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師挺有禮貌，沒把眼前這個養眼的男孩跟這兩天的鬧劇里的男主角聯系起來。

姜嶼掀起眼皮，看著那杯子頓了半秒，抬手接過。

沒來得及阻止的林南:“……”

姜嶼捏著杯子走過去，在秦舟身后站定了。

剛才那話，秦舟當然也聽到了，她挪了挪身子，讓出了點位置。

少年沒動。

秦舟接好了水，捧著杯子轉身，牽著唇笑，乖巧又溫柔，然后在他冷淡的表情中與他擦肩而過。

“……”

姜嶼抿了抿唇，很自然地接了水，給那老師送了過去。

女主角已經離開，林南此時也不好當著其他老師發火，訓斥了他幾句，最后把手機還給了姜嶼。

“以后別在課堂上玩手機了。”

“哦。”

“聽歌也不行。”

姜嶼捏著手機:“我沒影響上課。”

他戴著耳機睡個覺，礙著誰了？

林南拍了下桌子:“影響我們班級整體形象了，被主任和校長看見怎么辦？還有，你讓老師們都怎么看你！”

還要怎么看。

橫看他，豎看他，都不順眼。

姜嶼把手機塞進兜里，揚了揚下巴，桀驁不馴的勁兒突然就來了。

“無所謂。”

怎么樣，他都無所謂。

“你！”

林南忍不住要發火了，那多久沒說話的女老師開口阻止:“林老師，您別生氣啊，這青春期的孩子都比較叛逆，您別氣著自己。”

“……”

女老師笑著看了姜嶼一眼:“這孩子看著也不壞，有話好好說。”

有旁人的說情，林南的確不好發作:“行了，你給我回去寫檢討，把我剛才說的話都記牢了，聽見沒有？”

“哦。”

姜嶼應了之后便離開了。

鈴聲響起，走廊上的人慢慢涌進教室里，整個通道上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的腳步很輕慢，時不時有人探出頭來看他，而后縮回去。

姜嶼不以為意，耳邊響著的是林南的聲音。

“鑒于秦舟說過的話和做過的事，我希望你不要當真，也不要想著接受。這孩子是我們學校和老師的重點培養對象，好好培養下去，高考是很有可能奪個狀元回來，所以……不管她之后還會做些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你要知道，你們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學習。”

“換句話說，姜嶼，你不想學習可以，不要影響其他人的學習，明白嗎？”

他當時是什么反應來著？

哦，他想起來了。

他想回一句:林老師，你能讓她不要來影響我學習么？

可到底，這句話還是沒說出口。

姜嶼抬手，扯著帽子蓋過頭頂，腦海里飄過剛才那個場景。

少女一雙手捧著杯子，手指纖長，膚色很白，沖著他笑，晃得他眼睛疼。

酒窩真深。

他從她的笑里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從后門口走進教室，想到什么，隔著遠遠的距離，看向放在教室前面的飲水機。

飲水機整體為白色，機體右上側有一紅一綠的指示燈，下面有兩個水龍頭，上面穩穩地坐著一桶水，水位線在桶的中部。

“……”

姜嶼收回視線，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