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鎮今天的小鎮告示欄上出現的兩張新告示格外引人注目,一張上寫的是從這月開始,小鎮的居民將需要繳納一定的稅金,目的是為小鎮即將建立的軍隊提供經濟上的支持。
稅金不是很高,只取小鎮每位居民每月收入的一成,這是小鎮的居民已知中最為低廉的稅率了,而且還很貼心地說明了征稅的目的。
不管是發自內心的心甘情愿,還是迫于周游的情勢所逼,所有的小鎮居民都近乎沒有反抗抵觸的心理。
至于另外一張則是征兵告示,小鎮即將訓練出一批隸屬于小鎮的士兵,凡是四十歲以下的小鎮男丁,無論種族,都可以加入,每月都會領到由源自小鎮居民提供的金幣。
這則告示與居民們印象中的征兵告示完全不同,以往小鎮還不是自由城鎮的時候,領主招兵都是每家每戶的義務,都說是為了什么帝國的榮譽而戰。
根本不可能會有什么金幣的說明。
而不論種族這條更是前所未見,領主只招青壯年人族男丁,并不會招納小鎮上的獸人。
小鎮上的壯年人類男子跟獸人都有些心動,他們要么是懷揣著當一名保護家園的士兵夢想,要么是沖著那些金幣。
莫雷是最近才加入小鎮的新生血液,想法與一般人都有所不同,身為這片區域少有的蛇族獸人,在來到雪莉鎮之前,他不僅在人類的集鎮上不受待見,就連在獸人聚居的森林中,也同樣受到其他族類獸人的排擠。
直到來到這個地方,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受到了應有的尊重,不管是獸人還是人類,他們都對自己很友好,如果自己有錢,他們甚至還能變得諂媚萬分。
這里不以出生的血脈作為一個人地位高低的標準,只以自身的財力跟實力作為在這里生存發展的基石,這是莫雷以前想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征兵令無疑再次佐證了他的觀點,通過這則征兵令,他看到了統治此地主人對所有種族平等對待的意志,被這種賢明的領主統治,真是件幸運無比的事情。
為了守護這個珍貴無比的圣地,即使是每月不給自己金幣薪資,他也心甘情愿去參加守衛這個地方的士兵。
下定決心以后,莫雷便根據告示來到征兵報名的地點,此刻報名點已經排滿了許多人,不僅有年輕力壯的人族男子,也有各種各樣的獸人。
他注意到最前面負責登記報名的女子,也是一位長有狐耳的狐族女孩。
很多上前報名的人都會跟她親切地打聲招呼,她也會禮貌地以微笑回應。
不知道為什么,當莫雷看到這種獸族與人族和諧相處的畫面時,總是會有種觸動,在紛繁復雜的外界,興許只有這里才能見到這種溫馨的畫面吧。
“嗨,大兄弟,你是新來到小鎮的居民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個族類的獸人。”
排在他前面的一個人族男子轉過身熱情地向莫雷打招呼,眼中充滿著新奇與友善,唯獨沒有外界常見的厭惡與鄙夷。
冷漠慣了的莫雷盡力擠出一絲微笑,回應道:“我是來自蛇族的獸人,名叫莫雷,蛇族在漢科森林的東邊并不是很多,所以比較稀有。”
男子笑著說道:“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杰克,你這身白色的鱗片還真是好看,應該能引起很多姑娘的興趣。”
這還是有人第一次夸他這身鱗片好看的,莫雷不好意思地說道:“謝謝。”
......
交談間,前面排隊的人越來越少,很快便輪到杰克,他停止與莫雷的愉快交談,走到了小狐女的面前。
“姓名,年齡,以及你在小鎮的住址。”小狐女習慣性地說道。
“杰克,二十五歲,住在香檳街的杰克酒館。”杰克的語速有些快,但是書寫熟稔的小狐女并沒有因此讓手上的筆在紙上停滯。
她一氣呵成地寫完杰克口述的內容,說道:“下一位。”
說起來,這支筆還是埃文先生最近發明出來的東西,比普通羽毛筆要好寫許多倍。
“麗麗安,你這小助理當得挺稱職嘛,你的伊莉莎姐姐呢?”杰克讓開身位,讓后面的莫雷上前,卻并沒有急著走,而是在莫雷的身邊問道。
麗麗安埋頭說道:“先生,這已經是我聽到第五十六次同樣的問題了,很遺憾地告訴您,姐姐現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姓名,年齡,小鎮住址。”麗麗安簡短地回答完杰克的問題,接著對莫雷說道。
杰克轉過身,一邊離開報名點一邊撇嘴說道:“切,小氣,看來今天約伊萊莎小姐出來吃飯的事情又要泡湯了。”
莫雷知道伊莉莎好像是這里的鎮長,也不知道這位人族杰克約鎮長吃飯是要干嘛,當然,這不是他需要思考解決的問題,莫雷開口道:“莫雷,二十六歲,住在獸人街七十八號。”
......
從報名點剛出來,就有一位先前已經報完名的士兵引領,將他帶到一處剛剛修建完畢的訓練場地,這里有好些他前所未見的東西。
比如在他對面的一排人形的,中央還有不同顏色圓圈的牌子,以及不遠處桌子上擺放的漆黑鐵管。
杰克已經坐在一處空地上,當他注意到莫雷時,立刻向他打著招呼,莫雷見狀,向杰克所在的位置走去,坐在了他的旁邊,與他有說有笑地交談著。
在此期間,陸陸續續又有報名的人從外邊進來,場地上逐漸坐滿了人,由于都在互相攀談,甚至還有些人在眉飛色舞地吹牛打諢,令現場有些吵鬧。
以至于很少有人注意到一位拿著鐵質法杖的嬌小少女從場地外走了進來。
這位少女邁步走到場地的正中央,聽著周圍嘈雜的聲音,自語道:“該以什么方式來作為開場呢?”
擁有蛇類眼睛的莫雷是為數不多發現少女到來的人,因為她有些突兀,不像在場坐著的這些士兵們,都散發著紅色熱量,少女散發的卻是純黑色能量。
“前面那個女孩子是誰?”莫雷扭動著她眉間的鱗片,向杰克問道。
杰克稍稍瞟了眼,隨意說道:“不清楚,穿得這么奇怪,興許哪家小姑娘走錯地方了吧,別說還挺可愛的,很合我胃口。”
莫雷望向這個散發著奇怪能量的女孩,想說這可不是普通的鄰家小姑娘,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跟杰克解釋,只好暗自咽了咽口水。
正在此時,前面的女孩兩眼泛光,再次嘟噥道:“有了!”
她突然舉起右手握著的奇特法杖,在舉起的途中,法杖竟奇異地發生變化,在不斷的拆散重構著,如同魔法般神奇。
最后,當法杖與少女的胸口齊平時,已經變為一根奇特的大鐵管,與桌子上放著的漆黑鐵管有些相像,只是更大一些,沒有黑鐵管那么長,白與黑交織,跟黑鐵管的顏色也不一樣。
少女將其舉到半空后,對向了人形牌的方位。
莫雷很好奇,她這是要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