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秦舟手里的筆掉了。

姜嶼就那么看著她，她手指僵硬地彎曲了下，嘴里說著否認的話:“怎么可能。”

“……”

不知道自己表情就像做賊的秦舟和她對視著，還是姜嶼先頂不住，拿過手機看了起來。

他這一看，秦舟的后背都涼了。

萬一被他發現她動過他手機，她苦心經營了這么久的人設就徹底崩盤了！

這……可咋整？

秦舟的心不上不下，姜嶼埋頭的時間越長，她就越忐忑。

相反，姜嶼滑了兩下屏幕，突然想到一件事。

小姑娘說是周揚給他打了電話，那她一定是看了他手機的，上午那會兒他用周揚的手機給他發了那段視頻……不會給她看到了吧？

兩個人心思各異，在姜嶼抬頭時，秦舟趕緊拿起筆，裝模作樣地開始解題。

整個客廳很安靜，安靜得能聽得到對面那人手指戳著屏幕的聲音。

他還時不時地看她，看得秦舟渾身難受。

做賊心虛，說的就是她了。

為了緩解這莫名其妙的氣氛，秦舟猛地抬頭，說道:“你給周揚回個電話吧。”

同時，姜嶼也開了口:“今天你和楚涵怎么回事。”

秦舟:“……”

姜嶼:“……”

秦舟笑臉盈盈:“你先說。”

姜嶼看著她:“我回他消息了。”

頓了一會兒，他才放下手機，擺出一副要跟她拉家常的姿態，問她:“今天上午怎么回事。”

搞不明白他的動機，想著他可能只是好奇，隨便問問，秦舟也沒什么心理壓力。

她一手端著筆，表情平靜:“沒什么事，就是她想找我幫忙排個舞，去參加五四的節目表演，我給拒絕了。”

與她上午那時比起來，當時的她周身冷冽，渾身都長出了刺，看上去是真的生了氣，但此刻提到又云淡風輕，好像什么事也沒發生過。

姜嶼有點看不懂她。

他隨意地說:“你之前不是已經拒絕過了？”

“拒絕過了啊。”

秦舟點頭，語氣逐漸無奈。

“但她上次可能沒懂我的意思，所以還是來找我了。”

她上次拒絕的話，姜嶼記得可清楚了，他也知道她是真的不想再跳舞。

其實說得直接點，秦舟拒絕得挺不留余地的，稍微有點自知之明的人都聽得出她的抵觸，那女孩來找她，純屬是沒有眼力。

也就是她哭了，所有人才站在她那邊去了。

想到這兒，姜嶼就覺得小姑娘挺委屈。

但她委屈，她也沒哭啊。

這一點，倒是很對他的胃口。

他挺討厭女孩子哭的，聽著很吵、很聒噪。

手機震動，姜嶼熟練地解了鎖，回了周揚消息，問她:“她怎么哭了的。”

他這話沒有責怪的意思，就單純想知道當時發生了些什么，可這話聽在秦舟耳朵里就不一樣了。

他因為楚涵哭了來怪她？

問題是，楚涵也不是她弄哭的呀。

明明是她自己哭的。

本來忘掉不愉快的秦舟很不高興了。

她幽幽地盯著他，語氣里有些委屈，還有些藏不住的憤怒:“我怎么知道她為什么要哭，我只是和之前的回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