是沒有找到。

江淮這才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不加糖找到,等郁歡回來就可以團(tuán)聚了。

郁歡是十點鐘上的飛機快的話十個小時應(yīng)該就可以到國內(nèi)。

江淮下了樓跟著助理一起去找不加糖。

助理看見他,擔(dān)憂地問:“老板,你不是剛剛才回去了嗎,身體這樣吃得消嗎?”

江淮搖頭,“沒事,監(jiān)控查到哪了?”

“城苑小區(qū)了。”助理答。

“嗯,繼續(xù)找。”

次日,江淮被一通電話吵醒。

“總裁,夫人上的那架飛機遇上風(fēng)暴在一個小島上墜毀了。”

江淮猛然怔住,那一瞬間好像聽不到聲音了,耳鳴占據(jù)了整個腦子,恍惚了片刻,他吼道:“找啊,派直升機過去找!”

“總裁,這件事比較復(fù)雜,那座島上有警方正在追擊的犯人,據(jù)說還有人質(zhì),而且周圍正在經(jīng)歷風(fēng)暴,直升機恐怕很難開進(jìn)去啊!”

江淮怒極反笑,“所以呢?所以就不救了?”

助理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沒吭聲。

“安排好直升機,跟警方溝通,我現(xiàn)在就要過去。”江淮冷聲說道。

他心底涌起一陣?yán)湟夂椭舷⒏小?/p>

警方最終還是同意了江淮的舉動。

直升機從沒有風(fēng)暴的方向穿過,小島的樣子被揭開。

那是一座很大的小島,遠(yuǎn)處還有火在燃燒。

救援人員早就將被救人員安排到一起了。

江淮看見郁歡的時候她正仰著頭喝水,還對邊上同樣狼狽的夏梧盛笑著說沒事。

她手臂上纏著紗布,臉上也有劃痕,腳上也還流著血。

怎么會沒事啊,平常拔根倒刺都能在他懷里念叨好久疼的人,怎么沒事?

江淮走過去,輕聲喊她:“歡歡。”

郁歡驀地轉(zhuǎn)過頭,眼底模糊了。

江淮上前將她一把抱進(jìn)懷里,“不怕了,我來了。”

郁歡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整個人都放松下來,眼淚也跟著落下來。

“江淮……”她混著哭聲含糊著一遍又一遍喊著他的名字。

夏梧盛看著他們倆,忽然就明白了。

江淮對于郁歡,從來都不只是一個愛人這么簡單。

他苦笑著垂下頭。

郁歡被他抱著哭了很久,沉沉睡去。

江淮看向夏梧盛,“走了。”

夏梧盛沒起身,看著他:“不用了,救援飛機也很快要到了。”

江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沒繼續(xù)說什么,抱著郁歡上了直升飛機。

郁歡是在家里醒過來了。

江淮知道她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

“醒了。”江淮聲音沙啞。

郁歡愣愣地看著他,伸出手聲音比他還沙啞:“抱。”

江淮聞言有些想笑,俯身抱住她,一下一下?lián)嶂暮蟊场?/p>

郁歡埋首在他頸間,悶聲輕輕地說,“江淮,我差點以為我要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

江淮抱緊她,唇貼在她耳邊,柔聲道:“不會的,不會的。”

他只能說這三個字。

聽到空難的時候,他心里亦是有過這種假設(shè)。

現(xiàn)在的慶幸和后怕,于他而言都是恩賜。

“夏梧盛呢?”郁歡又問。

江淮說:“在醫(yī)院,檢查之后說沒事了。”

郁歡點點頭,沒說話了。

他身上溫度比她高,暖意岑岑。

郁歡抬起頭,在他嘴角吻下來沒動。

江淮伸手把被子給她蓋好,捏著她的腰,“好好休息。”

郁歡“嗯”了一聲,“你陪我睡一會兒。”

江淮彎唇:“好。”

這一覺一直到天亮。

江淮早起給她做了早飯,等她醒了以后喂了她,這才打電話問助理不加糖的事。

郁歡在邊上小口小口地喝著湯。

江淮看她,臉色有些不好:“不加糖還是沒有找到……”

郁歡沒有表現(xiàn)得很慌張,沉吟片刻說:“你讓他們?nèi)ハ镒永锬羌铱Х瑞^看看。”

江淮怔了幾秒,安排了下去。

后來果然找到了。

江淮蹙眉:“你怎么知道在那的?”

郁歡說,“我經(jīng)常帶它去那。”

——

不加糖終于如愿以償?shù)匾姷搅藡寢專€有邊上的爸爸。

回家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它都喜歡鉆進(jìn)媽媽的被窩睡,雖然每天都會被爸爸拎出去。

——

再后來,郁歡再次懷孕,江淮買下了那家咖啡館。

這個城市一再變換,只有這城市的角落還一如當(dāng)年。

又是春天,薔薇開得巷子里都是香氣,爬山虎爬上城墻,陽光燦爛。

郁歡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躺在江淮懷里。

江淮將她的長發(fā)扎起來,拿起手邊的毯子給她蓋上。

一片陰影落在她手邊,是陽光灑在爬山虎上,印下來的。

郁歡恍惚明白。

原來沒有什么好爭的。

金色陽光落在爬山虎上變得更加燦爛,綠色爬山虎被陽光沐浴變得更加翠綠。

【完】

果茶愛清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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