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琉璃不會回來殺我的。”
石見三樹連連搖頭,不過很快又意識到,他所看到那一晚的北岸琉璃,似乎并沒有死。
“這是怎么回事?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有人要殺我,有人竟然要殺我?!?/p>
石見三樹有些凌亂,他的邏輯思維能力,似乎因為種種突如其來的打擊,變得有些紊亂。
“石見先生,放心吧,我們警方一定會保護你的?!弊鳛樵趫鑫ㄒ灰幻?,花澤直美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道。
聽到花澤直美的話,石見三樹臉色終于稍稍緩和了一些。
“謝謝你,花澤警官。”石見三樹謝道。
“沒關系,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被芍泵勒?。
似乎多了警方的保護,石見三樹不像之前那般慌亂。
“林桑,你說,想殺我們的兇手,到底會是誰呢?”
石見三樹已經見識過林昊的能力,便問起兇手的事來。
“目前最大的嫌疑,是北岸琥珀,警方已經派人對她進行了布控,有了證據,就會對她實施抓捕?!绷株蝗鐚嵒氐?。
石見三樹的神色,變得很是復雜。
“我想去見她一面。”石見三樹嘆道。
“等過了今天晚上,就和我們一起去吧?!绷株坏?。
石見三樹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說什么,只是一直在旁邊暗自神傷。
因為石見三樹被寄送了殺人玩偶,所以林昊三上拓還有花澤直美,并沒有離開石見三樹半步。
林昊暗中讓雨江櫻調查了一下打電話訂購那件玩偶電話地址,一開始,雨江櫻信誓旦旦的說這個電話地址一定是來自公用電話亭,因為前四件命案,就是如此。
可當雨江櫻查完這個電話地址后,卻直接沉默了。
因為,這個電話,竟然是北岸琉璃家的電話。
這一點,讓林昊皺了皺眉,不過也僅此而已,兩人很快結束了通話。
到了黃昏時分,中村宏野才從酒井玉子的辦公室志得意滿的走出來,聞到中村宏野一身屬于酒井玉子身上的香水味時,林昊就知道這位油膩大叔似乎享受了一天。
不過中村宏野也不是什么都沒干,這一天的時間,他基本將酒井玉子打探的清清楚楚。
酒井玉子是一名單身母親,十年前,曾經在訓練營里當老師。
十年的兢兢業業,終于讓她爬上了訓練營一把手的高位。
關于十年前發生在北岸琉璃身上的事,酒井玉子知道的其實并不多。
在她的印象里,北岸琉璃一直是一個乖巧陽光而且各項成績都很優秀的好好學生,作為老師,自然最喜歡這樣的學生。
可有一天,有學生來向她報告,發現北岸琉璃身上有許多傷疤,疑似有自殘行為,于是酒井玉子找到了北岸琉璃。
酒井玉子親口詢問了北岸琉璃這一身傷害到底是自己做得還是別人做得,兩個回答,代表著兩種決然不同的后果。
可北岸琉璃一直沉默,沒有作出任何回答,還祈求酒井玉子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為了北岸琉璃的安危,酒井玉子自然不可能答應,于是便立馬聯系了訓練營管理層,稟報了這件事。
后來,北岸琉璃便被傳喚,親口承認了自殘這件事,還被訓練營開除了。
被開除的當天晚上,就發生了跳崖那件事。
學員自殺,哪怕是已經被開除的學員,對訓練營乃至背后的經紀公司來說,都是一件十分影響品牌形象的事,因為沒有找到北岸琉璃的尸體,所以訓練營當時的管理者們,便讓酒井玉子以失蹤案報案,并讓幾個學生和她一起做了假筆錄。
這件失蹤案,到這里,便已經水落石出。
林昊唯一有些疑惑的是,當時的北岸琉璃被發現身上有傷痕的時候,分明保持沉默,還想其他人不要理會,可被傳喚之后,卻又立馬一口承認自己自殘的事實,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在聽說石見三樹被寄送了殺人玩偶后,中村宏野臉色也沉重了下來,表示要跟花澤直美一起,來保護石見三樹的安危。
可讓林昊他們怎么也沒想到的是,到了晚上的時候,第五件命案還是發生了。
林昊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北岸琉璃跳海的懸崖邊上,櫻花樹下,站著一個女人。
女人一頭黑發直達腰際,一身血紅色和服,將豐滿的顯得稍稍有些臃腫的身材,襯托出一股豐熟之美。
女人剛剛跳完一支舞,喉嚨里發出的歌聲還在海風中回蕩,是一曲很多人都熟悉的《櫻花謠》。
“玉子?!?/p>
中村宏野僅從背影,一眼看出了對方的身份,正是酒井玉子。
酒井玉子似乎被中村宏野的喊聲驚動,緩緩轉過頭。
當看到酒井玉子一張被劃爛的臉后,花澤直美嚇得躲到了林昊身后緊緊抱住了他,那種來自背后的觸感,再加上酒井玉子帶來的驚悚感,讓林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觸。
“對不起,對不起......”
酒井玉子不斷重復著一句對不起,只是不知對中村宏野說得,還是對誰說得。
酒井玉子右手中,還有一把滴著鮮血的小刀。
“玉子,不要!”
中村宏野大喊了一聲,可酒井玉子,還是縱身跳了下去。
林昊能看到,酒井玉子最后跳下去的時候,眼神中的決然,擔憂和解脫。
“混蛋!”
中村宏野狠狠的一拳打到了櫻花樹的樹干上,無數落花,隨風飄舞。
十多分鐘后,酒井玉子的尸體被打撈了上來。
因為墜崖觸礁,酒井玉子的尸體顯得比一般從高處摔死的人還要慘烈,整具尸體差一點就分離開來。
林昊戴上羊腸手套,開始仔細的檢查起來。
檢查完畢之后,林昊得出結論。
和前四名死者一樣,酒井玉子,也是以同樣的方式,自殺而死,身上的劃痕很多,證明酒井玉子已經來這里很久。
林昊將這個結論告訴了中村宏野,中村宏野紅著眼睛,惡狠狠道:“一定是有人脅迫了玉子,要不然,玉子這么怕疼的人,怎么可能用這種方式自殺,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非狠狠得揍這家伙一頓不可。”
中村宏野都看出來酒井玉子是被人脅迫,林昊就更不用說了。
林昊并沒有在中村宏野知道酒井玉子怕疼這件事多過糾結,而是暗暗思考,脅迫酒井玉子的人,究竟通過怎樣的方式聯系上她,又是以什么樣的方法,讓酒井玉子接受這種恐怖而又痛苦的自殺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