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點眼力見沒有，還反嘴一句，被秦舟一個眼刀子堵了回去。

“我就罵了怎么了？”

白桉一臉不管不顧，恨不得將她們曾經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全數奉還。

“我顯擺？我把我能跟你們分享的東西全拿出來了，你們管這叫顯擺？可笑死爸爸了！”

白桉笑了兩聲，怒火燒到了心口，夾帶著不為人知的苦澀。

“這叫你大爺的沒見過世面！”

“……”

“現在是不是又想說我仗勢欺人了？”

白桉笑得夸張，一只手攬在秦舟脖子上。

“是，我就是仗著朋友，欺負回來又怎么了！”

她真的錯了。

她根本就不該忍氣吞聲。

被騙，被欺負，甚至被羞辱人格。

憑什么？

她做錯什么了！

“你真惡心……”

后面有個女生，見不得白桉這樣耀武揚威，看著機會就要沖上來推她，被秦舟發現，攬著白桉的腰身輕松躲過，然后，那姑娘就撲倒在了另外那個人身上。

“啊！”

又是兩聲哀嚎。

在她沒起身時，秦舟最后的那點耐心和仁慈都沒了。

不耐爬上眉梢，眼底有冷光越過，話語卻輕松得讓人察覺不到怒。

“還想還手，嗯？”

沒受夠教訓是吧。

“不是！”

被壓著的女生已經怕得要死，不停地否認著。

“你趕緊道歉啊，是不是有病？！”

這女的一個打她們四個都行，明眼一看就是練過。

“……”

那女生面朝著地面，繃緊了臉，弄死也不說話。

“我可去你的！”

秦舟抬手，攔住要動手的白桉。

白桉跟她對視了一眼，意會之后點頭，滅了滅自己的火氣:“算了，跟你這種人動手，根本就是臟了我的手。”

“你以為你們好得到哪里去！不動手……裝什么好人？”

剛才打的時候可帶勁了。

“你以為我們和你們一樣？”白桉惡狠狠地瞪著地上跌在一起的兩人，“我一直都記得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從來不會把別人的不喜歡當成自己放縱的借口……”

“……”

秦舟側過臉，看向眉宇間掩不住委屈和傷心的白桉，頭一次聽到她用這樣成熟的語氣說話。

“……你們呢？家庭受挫，老師同學不喜歡，親戚朋友不認可，所以就能欺負踐踏別人的自尊、好找存在感，是嗎？”

“……”

沒人再說話。

只能聽見白桉因激動而喘息的聲音。

“你們該惡心的不是別人。”

白桉停頓了下，下一句的語氣越發深重。

“是你們自己，因為這樣的你們根本不配！”

跌坐在地上的，靠在墻上的，還有抱著秦舟書包的，全都一句話都說不出。

不知道是被打怕了，還是被這樣的白桉驚住了，這次，她們一句反駁都無法出口。

過了半分鐘，白桉平息了怒火，全身奔騰的血液趨于緩慢，她才抬起僵直的手指，拉住另一個人的袖口。

“舟舟，我們走。”

“……”

她一拉，那人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桉桉的賬，她自己算完了。”

少女的嗓音依舊清淺，似乎還有點甜膩綿軟，說話的時候波瀾不驚。

“可我的賬，還沒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