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推薦的公司，當然要由自己來跟進。”開玩笑，好不容易爭取到這個機會，拱手讓人他傻不傻。

莫墨其實想說，他可以派一個長相普通的人來，這樣他也不用耽誤休息時間，她也不用耗費時間，可是看他志在必得樣子，不答應也不行了。

莫墨簽下好看的正楷字，推給葉久舒，簽下隨意慵懶的大名。

莫墨端起咖啡，“祝我們合作愉快。”

葉久舒愣了好久，久到莫墨手都酸了，他才舉起杯碰了下，“一定會的。”

用咖啡干杯，他曾經看到過，那時是和洛言一起，不管有什么好事都喜歡干杯。今天她做的這個舉動，是說明我在她心中終于有點不一樣了嗎？他好想舒舒服服的大哭一場，大笑一場，大喝一場，慶祝這特別的一個時刻。

莫墨也不知道為什么自然而然的舉起杯，葉久舒給她的感覺總像是似曾相識，可是自己的記憶也沒有缺失，到底是哪里出錯了。

就這樣，兩人各懷心事，誰也沒有先開口，誰也沒有離開。

“您的咖啡。”服務員的開口，讓原本謐靜的氛圍變得些許慌亂，莫墨摩挲著戒指，道了謝。

葉久舒見她有些不自然，還不如讓她先離開，“如果莫總有事的話，可以先走。”

莫墨在想葉久舒的表情為什么這么悲傷？好像最開始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她又轉念一想，不管怎么樣，也與她無關。而葉久舒還在催她離開，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人需要見面吧。

莫墨貼心的離開，希望他的感情最后不會是悲劇。

葉久舒頹廢的靠在凳子上，莫墨焦急離開的身影，讓他越來越覺得這場約會像是她從百忙之中施舍的，不禁覺得可笑。

心里的另一個聲音又在為她開解，“可是你做的這一切她都不知道啊，之前她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現在至少你們還能一起談工作，你為什么還要要求這么多呢？”

是啊，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憑什么要求她有回應，只要每天能多跟她待一會，多說幾句話，就該知足啊。可是人往往都是不懂得知足的，給了一點回應，就會要求更多回應，給了足夠多的回應，又會要求更多其他。

現在難道他也要甘愿淪為俗人了嗎？他眼里的淚花在日落的照映下像是閃閃發亮的珍珠，多稀少啊，他的第一次流淚送給了莫墨。流著流著他又笑了，可真丟人。要是葉輕予看見這一幕，大牙都要笑掉了。他粗暴的把眼淚擦掉。

葉輕予真的看見了，她沒想到來喝個咖啡就能碰到他哥和莫墨，本來只是想聽聽他們聊的什么，結果只是工作。可是事情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她也不知道。她本來也確實是想嘲笑他的，但是看他那么傷心想想還是算了。

她努力回想莫墨做了什么，惹的她哥哥都哭了，結果就是莫墨什么也沒做錯。這可是她第一次見到葉久舒哭，她記憶里的葉久舒很堅強，雖然不愛笑但也不會哭。

她想去安慰，但不知如何開口，雖然她大大咧咧，可是她也挺敏感，可能是從小沒有父母的陪伴，缺少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