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打了個哈欠,換了個姿勢后,緩緩道:“既然他不想,就算了吧。”
無憂哼了哼,他自然懂得察言觀色,氣呼呼的來到床邊,雙手抱在胸前,“不好玩,這里一點都不好玩,你得陪我玩。”
秦臻瞥了他一眼,抬了抬手,“你覺得我這樣,能跟你玩嗎?”
“那我不管,我要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秦臻:“……”
無語的揉了揉腦袋,她朝司無忌看去。
嗯,臉色不好,還是跟司凌淵說吧。
“七爺能否讓人去幫我師傅買些京都最好吃的來。”
“不!老夫要親自去,吃最好的美食,喝最烈的酒,調戲最騷的……咳咳,總之,你找人帶路就是了。”話說一半,無憂輕咳幾聲,若無其事說道。
司凌淵有些猶豫,“那曾小姐的傷……”
“什么曾小姐?咳,你說臭丫頭啊,沒事,讓她多喝幾服藥,蹦跶幾天促進血液循環就沒事了。”無憂擺了擺手。
司凌淵朝秦臻看去,見后者點頭,這才喚來小廝將人帶了下去。
房間里一下安靜下來,司凌淵見狀,微微顰眉,“我得回去喝藥了。”
門關上,秦臻便感覺到氣壓極度下降,司無忌站在原地沒動。
窗外天色已變,烏云密布,想來又是一場大雨。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臻實在受不了這么沉悶的氣氛,開口道:“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男人淡淡吐出兩個字。
“喔。”
又是一陣沉默。
秦臻:“你吃飯了嗎?”
“嗯。”
又又是一陣沉默。
“七爺的病好多了吧?”
“嗯。
再次陷入沉默后,她直接躺在床上,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我猜你這幾天在想跟我算賬。”
司無忌終于動了,幽深的眼瞳靜靜看她,薄唇輕啟:“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不是,我覺得這件事也不能怪到我頭上吧。”秦臻郁悶道,“那當時不是你先跑來退婚的嘛,全家都恨不能把我給殺了,那不是沒辦法嗎?”
司無忌眼神微跳,“若本王再去提親呢?”
“咳咳咳咳……”秦臻頓時被口水嗆到,猛烈咳嗽起來,貓兒眼瞪大了看他。
“你你你……你說什么?”
司無忌冷哼,慢慢渡步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看她:“在皇陵意圖對本王不軌,以后還想嫁給他人?”
“這你就不講道理了,雖然我確實……咳,有那么一丁點小心思,那不是形勢所迫嗎。”秦臻不自覺紅了臉,不敢與其對視,“再說,這種情況你又不是沒體會過。”
司無忌挑眉,“你不說本王倒是忘了,你早已與本王有了肌膚之親,還想另嫁他人?”
說到后面,有些威脅的意味。
秦臻皺了皺眉,她不是沒看見那會皇帝的態度,已然對渣爹有了懷疑,到時候必定會諸多試探。
身為皇帝,就怕有實權的臣子跟皇族攪在一起
就算她現在跑去跟皇帝解釋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被迫的。
以皇帝的性子,絕對不會信。
可要是轉投三王府,是不是有點太那啥了……
見她一雙眼睛滴溜溜轉個不停,司無忌坐下,幽幽道:“眼下我那皇侄覺得我跟你暗通款曲,你爹則是表面跟我背道相馳,實則與我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你們侯府想要安然度日,便只有依附于本王。”
秦臻沒說話。
司無忌又道:“在此期間,永信侯沒來過一次,反倒去了幾趟宮里,皇帝已公務繁忙之名拒不接見,可想而知他是什么心思。你該不會跟你爹一樣蠢吧?”
“你別用激將法,只是眼下我們雙方退了婚,又想成婚,皇上第一個就不會同意,全天下又該如何看待?”
更何況他府上還有個瘋魔癥的沈蓉,即使為了雙方的利益嫁過來,她反而怕先被這個女人給干掉了。
“他不同意又如何,天下如何看待又如何,本王需要跟他們交代?”
秦臻:“……”
行!您牛掰,您是風云人物,可我不敢賭啊。
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司無忌諷道:“慫貨。”
在皇陵中如此,現在亦是如此。
秦臻深吸一口氣,她忍!
誰讓他是連皇帝都忌憚的三皇叔呢。
“這事我得想想……不過,你為何要犧牲自己的終身大事來幫我?”她狐疑看去。
司無忌眉梢微皺。
這個女人,關鍵時刻是真傻還是假傻?
“爺,藥來……嘔……來了!”
這時,外面傳來了程七的聲音,伴隨著一股難聞的藥味,幾乎令人作嘔。
只見他鼻子里塞著兩個東西,一臉痛苦的將藥遞到秦臻面前。
秦臻聞著臉都綠了,頓時道:“把藥方……嘔……拿來我看看。”
程七轉身。
司無忌的表情只有輕微的動容,接過碗,攪了攪里面的藥汁,舀起一勺伸過去,“還是別看了。”
程七轉回來。
秦臻狠狠皺眉,依稀能分辨出里面有些稀奇古怪的味道,這倒是那臭老頭做得出來的事。
“給我。”
程七再轉身。
“乖,趁熱喝了。”
程七再轉回來,隨后猛地一激靈,不可思議看向自家主子。
他他他……他家主子何時有過這么溫和的語氣!?
秦臻聽著聲音,情不自禁的朝他看去。
他神情認真,眉宇之間有著前所未有的溫潤光華,玉簪微斜,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旖旎之感。
直到嘴里進了一股苦澀的味道,這才回過神。
渣爹的。
她剛才被美色所迷,就這么被灌了藥。
真特喵的苦!
“咳咳咳……”
秦臻皺著小臉猛烈咳嗽著,卻見司無忌眼底滿是笑意,有些得逞的味道,又有股說不清的味道。
“以后還敢欺瞞本王嗎?”
他遞過來一顆蜜餞。
秦臻嘴角一抽,感情這丫還記著這事,所以剛才才將一碗亂七八糟的藥給她喝。
她咬牙:“不會了。”下次老娘還敢。
許是看出了她藏在肚子里的話,司無忌微微一笑,“下次再敢的話,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威脅!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見她小臉氣鼓鼓的樣子,司無忌沉默了,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復雜后,緩緩道:“這幾日,你便住在這吧,永信侯那邊,本王自會與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