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的話像是一記重錘,一下子砸在了那道士心里面,讓他的臉色瞬間慘白了起來。
他就是平日里招搖撞騙混口飯吃而已,哪里敢真的得罪什么欽天監!
而且眼前之人居然是三皇子未婚妻,他根本就不知情啊!
“這,貧道……”
柳氏皺了皺眉頭,立刻開口:“道長,這命格一說和邪祟附體也沒什么關系,再者說了,若真有邪祟的話,道長查出來了,對于皇家來說,那也是居功一件!”
“若是真的自然是有功,可是,怕就怕最后朝廷派人追查下來,發現邪祟一說純屬虛妄
……”木清瞥了那道士一眼,為難的開口,“唉,其實小女子也只是和三皇子有婚約在身,畢竟還沒大婚,想來也沒有什么關系。不過難就難在,小女子的命格是欽天監測得,婚事是皇上定的,若是真的有什么問題的話,欽天監肯定也不會不管,而是要調查清楚的……”
“木清,你少在這兒嚇唬人。”木婉指著木清怒聲開口。
“我說的都是實話,何來嚇唬人一說?”木清聳了聳肩膀,看著臉色慘白的道士,“當然了,這位道長如果還是懷疑我是邪祟的話,不如到時候親自去和欽天監的大臣,還有皇上探討一番。”
“不不不,剛才,剛才只是貧道看錯了,二小姐身上并沒有邪祟之氣。”道士怕了,連忙改口,他不過是為了點銀子在胡說,要是真的惹出了什么事的話,他可擔待不起。
“你剛才明明就說她是邪祟,分明是怕了她的話才改口的。”木婉又氣又怒。
木清三言兩語一嚇唬就改口了,實在是太沒用了。
“大小姐,剛才的確是貧道看錯了。”道士低著頭,錢和命哪個重要,他還是分的清的。
“你……”
“好了!”柳氏打斷了木婉。
現在這情況下,再逼這道士也沒用了,而且這么多人都看著呢,萬一道士說出點什么,傳到老爺耳朵里面也不好。
想到這兒,柳氏只能冷冷了看了木清一眼,然后對著眾人開口:“既然道長都這么說了,那應該就是一場誤會吧,清兒你繼續休息,大家都散了吧。”
“娘!”木婉心頭不甘。
柳氏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回去再說。
然而,就在柳氏她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木清又開口了。
“等等!”
“清兒還有什么事嗎?”柳氏冷眼看著木清。
木清看了一眼被推到在地的院門,“大娘,大姐弄壞了我這院門這件事情,難道就這么算了嗎?”
“誰弄壞了,我只是輕輕碰了一下。”那院門明明是自己倒下去的。
“大姐,這么多人都看見了,院門是你推倒的,難道你還要抵賴嗎?我這院子寒酸破敗,院門老舊,平時我們進出都小心翼翼的,大姐你那么大的力氣一推,自然也就壞了。”
說道寒酸破敗之時,木清故意拉長了聲調。
“區區一扇門,讓人換了就是了。”柳氏忍著心頭的怒火。
“多謝大娘,不過除了這門之外,還有我這院子里面的桌椅,案幾,床榻都不太好用了,本來我也不想提的,只不過怕下次再像這院門一樣出什么意外,畢竟現在是籌備婚事的關鍵時刻,暫時因為家里的家具不好磕著摔著了,傳出去的話,只怕人家會說是大娘您處置后宅不當,也有損大娘您的名聲不是?”
柳氏咬著牙,平時木清裝的懦弱怕事,現在得了個婚約,竟然一下子膽子變得這么大了,可見之前根本就是裝出來的。
“本夫人叫人都給你換了,滿意了嗎?”
“哪里需要勞煩大娘,心兒,你到時候去賬房支點銀子,再找人把家具給換了。”
“是。”一旁的心兒連忙應聲。
柳氏惡狠狠的看了木清一眼,最后冷哼著丟下一句隨你便離開了。
等到眾人離開之后,心兒終于忍不住一臉興奮的問道:“小姐,您是怎么猜到大夫人和大小姐會找道士來的?”
還特意讓她去想辦法弄了一盆黑狗血,就連院門,也是小姐故意弄壞的。
“她們不想讓我嫁給三皇子,又經過昨晚那么一出,自然能夠想到利用鬼神之說來毀了我的名聲。”
心兒想了想,點了點頭,“小姐您今天實在是太厲害了,特別是潑了大小姐一身黑狗血,奴婢瞧著都覺得解氣。”
“解氣歸解氣,只不過經過今天這事,梁子自然也結的更大了。”木清說完,又聳了聳肩膀,到也無所謂了,反正對方連殺了她的心都有了,她還怕什么呢。
“小姐,不管怎么樣,明天老爺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大夫人她們肯定也會有所收斂,我們終于不用太擔心了。”心兒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
“明天?”木清一愣,“這么快?”
“沒錯,奴婢也是今天聽說的,老爺明天就會到家了。”
木清皺著眉頭,片刻之后,認真的對心兒開口:“你待會兒馬上去賬房,把我們院子里面換家具的銀子領過來。”
“啊?”心兒不明白,“小姐,這么急嗎?”
“對,記住,態度強硬點,銀子領的越多越好。”
心兒用力點了點頭,“好,奴婢記住了!”
……
房間之中,木清從下午等到了徬晚時分,心兒終于回來了。
“銀子拿回來了嗎?”木清一看到心兒就立刻問到。
心兒點了點頭,“回小姐,拿回來了。”
“快給我看看,有多少。”木清語氣興奮,這還是她穿越以來,第一次看到錢呢!
心兒猶豫了一下,從袖子里面取出了荷包,打開之后倒在了桌上。
孤零零的一個銀錠子從荷包里掉了出來,看的木清臉上的喜色瞬間僵住。
“沒了?”
心兒搖了搖頭。
“這……是多少?”
“小姐,這是十兩銀子。”心兒也知道有些少,皺著眉頭無奈的開口,“奴婢也盡力了,就這兒還是奴婢好說歹說,才領出來的。”
木清深吸了一口氣,“對了,清兒,我難道不應該有月錢嗎?我的月錢有多少?”
“小姐您忘了嗎,您的月銀,還有連帶著奴婢的,早都被大夫人扣下了。”
“臥槽!”木清重重的一拍桌子,終于忍不住爆了粗口,“想放火燒死我也就算了,居然還扣我銀子,實在是可惡!”
心兒聽得一陣恍惚,她怎么覺得這兩件事,應該是前面一件比較嚴重啊。
搖了搖頭,心兒回過神,勸說道:“小姐,您馬上就要嫁去三皇子府了,這些桌椅要不就再將就幾天?”
“誰說我是要換家具了,還有,誰說我要嫁給三皇子了!”木清看著面前的十兩銀子,神情悲憤,“姑奶奶打算逃婚,這特么是路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