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過程中，兩人倒是安靜得不像話。

其實也不是秦舟想安靜，但是她確實是餓了一晚上了，來回折騰了這么久，總算有頓熱乎乎的飯可以蹭，矜持什么的，真比不上飽的胃重要。

姜嶼大概也是不太想理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扒拉著碗里的飯，到了最后，兩個人把菜吃得干干凈凈，其中一大半都進了秦舟的肚子。

她接過姜嶼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唇角，很滿足地說:“謝謝。”

姜嶼看著她:“秦翩翩。”

“嗯？”

他靜坐了一會兒，不應她，然后自顧自地開始收拾桌上的殘局。

秦舟想搭了下手，姜嶼撿過她面前的空盒子，用手腕頂開了她的手:“坐好。”

“……哦。”

于是，秦舟就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他收拾好桌面，一絲不茍地把外賣的袋子系好，把桌上殘留的油漬擦了干凈。

姜嶼把擦桌子的最后一張紙丟進垃圾桶，抬頭看著她，她傻乎乎地沖著他一笑。

他煽動眼睫，莫名問她:“吃飽了嗎？”

秦舟摸了摸肚子，還行，八分飽。

吃了人家的飯，她也不敢說沒吃飽啊。

“吃飽了！謝謝你的夜宵！”

“……”

姜嶼拎著袋子，站在桌前，居高臨下丟給她一句:“秦翩翩，沒看出來，你這么能吃。”

早知道，他應該再多點兩個菜。

秦舟:“……”

這誤會大了。

她平時的食量也就一丟丟，喂貓的那種，今天完全是因為被餓得太久，人太累了，所以才吃那么多，而且……她吃得也不多啊。

她笑得勉強:“不是，我平時其實吃得挺少的……”

姜嶼想著光了的所有外賣盒，挑了挑眉，明顯不信。

秦舟掙扎道:“真的！我吃得比貓還少！”

姜嶼頓了頓，睨著她:“你還是做個人吧，別黑貓了。”

“……”

“貓可不承認它們有你這樣的胃口。”

說完，姜嶼拎著外賣袋子，走去門口，打開門，把袋子放在樓道口。

秦舟差點被他一句話給噎死。

仔細想想，她今晚好像一直在被懟，這畫風……不對啊。

向來都是她懟得別人開不了口，今天這是怎么回事兒？

嗷。

想不明白的秦舟認為，一切都是因為她今天住在人家家里的原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秦舟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呆，姜嶼從臥室拿了衣服出來，就看見她干巴巴的樣子。

他在浴室門口停下，折回客廳，把電視打開，安靜的客廳里立刻就有了生氣。

姜嶼打到某個臺的娛樂節目，把遙控板丟給秦舟，轉身去了浴室。

沒一會兒，里面就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秦舟微微張著嘴，頓了好半天才把視線移到電視上。

她都早八百年看過電視這玩意兒了，沒想到，姜嶼這個網癮少年，家里的電視竟然還能看？

真是稀奇。

秦舟看了浴室一眼，從自己位置跑到沙發那邊，把抱枕下藏著的幾本書摸了出來。

果然是關于編程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