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只能把手機摸回來。

昨天凌晨她發了那條朋友圈，有幾個人點了贊，包括白桉，下面有她的一條評論。

時間是兩點往后，內容是“慘！慘無人道！慘絕人寰！怎一個慘字了得！”

秦舟揉了揉眼睛，回了一句挺有內涵的話。

逆襲舟:我有牛奶，你沒有。

馬上，對面那消息就來了。

秦舟嚴重懷疑，這姑娘熬了個通宵，問題是現在還精神倍兒棒，她都有點佩服她了。

睡神白桉:我有！！！

不僅有，還國內國外、口碑好網紅款，啥都有！

秦舟翻了個身，雙手舉著手機。

逆襲舟:不一樣。

那位大佬送的就是不一樣，她還想整個香爐、擺兩盤水果把它供起來，指望它保佑她前程似錦，啊呸，保佑她一路開掛，咸魚到底。

秦舟在床上嚯嚯到八點鐘，起床洗漱完畢，套了件棉外套就出去了。

經過姜嶼家門外，她停了下來。

門關得死死的，一點動靜都聽不到，幾乎不用想，他肯定還沒起床。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秦舟湊近了那門上的貓眼，閉著一只眼睛往里看。

一天天在學校就只會睡的大佬，是怎么做到16歲自學編程的？

有自學編程的本事，花點兒心思在學習上，成績好又顏值高，傳出去那名聲……它不香嗎？

還是說，所有大佬都視名聲如糞土？

嗷，秦舟不知道別人是不是，反正這屋里的這位，肯定是。

姜嶼下樓買了個早飯回來，就看見有人鬼鬼祟祟地在他家門口晃，那身影他還挺熟悉。

“……”

他站在下面一層樓梯的拐角處，少女趴在門上，沒有看見他。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連他的腳步聲都沒聽見。

姜嶼勾著塑料袋的手指曲了曲，一手插在口袋里，往上走去。

少女的頭抵在門上，頭發散在肩頭，發尾微翹，表情像是為難，又像是懊惱。

聽到他越來越重的腳步聲時，她轉頭驚訝到失神的模樣，讓姜嶼想到最近網上特別流行的一個表情包:尖叫的土撥鼠。

“姜…姜…姜同學。”秦舟結巴著，臉上堆起了笑:“你這么早就起床啦。”

少年走到跟前，掀起眼皮掃了她一眼，裝作什么也沒看見:“嗯。”

他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秦舟很識相地讓開了道，看著他單手挑出一把，要插進鎖孔里。

秦舟趕緊阻止:“姜同學！”

姜嶼停住，溫涼的眼斜了過去。

呃。

秦舟的臉憋得有些紅，眼睛四處亂瞟，掃到他手上提著的袋子，靈機一動:“你去哪兒買的早飯？味道怎么樣？”

姜嶼低眸，想到就在小區對門的早餐鋪，忽略了她的第一個問題:“一般。”

“能給我嘗嘗嗎？”

他的眼角抽動了下，緩緩哼聲:“嗯？”

少年正處于變聲期，聲音粗而低沉，夾著晨起后的沙啞，尾音上挑，莫名撩人。

這一聲嚇得秦舟回了神，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多么愚蠢的問題。

可說出去的話是潑出去的水啊，它收不回來。

秦舟只能硬著頭皮，乖乖兒地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我想嘗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