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新氣象。
高掛著紅燈籠的大門，貼著喜氣洋洋的門神，門前的三寸雪，也藏不住喜慶。
老胡同，舊人已去，新人再來。
穆清敞開了常勝武館的門。
常勝和梁鳳回了老家，另外一個管事也回了家過年，這個門店只有穆清一人守著。
許無憂早早就開車來了老胡同。
這不，一眼就看到穿著紅色大衣的穆清，連手套也沒戴就在清掃門前雪。
他將車駛到穆清前面，開了車窗，“走，帶你玩去！”
“哈”穆清吹出一口熱氣，暖了暖手，道：“今天初一，不回家啊你？等著挨揍嗎？”
“老頭子才不會管我呢！”
許無憂調高了車內的溫度，自然地握住穆清的手，“快點上來！冷死了！咱先去給師父還有我爺爺拜個年，再去玩。”
許無憂朝穆清眨眨眼。
見此，穆清抽出手繞過車子，關了大門，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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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維是個很厲害的經紀人，白半夏一直這么認為，且堅信不疑。
但厲害歸厲害，白半夏還是忍不住想要吐槽。
因為自己差點就過不成這個年了。
好說歹說在兩周前打消李哥接通告的想法，白半夏終于得以在大年三十趕回家。
一同陪她過年的出了白父白母，還有司南誠。
司南誠沒有在司家過年，而是在白家。
這個消息第二天就傳得圈內人人盡皆知。
司南誠早早就預訂了溫泉山莊，這會兒兩人就在溫泉山莊閑逛。
穆清下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穆清無奈地沖許無憂挑挑眉，揶揄道：“你們倆像極了心有靈犀。”
“別這么說，我可沒。”許無憂舉起手走到穆清旁邊，然后在她耳邊低聲道：“也許是因為戴森夫婦呢。”
說著，他朝山莊大堂客座那兒看去。
戴森夫婦？
思佳木業目前最想要合作的國際某知名品牌家具。
穆清眼中劃過了然。
司南誠這是要刷戴森夫婦的好感度了嗎？還帶著白半夏。
嘖。
“那你呢？”穆清反問。
“還不是因為你上次說的要抱我大腿。”
抱大腿？什么時候？
我不知道。我不記得。我沒說過。
否認三連。
不過他這么一提醒，穆清還真想起來點什么，“騰龍科技真要插足智能家具這一面了？”
許無憂點點頭，不置可否。
“許少好巧，你們也來玩？”白半夏挽著司南誠的胳膊，對著許無憂說道。
她話語間有驚喜。
但眼神在瞥到一旁看著的穆清是，態度就冷淡了些，眼眸深處還有絲愧疚感。
——自那天她把水遞給穆清之后，就沒聽到穆清說一句話，在一連兩個星期都沒聽到她的聲音后，她私自做主解雇了她。
“小司總，白小姐，巧啊。”
許無憂隨意打了個招呼，帶著穆清離遠了二人。
司南誠面色發黑。
誰不知道集團里都稱司北安小司總，可他明明是副總經理！
許無憂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自己嗎？
“走！”
見白半夏還停留在原地，司南誠低聲喝道。
白半夏看了看穆清的背影，咬了咬唇。
剛剛沒看錯的話，穆清脖頸上的那枚被穿起來的戒指戴在她左手中指上，這是二人在一起了嗎？
可穆清不應該是喜歡司南誠的嗎？
白半夏想不通。
既然他們二人在一起，甚至訂婚了，那她為什么認為穆清喜歡司南誠甚至還試圖腳踏兩只船？
明明穆清對司南誠表現得極為冷淡。
聽司南誠無意透露出來的話，穆清是他花每月五萬雇來的。
她......是不是做錯了？那瓶水......
白半夏復雜的看了一眼司南誠，穆清喜歡他的認知是她從司南誠平日里提起穆清時的不屑揣摩出來的。
其實司南誠也不知道吧......還想過利用......
白半夏突然想起來，司南誠和穆清認識都已經十年了！
那她呢？
望著司南誠帶著不耐煩的眸子，白半夏勉強笑了笑，繼續挽著他的胳膊跟上他的腳步，心緒卻不知飄到何處。
這邊，離遠了司南誠和白半夏的許無憂二人，坐在暖室里。
“司南誠不是什么好東西，懦弱又自私，還是離他遠點好。”許無憂給穆清倒了杯溫水，道。
話語里皆是真摯，絕對不摻雜一點私心。
（樹樹：分明就有吃醋......）
“是啊，還是離遠點好。”穆清應和道。
這話是說給陸離聽的。
穆清右手食指抬起碰了碰杯壁，來掩飾黑痣猛地跳動。
許無憂眼中有過疑惑，見穆清碰水杯似是測溫的舉動，很快將其拋之腦后，問道：“還是怕冷？”
“有些。”
“師父怎么說？”
今早去給褚老拜年時，他們二人單獨聊了會兒，避著自己，也不知道都聊了些什么。
“沒什么，就是老毛病嘛，還是得將養著。”穆清喝茶的動作頓了頓，才輕描淡寫道。
她想起褚老對她的告誡，又或者是勸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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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老的住處充滿了神秘，自從他搬離胡同后，就不再掩飾了。
好比如今的冬天，院子里仍舊鮮花爭奇斗艷，池塘里各色蓮花也嬌艷動人。
整個院子從外看沒什么不同，老舊的長滿青苔的屋檐，墻皮都要脫落的院墻......內里卻是別有洞天。
每年除了許無憂和穆清，這所院子不招待任何其他人。
這也才沒泄露出去。
許無憂、穆清進門的時候，褚老就將一把鋤頭丟給許無憂，帶著穆清去了屋內。
別看這院子的窗戶都是用紙糊的，但隔音效果是真不錯。
“不要擅自改動他人的人生，穆清。”
穆清大驚失色。
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她叫做穆清，逢人介紹也是陸離。
還有改動他人人生這件事......
穆清想起那瓶沒有入喉的水，那是本該將陸離毒啞的水。
“師父？”穆清捏了捏指尖，強自鎮定，“您在說什么？”
“你這丫頭，我收你為徒就已經讓陸離的人生發生了變化，這會兒倒也不怪你。”
褚老獨自搖了搖頭，穆清卻聽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
褚老和她一樣嗎？也是靈車司機？又或者是其他的？
“這瓶藥你先吃著。”褚老從抽屜里拿出一個藥瓶，“再改動陸離的人生，你這身子骨敗落得就越快。”
說罷，褚老就走出了房間，徒留穆清一人在原地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