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C公司于今晚談成跨國大項目,預計收益5個億,集團總裁陸謹言接受采訪。”宋瓷將這條新聞念了出來。
項目談成了,他現在應該心情很好吧,這個時候去求他會不會比較順利?宋瓷心想。
打定主意,宋瓷本想攔出租車去MC公司,可是這種天氣街上哪看得到出租車,她只能自己走過去了,好在這里離MC公司也不是太遠。
走到一半,宋瓷感覺自己的腳像灌了鉛一樣,身子軟綿綿的,真想有一張大床在自己面前,然后躺下去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不行不行,爺爺還在等著我。宋瓷甩甩頭,妄圖甩開這些令人失去斗志的想法。
等宋瓷到達MC公司時,整個人又累又渴。
“邀請卡出示一下。”宋瓷打算進入MC公司時,被保安攔住了。
宋瓷愣住了,“什么邀請卡?”
保安上下打量了宋瓷一瞬,語氣中滿是不屑和鄙夷,“慶功宴沒有邀請卡不得入內。”
“這年頭怎么什么阿貓阿狗都想進咱們公司。”保安對著旁邊略微年輕的保安低聲地說。
年輕保安尷尬的看了宋瓷一眼,扯了扯年長保安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說。宋瓷假裝沒有聽到這句話,偷偷揪了自己大腿一把,眼眶泛紅的對年輕保安說道:“小哥哥,俺今天是第一次上城里,俺媽讓俺來投奔俺哥,可是沒想到……”
宋瓷現編了一個農村孤女進城尋親,卻被騙到身無分文的悲慘故事。她聲淚俱下的講述,差點連自己的都要信了。
見對面兩個聽眾情緒差不多了,宋瓷假裝不經意地說:“你們能放俺進去找俺哥嗎?”
年長保安狐疑的盯著宋瓷,“你該不會是為了混進來編了個故事吧?”
“不是,不是。”宋瓷連忙反駁,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那這樣,您幫俺打電話給俺哥,可以嗎?”
然后宋瓷說出了那串以為早就忘掉的數字,卻原來記得那么清楚,就像有人把它刻在了心里。
年輕保安按下那11個數字撥了過去。
“喂,哪位?”冷漠又疏離的聲音從對面傳來,保安忍不住心頭一顫,額頭滲出一層冷汗,于是急忙說明自己的來意。
“不認識。”對面頓了三秒才回答。
“謹言,誰的電話?”林玉初伸手去挽陸謹言的手。
陸謹言收起手機,不動聲色地避開林玉初的手,“沒什么,打錯了。”
大廳里,在一旁等著的宋瓷心情緊張得要命,就連高考她都沒有這么緊張過,宛如一個等待宣判的罪人。
“對方說不認識,打錯了。”
聽了保安的話,宋瓷的臉立刻垮了下來,嘴邊再沒有了笑容。隨即又自嘲的笑笑,原來他早就換了號碼。
她深吸了一口氣,猶自不死心的問:“他只說了這一句就掛了?”
保安點了點頭。
宋瓷低下頭,半晌才試探性的開口,“那你們開慶功宴肯定會請記者吧?”
保安不明所以,“對啊。”
宋瓷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然后跑到MC公司的大門外,鉚足了勁,大聲的喊:“陸謹言,你有本事睡女人,沒本事出來見我嗎?陸謹言,你出來呀,你這個縮頭大烏龜。你不出來,我就一直喊,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不……”
“要讓全世界知道我怎么樣?”陸謹言拾級而下,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宋瓷的面前。
宋瓷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太過驚人,又是今晚主人公的桃色新聞,參加宴會的賓客紛紛探出頭查看。原本這種事保安處理就好,林玉初不明白為何陸謹言要親自出面,而且對面還是個女人,她察覺到了一絲危機。她吩咐自己的助理好好查查那個女人,然后把視線轉向了下面。
聽到聲音的宋瓷幾乎是機械的轉過頭,愣愣的看向陸謹言。她雖然本意是逼他出來,但是沒想到他真的出來了,穿著剪裁合身的手工高定西裝,帶著拒人于千里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看著矜貴又清高的陸謹言,又看看落湯雞似的自己,一時間話都到了嘴邊,嗓子眼卻像被什么東西堵著似的,什么也說不出來。
“怎么說不出話來了?剛剛不是挺能說的?”陸謹言眉目間俱是輕蔑,說出來的話也如同一把匕首直直的扎進了她的心里,“是不是一百萬還不夠填滿你的貪心?還要跪舔到我的公司來?你可真賤,知道廉恥兩個字怎么寫嗎?”
“這樣,你可以救我爺爺嗎?”宋瓷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兩行清淚無聲地從她臉上滑落。
陸謹言薄唇輕啟:“你,我已經睡膩了。以后有多遠滾多遠,別讓我再看見你。”說完,他大步離開原地,毫不遲疑地進了公司。
“為什么?你就這么恨我嗎?”宋瓷訥訥出聲,“因為三年前的事嗎?因為我不愛你嗎?可我是不得已的,我向你道歉,求求你……”
話還沒說完,連日來的奔波再加上淋雨,她的身體終于撐不住,暈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過來宋瓷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個陌生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