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嶼的唇動了動，沒說出話來。

看到已經穿戴完畢的姜嶼，秦舟盡量自然地，在他面前轉了一圈:“怎么樣？還行吧？”

姜嶼從她露在外面的脖子抬眸:“大了。”

這不廢話嗎？

秦舟甩了甩袖子，跟唱戲似的，她說:“你的衣服，我穿著不大才有問題。”

“……”

說的也是。

姜嶼低著眉眼:“還好。”

還挺……好看的。

她突然笑著說:“衣服是大了，就這褲子穿著還挺合適的……”

“……”

“這褲子……”秦舟停了下，“不是你的吧？”

他家里能有女生能穿的褲子，這不正常啊。

提到褲子，姜嶼突然咳了一下，側開了臉。

他迷糊地嗯了一聲，秦舟瞪大了眼睛:“真不是你的？”

姜嶼總覺得她這話里有話。

不是他的，難道還能是哪個女生的？

這么一想，姜嶼覺得以秦舟的智商，倒很有可能這么想。

他摸了摸額頭，確定地說:“是我的。”

“你有女生能穿的褲子……噗……”

秦舟自己笑了。

她不敢相信。

姜嶼放下手，很無奈地說:“是我的，我小時候穿過的。”

秦舟擺手，不信。

姜嶼只能承認，“我八歲的時候，我小姨買的。”

“……”

這下，輪到秦舟無語了。

八歲……

他么，她十六歲的姑娘，穿他八歲穿過的褲子，他倆……差距就這么大？

姜嶼不想再和她說下去，背上書包，喚了一句“走了”，先出了門。

過了好一會兒，秦舟才追了出去。

買了早飯，兩人一路走著。

路上收到不少人的回眸，秦舟的臉都快埋到地上去了。

衣服褲子都能解決，但是鞋子……她穿不了人家姜嶼的鞋子啊。

所以，她穿著她那雙毛拖鞋出來了。

還是有兩只兔子的那種。

還好，秦舟足夠機靈，下樓就借了姜嶼的手機，給秦家去了電話，讓李叔給她帶書包和鞋子過來。

姜嶼倒也沒丟下她不管，陪著她在門口，等著李叔開車過來，她把鞋子換好，背上書包，對李叔道了聲謝。

李叔知道她昨天受了委屈，苦口婆心地勸了她幾句“先生不是故意的，您別往心里去”、“夫人平時待人都是這樣，二小姐還小，脾氣不好是正常的，您別跟她們置氣了”、“我看，現在也是想您回家的，也不想您生他的氣，小姐您還是早點回家吧”之類的話，秦舟擺了擺手，看起來好像聽了他的話，實際上一句都沒聽進去。

她用一句再見，堵住了李叔喋喋不休的嘴。

姜嶼在一邊，從始至終都沉默著，卻把事情聽了個大概。

秦舟拉著他進了校門，一直到教室都沒表露出一點不高興，姜嶼的話到了嘴邊，看著她那笑嘻嘻的樣兒，總歸是不好向她打聽她家里的事情。

總之，她和家里人關系不好，是真的。

就像……他一樣。

秦舟對他說了句“好好學習”，就跳著回了自己位置上，姜嶼抿唇，拎著書包，去了自己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