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這頭老式的房門,哪怕在葉星潯輕輕的開門動作下,也還是發出沒有辦法壓制的開門聲。
聲音雖然很輕,但在這樣安靜的月夜走廊下,卻是格外顯耳。
仿佛聲音一下子放大了無數倍,就像大白天吹喇叭一樣刺兒。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因為昨天在熄燈后的兩分鐘里,那個敲門男人就出現了。
她環顧一圈走廊四周。
這間面館的建筑風格不像現代化的建設,它采用的是上世紀農村建筑的老式風格,一層樓的高度又寬又高,二樓還有房梁。
房梁位于二樓平地約莫五六米高的地方。
只要上了房梁,再加上天這么黑,就算敲門男人來了也看不見他。
葉星潯剛要上去。
又是“吱”的一聲。
坐落在葉星潯房間隔壁的劉哥和獨臂男子,那一間房,門開了。
劉哥和獨臂男子從房間里走出來。
“你們也現在出來?”葉星潯深瞇眼,道。
“待會兒敲門的就要來了,那個時候出聲容易出意外,所以我和劉哥考慮過了,現在出來更容易在暗下觀察?!?/p>
“嗯?!豹毐勰凶拥脑?,讓葉星潯頷首。
“啪嗒!啪嗒!”
這個時候,介于二樓通往一樓的樓梯口,忽然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聲音非常的急促,就好像有人在用跺腳的姿勢不斷向前行走。
敲門男人來了。
三人對視一眼。
葉星潯指了指頭頂的房梁。
幾乎連說話的空隙都沒有,三人便默契又心照不宣的順著墻壁上了房梁。
一個半秒鐘后,三人穩穩站在房梁上。
樓梯口那邊急促腳步聲的主人,終于映入眾人眼簾。
那是一個全身浸泡在血海里的男人,他的腹部沒有了肚皮,也沒有五臟六腑,直面露出腹部里的骸骨。
但古怪的是,連內臟都沒有的男人,身體里卻還是不停的流淌出血跡,源源不斷的。
就好像他身體里擁有一個怎么流淌也流淌不完的血池。
他低著頭,急促的往這邊跑來。
就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恐怖怪物,讓人只覺得渾身一陣寒噤,連心跳聲都少了一半。
饒是獨臂男子這樣經歷過好幾場游戲的老玩家,這會兒也都露出惶恐的表情。
但他心理素質還算可以,硬是連大氣都沒敢出一聲。
相比之下,葉星潯和劉哥還算鎮定。
那個敲門男人一直都低著頭,所以葉星潯和劉哥兩人都看不見他的模樣兒,只能看見他快步走到葉星潯的房門前。
然后......他做出了一個獨臂男子此生難忘的動作。
他就這樣站在原地,最后抬起頭來。
這回借著月光,葉星潯三人總算看清敲門男人的臉龐。
而當看見敲門男人的臉龐時,連一向不在意事事的葉星潯,都不由得心中一驚。
因為那一張臉,不屬于任何一張陌生面孔,也不是老太太死掉的兒子,竟就是......
早上已經死去的小情侶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