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皺了皺秀氣的眉，大兄弟，我想要的不是你這句多謝啊，就沒有點別的感謝的？

要不你好好想想？

而仿佛聽到了她的心聲，司無忌經過深思熟慮，緩緩道：“你家住何處，等拿到金玲旋花，本王便去提親?！?/p>

秦臻：“！”

不需要??！我真不需要這些有的沒的！你隨便給點金山銀山啥的就很好。

想了想，她面色淡淡道：“不必了，方才不過救人之舉，若真心實意想感謝，可以換別的方式?！?/p>

這么暗示，他應該懂了吧。

誰料，司無忌看了她半響，幽深的眼眸中泛起一抹冷色，“這已經是你第二次拒絕本王了?！?/p>

他生氣了！

他惱了！

秦臻明顯感覺到變化，輕咳一聲，“既然如此，那便算了?！?/p>

好漢不吃眼前虧，不給就不給！

“若是本王一定要娶你呢？”

“那就只有請你三思了?！鼻卣楣雌鹱旖牵ばθ獠恍Α?/p>

司無忌冷哼一聲，這個女人一向膽大包天，會有這樣的回答也不見怪。

他看向山洞外的雨，這個情況也沒法趕路了。

秦臻百無聊奈的撥弄著樹枝，知曉他還想去，便忍不住問道：“你為何對他這么執著，他應該不是你親弟弟吧？”

司無忌沉默了一下，再抬頭，眸光中有著人看不清的情緒。

“凌淵除了身份特殊，還是我的救命恩人?！?/p>

這一點秦臻倒是有所耳聞，“那你身上的傷呢？”

當年，司凌淵的母妃是寵妃，而他被生下后，被生母所拋棄，是被司凌淵的母妃領到身邊撫養的。

五歲那年他被人推入冰窟窿，是司凌淵死死拉住他，堅持了半個時辰，終于等來了侍衛。

八歲那年，他跟著父皇前往獵場，身下的馬突然受驚，差點將他踐踏而死，是司凌淵守在他身邊兩天兩夜，將他喚了回來。

后來再大一些，他才得知自己是被領養的，真正的母妃自愿走出宮門，將他帶了回去。

他這才知道自己出生就被拋棄的事，他想讓這位生母開心，便想方設法的學習各種她喜歡的東西。

然而，這位生母并不高興，反而對他動輒打罵，拿他跟一位大臣的兒子對比。

那時候他不懂，后來才發現，他母親當年跟那位大臣山盟海誓，硬是被父母送進了宮中。

父皇很喜歡她，但她卻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真心，甚至以生下他為恥。

后來，生母看他的眼神越發怪異，父皇看他的眼神卻越發滿意，因為他的聰慧，更因為對他生母的愛。

直到12歲這年，一直陪伴他的宮女小桃給他端來一盤糕點，里面正摻著冰蠶臥，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司凌淵將它吃的一干二凈。

冰蠶臥毒發，將這個弟弟折磨的不成人形，他的母妃因為受不了這個壓力，早早病逝。

經過兩年的調查，他才終于知道，他的親生母親，寧愿用冰蠶臥折磨他，都不想讓父皇有好日子過。

而父皇也仿佛察覺到這一點，開始疏遠他們母子，直到駕崩之際，將皇位傳給了碌碌無為的大皇子，臨終之前，尋了理由將那位大臣滿門抄斬。

沒過多久，大皇子便去世，由他的兒子登基，也就是現在的皇帝。

這么多年來，他從未放棄過救治司凌淵，而沈蓉也從未停止過復仇，但她復仇的對象，不僅僅是皇家。

聽到這，秦臻只覺得渾身發冷。

難怪從一開始看見沈蓉時，就覺得她眼神癲狂……

“凌淵的母妃是隋陽國的長公主，當年她病逝，隋陽國已經以此理由開戰。若是他有任何閃失，勢必引起兩國交戰。這是我欠他的，你若不愿幫忙，屆時在皇陵外接應即可?！?/p>

司無忌的聲音很輕，他已經很久沒說過這么多話。

而這些事，一直是他心中的秘密，卻不知為何今日她一問，便說了出來。

秦臻五味雜陳，所以沈蓉之所以想讓司凌淵死，就是想挑起兩國戰爭，甚至讓這個國家覆滅。

她喜歡的人死了，她也跟著瘋了……

難怪……

難怪這對母子怪異，根本沒有一丁點尋常母子的樣子。

看著他的背影，落寞、孤寂。

想到他身上的傷，秦臻鼻子一酸，他當年……一定很苦吧。

拼了命的想得到母愛，得到的卻是各種殘害。

不難想象當初那些事，就是沈蓉搞出來的，他沒說或許是不愿去猜測。

這樣一個人，之所以權傾朝野，又會不會只是為了保護這個國家，亦或者是沈蓉讓他這么做的……

悄悄拭去眼角的淚花，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算我倒霉，就陪你走一趟吧。不過你得答應我，要是事情敗露，一定得保下我！畢竟就算拿到金玲旋花，也不是能完全治好他的毒?！?/p>

司無忌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暖流，回頭看她。

這張漂亮的臉上寫滿了動容，突地，他心念一動，戲謔道：“若是本王的王妃，定是保得住。”

秦臻嘴角一抽，好在看出來他是在說笑，便知他沒事了。

“你平時也是這樣占小姑娘便宜的？”

司無忌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只對你說過?！?/p>

“額……”

秦臻一息，這突如其來的撩是怎么回事……

心也跟著跳個不停。

“別來這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騙我跟你一起進皇陵?！?/p>

一聲輕笑，他笑的胸膛發震，臉上一改方才的落寞，“女人太聰明了不是好事?！?/p>

“不聰明點早被你賣了?！鼻卣楹吆哌筮蟮?。

司無忌沒說話，目光朝山洞外看去，雨水漸漸小了，但天色已經完全變黑。

不知過了多久，他又道：“一會進去小心些?！?/p>

秦臻側頭，只見他眉宇間有股冷色，看來這個皇陵不好闖。

她沒做聲，直到深夜，雨停了，兩人默契起身朝外走去。

經過休息，司無忌依舊恢復的七七八八，兩人用輕功趕路，兩個時辰后，終于來到皇陵入口。

夜幕下，皇陵如同一頭沉睡的兇獸，若不是巡邏的守衛，秦臻差點以為來錯了地方。

司無忌身形一動，輕聲道：“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