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容述真的住進了蘇木的家,不過為了躲避某些攝像頭,其中的過程可謂是極其心酸。無論過后多少年,容述都不想再記起,因為實在是太有損他的形象了。
“我有時候會很忙,大部分時間都不會在家,所以你盡管把這當(dāng)成自己家,可以隨意。”蘇木說道。
容述很想說今后你會恨不得天天窩在家里,但現(xiàn)在說這句話為時過早,他和她如今也頂多算是個“同居”的地步。
不過雖然不能說,但容述付諸于行動了。
當(dāng)夜,他便讓蘇木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魂牽夢繞。
容述低頭看著一臉滿足的蘇木,問道:“怎么樣?”
蘇木臉色有些紅,指著手中的空碗,贊道:“你的水平都可以去開餐館了呀,這簡直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面了。”
自上一個世界中吃過鏡塵做過的飯后,蘇木的口味就變的十分刁鉆,故而能讓她說出這話來,足見容述做飯的功力。
聽到她的夸贊,容述嘴角歪歪地斜起,嘆道:“可惜你這里的材料太少,只能下碗面條,這比起我的真實水平其實還差遠了。”
聞言,蘇木立即說道:“沒關(guān)系,我會很快配齊所有材料的,你說說,你都需要什么。”
話落,蘇木還找了紙筆過來,跟個小學(xué)生一樣,雙眼巴巴的望著容述。
容述沒有想到她拋去了影后的光環(huán)后,還有這樣可愛的一面,不過心中卻有一種感覺,那便是他似乎還見過她性格中的每一面。
這種似曾相識,讓容述眼中漸漸蒙上一層寵溺。
就在這時,蘇木忽然想到了什么,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懊惱道:“我居然忘了你來我這兒是養(yǎng)傷的,我怎么能讓你做這些事情呢。”
看著她的腦門紅了一片,容述眉頭輕皺,下意識的就抬手撫了過去,責(zé)怪道:“說話就說話,動手做什么。”
說完,容述突然意識到這樣的舉動太過親密,而蘇木也愣住了,兩人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動作,直到容述開口,“糟糕,我竟然把你當(dāng)做小白了。”
說著,他就自然而然的把手拿開。
兩人之間的氣氛漸漸不再那么尷尬。
蘇木到底是拿過影后的人,很快就當(dāng)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問,“小白是誰?”
容述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說道:“小白呀,他是孤兒院的一個小孩,平時就經(jīng)常拍腦門,我每次去都要糾正他這個毛病。”
聽著容述講他去孤兒院照顧孩子的事情,蘇木心中微驚,而在之后,她才知道他也是一個孤兒。
這一夜過得很快,而蘇木出奇的睡了一個好覺,夢中她和鏡塵正游歷四方,醒來的時候她的嘴角掛著甜甜的笑。不過很快她就又想起了現(xiàn)實,不由輕嘆一聲,“系統(tǒng)啊,你在哪里?”
想起系統(tǒng)對她說的話,蘇木就有一種前途渺茫的感覺,她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完成任務(wù),可不僅找不到系統(tǒng),就連苦主都不知道是誰,她就算是影后又有什么用。
“唉。”連著嘆了三聲,蘇木坐起身來,看著被窗簾遮擋著的房間,突然振奮了起來,哪怕沒有系統(tǒng),那她也不能自怨自艾,不就是一個苦主嗎?她自己也能找出來。
通過前兩世的經(jīng)歷,蘇木大體上能推斷出,苦主必定和她是一個圈子里的人。如此一來,范圍就大大的縮小了,而據(jù)系統(tǒng)之前說過的話,她和苦主總會有某種聯(lián)系……
就在這時,一個名字突然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
昔日被眾人追捧的杜羽在經(jīng)過張媚一事后,可以說是形象大跌,各種代言都被取消,談好的戲也紛紛合作告吹,各種被粉絲臭罵,可謂是十分悲慘了。
這種情況倒是跟當(dāng)年的師兄很像,這樣一想,蘇木越發(fā)覺得杜羽很有可能就是苦主。
“吃早飯了。”敲門聲突然響起。
蘇木嚇了一跳,隨即才想起來她昨天把容述帶回家了,連忙應(yīng)了一聲便下了床。
看著哼著小曲過來的蘇木,容述挑了挑眉,“這么高興?”
蘇木笑的燦爛,她找到苦主了,當(dāng)然高興。
連生活都一下子有勁頭了呢。
早完成任務(wù),早成神,她好找到鏡塵師兄嘛。
喝了一口豆?jié){,蘇木好心情的看向容述,問,“你長的這樣帥,怎么一直都是群演呢?”
“沒有錢,沒有人脈,又不愿意答應(yīng)某些條件,自然就沒有機會出演其他角色。”容述簡單的概括了一下,但其中卻隱含著他的各種辛酸。
他自然也想過大紅大紫,到時候和蘇木站在一起更相配,可是成也蕭何敗蕭何,他的臉給了他可能成功的條件,卻也讓某些人起了歹心。他不愿意配合,不愿意出賣身體,自然只能做群演,甚至連做一個群演他有時候都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辛苦。
聽到他簡單的一句話,蘇木頓時皺起眉頭,她出道以來雖一路上順風(fēng)順?biāo)膊皇菦]有見過一些骯臟的事情,故而能夠猜到容述經(jīng)歷的事情。
這樣一想,蘇木突然覺得他比杜羽還要凄苦了。
而且他跟自己之間的牽連也不少,就好比她每一部戲的群演中都有他,難道他才是苦主?
剛才還飄到天上去的好心情忽然蕩然無存了,蘇木擰著眉頭苦思冥想,究竟他和杜羽誰是真正的苦主?
“怎么了?豆?jié){不好喝?”容述問道。
蘇木回過神來,連忙喝了一口,笑道:“好喝。”
說完,她假裝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匆忙開口,“時間到了,我該走了,鑰匙我給你放在客廳了。你要出去的話,呃,你懂的。”
她這雖是私宅,可也不確保就沒有人知道,故而容述明白她是要自己不要暴露身份的意思,雖然有些偷偷摸摸,可也是無奈之舉。
“好。”容述點頭,心中卻暗道,總有一日他要光明正大的出入她的家,不,是他和她的家。
出門之后,蘇木才松了一口氣,其實現(xiàn)在根本就還沒到她和高蒙約定的時間,但她就想出來透透氣,也好更清楚的判斷一下到底苦主是誰。
然而,直到高蒙過來接她,她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坐在車上,蘇木的眉頭成了一個“川”字,此時,電臺上忽然播了一個廣告,其中“兩手準(zhǔn)備”四個字清晰地鉆進了蘇木的耳朵,令她茅塞頓開。
對啊,她也可以做兩手準(zhǔn)備啊,不管是杜羽也好,還是容述也好,她都幫他們成為人生贏家,這樣不管哪一個是苦主,她也都算是完成任務(wù)了。
“就這樣。”蘇木暗暗握了握拳頭,再一次滿身干勁的樣子。
“你說什么?”瞧著她一臉奮斗的樣子,高蒙詫異的開口。
蘇木揚著一抹燦爛的笑容,“沒什么,我是說今天的服裝準(zhǔn)備的太好了。”
服裝?高蒙皺了皺眉,眼神中有種蘇木今天神經(jīng)搭錯了的神色。
蘇木卻毫不在意,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在心里想著對策。
杜羽這件事影響太惡劣,再加上他至今一句解釋都沒有,網(wǎng)上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了一邊倒的局面,這種情況下似乎強行幫他不太現(xiàn)實。更何況這件事蘇木幾乎可以說是不了解,故而一時根本就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于是,蘇木暫且將心思放在了容述的身上,毫無疑問容述在外形上絕對有成為巨星的條件,如今缺的就是一個將他推向觀眾的機會。
如今是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機會倒是很多,前幾天蘇木還聽高蒙說了許多最美這個,最美那個的帖子,想來容述若是弄一個“最美群演”一定會一炮而紅。
這樣固然會簡單一些,可蘇木在這個圈子久了,很清楚這樣的方式并非最好,一個新人若想真正站住腳,最重要的是作品。
好的作品,適合的作品十分難碰到。
這時,高蒙忽然一臉嚴肅,道:“安冉,關(guān)于《換》這件事公司已經(jīng)有了處理結(jié)果,暫且不予追究你的責(zé)任,但若是再有類似的事情發(fā)生,你不能再自己做決定,必須跟我和公司商量一下。”
聞言,一個靈光突然在蘇木腦中劃過。
《換》就是趙導(dǎo)那部夭折的片子,劇本她很熟,其中男一號便是那種好中帶痞的感覺,而現(xiàn)實中容述給人的感覺便是這樣。
一秒鐘,蘇木就認定了這就是容述的機會,這部片子班底夠好,導(dǎo)演夠好,最重要的是女一號也好,若是容述能夠出演,絕對會有很好的反響。
之前這樣的機會或許不會落在容述頭上,可現(xiàn)在容述或許就是趙導(dǎo)沙漠中的那杯水。
當(dāng)天夜里,蘇木就跟容述說了這件事。
這樣在尋常人眼中無異于天大的好事,可容述卻是淡淡的表情,“好。”
這樣的態(tài)度立刻讓蘇木想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幾個字,這只有在小說中男女主角才會出現(xiàn)的特質(zhì)卻發(fā)生在容述身上,越發(fā)讓她認為他極有可能就是苦主。
蘇木做事越來越有動力,第二天便聯(lián)系了趙導(dǎo),對方一聽蘇木是推薦《換》的男一號,當(dāng)即就答應(yīng)了見面。
不過由于蘇木有工作走不開,容述只能獨自去見趙導(dǎ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