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年底，三班運轉人員急缺，瑞涵和車間主任，還有書記劉桂華去瑞涵的老家，高青縣黑里寨去招工，，以前招工和現在大不一樣了，現在農村發展得很快，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的都在外面打工，父母在家留守，以前家里孩子多，能到城里有個關系找個工作那是很有面子的事，計劃生育后，孩子少了，經濟條件好了，所以說現在到農村招工大不如從前了。瑞涵到自己的家鄉后，找到自己的六大娘，因為六大娘很善于溝通，雖然沒有文化，因為他的小兒子也就是瑞涵的叔伯弟弟在深圳干房地產干的很出名，小兒子給村里修的路，所以六大娘在村里的威信也是水漲船高。六大娘說：“我去找書記去，讓她在喇叭里廣播一下，比我挨家挨戶找人強”六大娘是個熱心腸，指著充好的茶水對瑞涵說：“我去找書記去，瑞涵你們喝著茶，聽著廣播”劉大娘邊說，便走出了家門。車間主任環視了一下四周說：“你六大娘家在農村來說是好家庭啊，從家里的擺設一看就是家庭條件不錯的”瑞涵說：“我叔伯弟弟在深圳，以前干房產中介，現在自己干了，干得還不錯，能幫幫家里了，1989年去的深圳，一開始很是艱難，現在好多了”瑞涵和車間主任還有書記說話的功夫有線廣播喇叭說話了：“小集村的父老鄉親們，山東ZB毛紡廠的來咱村里招工了，家里有十七八歲剛畢業的小姑娘都到六嬸子家報名”“家里有親戚朋友的，外村的小閨女都行啊，招工的都在我家里等著你們”這是劉大娘地聲音。瑞涵說：“我這個六大娘熱心腸，要是有文化不得了，在我們十里八村的也是名人，我叔伯弟弟在深圳干的很好，又給村里修了公路，更出名了”說話這功夫六大娘領著幾個小姑娘進門了，六大娘邊走邊說：“有什么難的，不就是系個疙瘩嗎”六大娘進門說：“這幾個小閨女怕學不會，瑞涵你和他們說說”瑞涵看著幾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擺擺手說：“你們過來坐下，聽我說”瑞涵從自己的包里拿出兩個筒子紗，放到地上，拉出兩根頭，放慢動作，給幾個小姑娘做著示范，瑞涵邊教她們邊說：“就這么簡單，只要會系這個紡織扣，除了細紗那道工序都能用得著”書記劉桂華說：“瑞涵，你想的真周到，我怎么就沒想到拿兩個紗穗和筒子那？”瑞涵說：“現在招工不是以前了，要具體一點，不然他們還不知道有多難那”瑞涵拿著紗穗說：“我們就是把像棉花一樣的腈綸，就像我們這里用棉花車紡線一樣通過機器的牽伸拉成細一點的紗線，就是這種紗穗”瑞涵拿起手里的紗穗晃了晃繼續說：“你們再把這種紗穗通過剛才我教你們的紡織扣打成這種筒子”瑞涵拿起手里的紗筒又晃了晃說：“打成筒子以后再就是把筒子到搖紗搖成絞紗”瑞涵看了一下大家說：“你們見過商場的毛線嗎？是不是成絞的？”幾個小姑娘點點頭，瑞涵說：“你們身上穿的腈綸紗知道吧？我們就是生產這種腈綸紗的”瑞涵和這些小姑娘說著，書記桐哥的媳婦桐嫂子領著四五個小姑娘進了六大娘的大門，進門就：“瑞涵，這是我娘家的侄女，外甥女，還有娘家的鄰居一共六個，交給你了，照顧好”瑞涵高興的說：“嫂子，謝謝你了，這可幫了我們打忙了”桐嫂子說：“這會虧著你桐哥，他給我娘家莊里打的電話”瑞涵一數共十六個人，和車間主任說：“今天我們回去，明天讓他們包輛中巴送到我們廠吧”車間主任問桐嫂子說：“你們這里有中巴車嗎？”桐嫂子說：“有，我負責給你找”瑞涵說：“嫂子，你找輛中巴車，按市場價付錢”又回頭和這十六個小姑娘說：“你么回家收拾一下東西，拿點簡單的鋪蓋，不夠的車間里給你們準備，六大娘桐嫂子，你們兩跟著把人送過去，去看看環境，你們也好放心”桐嫂子說：“行，就這么定了”桐嫂子也是個干脆人，回頭說：“你們今天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八點在這里集合”大家都點頭說行。
在瑞涵的努力下，招了16個女工，回來的路上，車間主任說：“瑞涵，你們甲班不缺人，把這16個女工分到那兩個班吧”瑞涵說：“行，不過，我就擔心工資拖欠問題，怕他們干不住”車間主任說：“我回去到廠里申請，擋車工的錢不能拖欠了，再這樣車間就要停產了”瑞涵說：“主任，這幾個人都是鄉里鄉親的，干了活不給錢，我沒法交代啊”書記劉桂華說：“我兩回去就找廠長去，這是最后一次了，干活的連起碼的生活費都沒保障怎么干啊”瑞涵說：“我這也是最后一次回老家招工了”瑞涵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主任，我問你，咱們廠是不是遞交了破產申請了？”主任一愣說：“瑞涵，你聽誰說的？”瑞涵說：“主任，你別問我這些，你們是中層，是不是有這么回事？”主任說：“瑞涵，是有這么回事，不過什么時候能批下來還不知道”瑞涵若有所思地說：“破產前夕，我還在幫著找工人，我是不是有點垂死掙扎的意思啊？”主任說：“瑞涵，自己知道就行，別亂傳播，擾亂軍心”瑞涵說：“我是那種人嗎？不然也不會到自己的老家招工啊，從心里講，我們還是愿意廠子能振興起來，不然真要破產了我們能去干什么？”開車的孫師傅說：“破產是假，重組是真，甩債才是真”瑞涵說：“但愿破產前能把我們五年的養老保險交上啊”開車的孫師傅又加了一句：“還有六個月的工資”瑞涵說：“是啊，還有六個月的工資”車間主任說了一句：“莫談國事，莫談國事啊”
一路上，車上連司機四個人再也沒說話，個人想這個人的心事，瑞涵想：不管怎么樣，最后為毛紡廠盡自己微博之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