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濃珊握著手機，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通話時間一秒一秒的增加。
她把免提關掉，把手機放在耳邊。
聲音變得清楚了一些。
“什么怎么回事？龍老師這個人花心，就喜歡在劇組到處調戲女孩子。”
她還延續之前對他的稱呼，客氣的說龍老師。不過這話聽起來好像是在詆毀別人似的，但又是實話。
許安華半信半疑：“真的？”
江濃珊低低的“嗯”了一聲。
她現在也沒有反應過來怎么回事。
龍若松這個人也太大膽了，他怎么敢直接在微博上說這種話？事業不想做了，開啟自毀模式？
事業啊……
江濃珊沉默了。
她想起下午在片場龍若松捉弄她捏她臉那一下，她看見被拍了，讓他離自己遠點。龍若松說了什么來著？
他說要是有人罵她，他肯定幫她。
想不到這個人如此仗義，真的說到做到。
許安華還想問些什么，有電話打進來了，居然還是龍若松的經紀人。
她也不再逼問江濃珊，充充的應付兩句，掛斷了江濃珊的電話。
江濃珊聽著手機里斷線“嘟”的一聲。
突然輕笑了一聲。
雖然是又被罵了，但她意外的還挺輕松。
她翻到龍若松的微信，給他發了一句謝謝。
關掉手機，她心里卻空空蕩蕩的。
如果當時和宋淵被曝出來的時候，她不去阻止宋淵站出來說話，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宋淵不會那么害怕，不會那么惶恐。什么都做不了，無助的很。最終選擇離開。
就像宋淵最后也選擇了離開她來保護她一樣。
他們都在做自以為是對對方好的決定，自以為是的保護。最后兩敗俱傷，悲慘收場。
冬日的夜色漆黑，關了燈就看不見一點點的光。江濃珊從冰箱里找到一瓶之前剩下的果酒，還好，沒有過期。
她關了房間的燈，坐在飄窗上，借著屋外高樓窗戶透出的星星點點的燈光，拉開了易拉罐的環。
一口冰冷刺喉的酒流入胃中，冷的她打了個寒顫。
江濃珊扯過毛毯把自己包裹住，像一個蟬蛹。
看著漆黑的景，想起在C市，她和宋淵重新在一起那天晚上看的夜景。
C市的風景不如A市，但怎么好像還是那天的景要好看一些呢……
翌日
許安華一大早進入江濃珊家時，她才被開門聲吵醒。
看著江濃珊睡眼惺忪，頭發亂糟糟的，穿著毛茸茸的睡衣剛起床的樣子。許安華驚道：“你居然才醒？”
江濃珊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嗯？”
許安華眨了眨眼，昨晚她接了龍若松經紀人的電話，在對方一陣道歉，表示自家藝人就是這臭德行喜歡招惹異性的言論中，剛淡下去的兩人應該確實沒有一腿的想法。此刻又浮上心頭。
“你今天要和宋淵見面，居然沒有激動的睡不著？沒有早早起來準備？”
之前求著自己要見宋淵，現在這已經對待要見宋淵這件事，如此不看重了。許安華有理由懷疑江濃珊真的不愛宋淵了……
江濃珊聽著她的話懶得回復，徑直走向了衛生間洗漱。
她昨晚確實睡不著，倒不是因為激動要和宋淵見面，就是失眠了。家里沒有再備安眠藥，大概快要凌晨六點她才睡下的。她這兩年已經很少失眠了，所以許安華并不知道她那些精神疾病。
許安華不知道，江濃珊也不打算說。她只快速的刷牙洗臉，拍了點水乳，就打算去衣帽間換衣服。
等她一走出衛生間，許安華徹底慌了。
“江濃珊，你居然不化妝……？”
江濃珊也不停下來和她說話，直直進了衣帽間。
許安華緊隨其后追了進去。
嘴里還在喋喋不休念叨：“你見男朋友連妝都不化了，江濃珊你老實告訴我，你和宋淵是不是有點什么變故！你不會真的和龍若松在一起了吧？”
的確和宋淵倒是發生了變故，但并沒有和龍若松在一起。
江濃珊再一次否認：“沒有。”
她的手指從一排棉服和大衣上劃過，細細的選擇了一件黑色長款的厚外套。今天這么冷，穿棉服比較暖和。
許安華就站在衣帽間門口，盯著江濃珊，抑制不住的驚訝。
太反常了，真的太反常了！
她還選了肥大的棉服！而不是修身好看的呢子大衣！
難道江濃珊談戀愛就是這個風格的？
江濃珊已經挑出了一身的搭配。白色襯衫，深藍色牛仔褲，和那件看上去就很暖和的黑色棉服。
她見許安華沒有離開的意思，于是拿好衣服回了房間。快速關上門反鎖。
江濃珊有點莫名其妙的，許安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跟著她做什么？
她想不明白已經解釋過的東西干嘛還要反復追問，說到底她要是不信，還問自己做什么？
江濃珊換完衣服打開門，果不其然，許安華又靠在門框邊，堵著她出不去。
江濃珊嘆了口氣。
真是被她折磨的脾氣都變得太好了。“干嘛？偷窺我？”
許安華表情嚴肅，站直身體，雙手抱胸。
語重心長的說：“阿珊，你跟我說實話。你和龍若松到底有沒有在一起？”
江濃珊把歪著頭看她，實在沒了耐心。眉間夾雜著一絲不悅。
“我最后一遍說，我和龍若松沒有在一起。和宋淵也是聽你的話盡量保持距離。你信不信都是你的問題，別再問個沒完了。”
半真半假的話，被江濃珊說的氣勢洶洶。著實嚇到了許安華。
這下她懷疑的小心思都消失了，變成了相信和愧疚。
原來是因為這樣才表現的一點都不男朋友嗎……
畢竟江濃珊背后有劉家，江濃珊才是她真正的老板。她還真沒膽量繼續惹江濃珊不愉快。
許安華輕輕的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咳…嗯，好。我知道了。”許安華尷尬的挪開腳步，到客廳坐下。
江濃珊看著許安華的動作，在心里又是一聲無息的嘆氣。
走回衣帽間去拿包了。
收拾好，也沒吃早飯，兩人直接出門了。
今天許安華會全程跟著江濃珊，她特意給小夢放了假，確實小助理很久沒有休息過了。
早晨八點過，正是上班的早高峰，路上有些堵。兩人硬生生磨了半個多小時才到宋淵的工作室樓下。
已經九點過了，離約定好的時間已經晚了十幾分鐘了。這下子是真的沒有吃早飯的時間了。
江濃珊默默的祈禱今日可別胃疼，跟在許安華身后進了宋淵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