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沉，整個天黑蒙蒙的，客廳的窗戶沒關，風從窗口灌進來，吹得客廳的窗簾翻飛。

秦舟早上起床，已經是九點多了。

摸過手機看了看，畫面還停在她和姜嶼聊天的頁面，自從她發了句晚安之后，對方就沒了消息。

秦舟覺得，姜嶼吧，哪兒都將就，就是太小氣。

她不就說了句他是豬嗎，氣到現在都不肯回她一句消息。

從床上扒起來，秦舟簡單洗漱了一番，做了個簡單的早飯，吃完之后，手機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按理說，他昨晚那么早就睡了，到了現在還不起？這特么不是豬是什么？

好吧，秦舟嫌棄歸嫌棄，大佬生了氣，她還能怎么樣，只能哄唄。

她站在自家陽臺上，往下看了看。

舊戶型的小區沒有防護欄，她探出脖子就能看見下面陽臺的全貌。

邊上什么也沒有，就地上擺了兩盆栽，秦舟瞇著眼睛，也看不清是什么品種的花草，右邊靠著一把拖把，還有個桶。

“……”

秦舟縮回脖子，扭了扭，往上瞟了一眼，看著被風吹著的小件衣物，孤零零地掛在衣架上，她突然來了主意。

……

姜嶼昨晚挺晚才睡，就著沙發，連房間都沒進過，這下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整個人煩躁得想死。

那人敲門的頻率挺快，聽得出來很急。

他用力拍了下沙發墊子，把電腦和書扔桌上，從沙發上跳起來，邊走邊揉了揉睡得紛亂的頭發，牙齒磨得咯吱響。

拉開門，某個小姑娘站在門外。

秦舟怯生生地笑:“姜同學，早。”

“……”

姜嶼的眼神瞅著不大友好，秦舟更覺得他是生氣了，可眼下不是道歉的時候。

“那個，你起床了嗎？”

姜嶼面無表情:“你大早上下來，就關心我起床沒。”

“……”

“沒起。”

他沒起。

秦舟笑得干巴巴，這人不僅生氣，火氣還挺大的。

“對不起，吵醒你了。”

小表情看著挺真誠，姜嶼揉了揉酸痛的脖頸，沒法跟她計較，睨著她:“什么事。”

秦舟的眼睛往里瞟了一下，被姜嶼逮著了，她小心翼翼地說:“我能借你家陽臺用一下嗎？”

聽過借鍋借碗，這還能借陽臺？

大概是他的沉默有點久，小姑娘憋得臉紅了，眼睛水潤，望著他，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我東西掉你家陽臺上了。”

姜嶼想都沒想:“什么東西。”

“……”

她又不回答，姜嶼擰了下眉，就只看見她乖巧的臉皺到了一起，臉和耳朵都紅了。

哦，還有脖子。

“……內衣。”

姜嶼還看著她低下去的頭頂，沒想到她突然抬頭，臉上出現視死如歸的表情。

他反應慢半拍，有點干的唇蠕動了下，什么話也沒說出來。

“所以，你可以讓我去……”

小姑娘再次出聲，姜嶼才回神，他素來沒有情緒的眼爬上些窘然，側開身子，視線亂飛，腦子清醒得像被錘子給敲了。

“進吧。”

“謝謝。”

細如蚊蠅的聲音夾著羞怯，她低著頭，從姜嶼面前走過，左看右看，表現得很慌亂。

姜嶼盯著她這動作，有點想笑，又覺得不太厚道。

他清咳了一下，她后背就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