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出事了。
“無影。”漣漪中冷月出現，影子伸縮，再次恢復正常，無影已經消失去追蹤林欣的下落。
將冷月重新掛在腰帶上，張合打開貼墻衣柜，翻出許久不穿的風衣。
寬大修長的風衣蓋住冷月，張合向格里娜道：“跟我走。”
“去什么地方？”格里娜坐在地上，嬉笑問道。
Cang~
冷月出鞘。
格里娜無辜起身，拍拍手道：“走吧！”
張合的手并未離開刀柄，轉身向門外走去。
就在這時，破空聲驟然襲來。
格里娜飛身向張合后頸抓去，扭頭躲過的剎那。
身體扭轉，刀刃反手直刺。
叮。
格里娜的肩膀被刀尖刺穿，上面的力量推著她后退。
刀刃上挑，格里娜雙腳離地的被釘在墻面上。
“想死嗎？”張合眼眸冷冽的問道。
“你是獵人。”掛在墻上的格里娜微笑說道：“看來并不是去送死。”
只是一眼就判斷出，張合的攻擊帶著明顯的獵人風格。
狠辣、果決，一出手絕不留情！
若非他不準備下殺手，剛才那一刀會筆直刺穿心臟。
雖然，兩者的區別并不大。
表達的態度卻截然不同，張合對她沒有殺心，至少現在還不準備撕破臉。
拔下冷月，格里娜穩穩落在地面。
肩頭滲血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幾秒后，刀傷表面長出粉嫩新肉。
怪物。
張合表面冷漠淡然，實則內心慌得一批。
如此變態的愈合力，怪物才有。
摸清張合的態度，格里娜不再挑釁，道：“我只想知道搭檔的實力。”
“沒有搭檔，只有我說，你做。”張合必須讓她明白。
這里不是鏡面世界，沒有特查部。
她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是一名失去力量的俘虜。
在這兒能做決定的只有一個，就是張合本人。
對待格里娜這樣的人，要從開始壓制住她的傲氣和野心。
否則，等她肆意妄為，不受威脅與約束后，再想說服難如登天。
聳肩沉默，漫不經心的樣子，算是對此默認。
格里娜·希爾是個大麻煩。
就像燙手山芋，丟不掉，更不敢丟。
要是放任她自由行動，誰知道她都會做些什么？
超凡既災厄、恐懼、死亡與未知。
張合記得這句扉頁語。
……
20分鐘后，出租車停在警局門前。
滿臉好奇寶寶的格里娜望著車子遠去，呢喃道：“為什么沒有煙？”
電動車，哪兒來的煙？
天上的飛機，路邊的變電箱，路燈，電動摩托……
閃爍的LED燈，不冒煙的汽車，還有那臺不需要線路，走到哪里都能通話的，小巧像工藝品的電話。
所見所聞都讓格里娜充滿好奇。
張合不免吐槽，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要是見到西京的夜景，為弘揚文化，彰顯古城風采，凝聚復興民族榮譽感的古建筑，宏大的音樂噴泉表演。
她得震撼成什么樣子？
“跟著我，什么都別說。”張合神色鄭重說道。
“這里相當于特查部的偏支分部，不想被與特查部同等級的暴力機構猜疑，調查，那就別開口！”
張合對通用語的使用越發的流暢，同時小小的滿足自己內心的惡趣。
在鏡面世界，兩次都因特查部的潛在威脅，讓他不得不改變自己的決定。
現在，也是時候讓格里娜試試這種滋味！
看到徑直走來的男女，傳達室里的警員機警的把手搭在槍托上。
“有事嗎？”
“林欣在嗎？我是她的……朋友。”張合道。
“林隊？”警察并未放松警惕，道：“叫什么？”
“張合。”
看他老實站在外面，警員略微放松的拿起電話道：“你等等。”
“有人找林隊……說是朋友，叫張合，對。”
“等著，有人來接你。”
不一會兒，熟悉的面孔出現。
不是林欣，而是那天和她一起出警的警員。
“何武。”何武伸手說道：“因為你，我們組最近可不怎么好受。”
張合道：“欣姐又發脾氣了。”
“何止是發脾氣……”何武笑了笑，沒再繼續說下去。
要是讓林欣知道自己說她壞話，何武的腿肯定保不住。
他可正打算和老婆要二胎呢！
“這是你朋友？”
“對。”
看張合沒介紹的意思，何武也只是笑了笑。
到底還是年輕，耍個朋友恨不得只有自己認識，天天粘著、霸占著。
這讓何武不由想到，當年自己追老婆時的緊張表現。
要是哪個男人敢出現在她的身邊，都得接受他的‘死亡凝視，’一直盯到走人為止……
看到何武滿臉幸福追憶的樣子，張合覺著自己是不是搞錯了。
難道欣姐就在樓上，他們之間有點什么？
“欣姐在上面？”張合追問道。
何武邊走邊說：“林隊正在出任務，你既然來了，就留在這兒等她，免得我們再替你遭殃。”
這半個月林隊的脾氣越發暴躁，嚇得新來的小姑娘都快不敢面對她，一張嘴就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好不容易張合自投羅網，沒見到林隊別想走。
“林隊的辦公室，你就在這兒等她，有需要只管叫我。”把人帶到辦公室，何武就離開了。
今天林隊親自參加任務，他作為臨時總指揮，得時刻盯著。
不過……
“聯絡比預定時間晚了5分鐘，應該沒什么問題吧？”何武推開指揮室大門，即可道：“林隊接通了嗎？”
“沒，何副隊，信號正常，要不要主動聯系？”
“不行，要是暴露行蹤就糟了。”何武搖頭否決。
這次是秘密行動，林隊要帶人潛入內部，里應外合直接打掉這伙兒目標。
雖然預定的聯絡時間已經過了，但有可能是現場出現突發狀況，讓林隊做出新的判斷。
任何計劃，都趕不上現場的隨機應變。
此時，林欣的辦公室里，張合正拿著一根筆放在鼻尖輕嗅著。
格里娜隨意走動著，一會兒碰碰打印機，一會兒又看看電腦。
轉輪座椅，檔案夾，頭頂的白晝燈，她全都過了一遍。
等發現張合的舉動，神色詭異道：“你的癖好還真是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