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細長的手指插進捆好的頭發里，食指和中指摩挲著，把那兒的頭發給抓亂了。

三個人也聽到他的動靜，齊刷刷地看過來。

“……”

姜嶼跟扭著脖子的秦舟對視了一眼，朝著自己座位走了過去。

楚涵沒當一回事，就聲音明顯小了點。

“秦舟，幫幫忙吧，要不然咱們真的沒什么拿得出手的節目了。”

拿不拿得出手，關她啥事兒啊。

秦舟心里這么想著，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

程佑比這沒眼力的女同學好一點，他隱約感覺到了秦舟的某些心理活動，嘴上沒勸，就站邊上，離她挺近。

他想了想:“要不這樣吧，秦舟你考慮一下，行不行明天再跟我們說，不用現在非得回答……”

楚涵覺得程佑是個豬隊友，眼看著她就要求成功了，這下又退回去了。

短發女孩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笑容勉強。

“對，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想想咱們班的同學……”

“班長。”

女孩的話被一句喊聲打斷。

程佑和秦舟都詫異了下下，雙雙看過去。

姜嶼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語文書和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卷子，沖程佑揚了揚:“今天作業做哪兒？”

“哦。”程佑反應過來:“前面的單選題，還有文言文翻譯。”

“我找不到。”

說著，他還裝模作樣地翻了翻書。

程佑沒辦法，只得結束這邊的話題，走了過去，拿過姜嶼手里的試卷:“就是這兒到……哎？”

姜嶼的眼神越過程佑的肩膀，落在某一處，程佑發出疑問的時候，他若無其事地收回，眼皮半闔。

“姜嶼，你這卷子……不是今天的啊。”

他拿張上個星期的卷子問他，這是幾個意思？

姜嶼“啊”了一聲，余光瞟著那短發女孩走了，拿過程佑手里的卷子:“拿錯了。”

“……”

姜嶼說:“我知道做那些了。”

程佑有種自己被當成猴子耍了的感覺，這種感覺還特別強烈。

他看著姜嶼彎腰，把那張卷子塞進抽屜里，把語文書夾在手肘那兒，姿態跟個霸王一樣，拽得二五八萬。

秦舟背著書包走了。

沒有等他。

姜嶼微微皺了下眉，看了一眼跟前的人:“謝了。”

程佑懷疑自己聽錯了，那人已經從他面前走過，連風都跟著跑了。

他沒聽錯的話，這平時軟硬不吃、誰誰都得罪不起的大哥給他說謝謝了。

噢，他的好人緣要來了。

……

姜嶼看著前面那道身影，瘦小，腰板筆直，丑到沒邊的校服穿她身上，比平時好看了幾分。

嗯，好幾分。

就是小姑娘今天沒等著他一起走，自己悶著頭先走了，垂頭喪氣的，好像很郁悶，很苦惱。

姜嶼一路跟著，出了校門校門后才摸出手機，按了幾下，又把手機塞回褲兜里。

他在第二個路口追上了秦舟。

秦舟挺納悶的，被人以那種方式拜托，她一點都不高興，還一點也不想幫忙。

換成其他事，她還可以考慮一下。

跳舞，沒門兒。

天王老子來求她，她都不會再跳舞了。

想得入神的姑娘沒注意到身邊跟上來的人，埋著頭走，正好小巷子里竄出一輛自行車來，差點把她撞倒。

還好，后面一只手拉住了她書包上的帶子，往后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