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邊,一輛低調卻難掩奢華的勞斯萊斯駛來,停在遲妤面前。
“好啦,謝謝你!記得涂點藥,明天見!”
遲妤朝著白意謀打了個拜拜,轉身走向勞斯萊斯。
到了沈家,遲妤把書包放下,保姆連忙上前,“大小姐你回來啦?我去熱菜。”
“不用了李媽,我在外面吃過了。”
“大小姐,今天怎么回家這么晚啊?要是你有什么事,我怎么跟先生交代啊!”
“哎呀我就是去我同學家去吃了頓飯,我又不是去打架啥的,再說了,就算打架也只有其他人被我打趴下的份。”
沈硯秋學過防身術,身上又常備防身電棒,因此她一向比較膽大。
遲妤也是如此。
“以后還是要早點回家。”管家還是不放心,自家大小姐這么漂亮一個姑娘在外面,要是遇到了什么亡命歹徒或者是沈家的對頭…真的不放心啊!
“哎呀,沒事,真的沒事。我自己有分寸。”
沈硯秋的父親沈開輝作為市長,常年在外出差開會又或者下鄉,昨天出去了得一個星期之后再回來,而母親早年因病去世,因此沈硯秋早就習慣了自己一個人。
因為母愛的缺失,沈開輝對沈硯秋算是有求必應,極盡寵愛。好在寵愛有度,并不溺愛,沈硯秋也沒被養歪。
第二天一早,遲妤比平常早起了半個小時,讓李媽多做了一份早餐之后又在學校大部隊還未到達之前早早的就進入了教室。
現在是六點三十左右,而他們是七點整開始早讀,因此教室里除了幾個日常早到來學習的學生,幾乎沒有什么人。遲妤的早到,讓這些人都有些驚訝。
“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到了啊?”
“今天睡不著,就起得早了些。”遲妤一邊說一邊從書包里摸出一個盒子就沖向辦公室。
“老班,老班!我跟您說件事呢。”
張啟明還坐在辦公室位置上喝著豆漿,被遲妤這么催命一喊,差點沒噎著。咳嗽了幾聲,放下手里的豆漿包子,看向罪魁禍首。
“今天怎么來這么早?”這可不像她往日里的踩點進班。
“我看今天吉星高照,特意早點來校!嘿嘿。”
張啟明擦了擦嘴角,瞥了一眼笑嘻嘻的遲妤,“說吧,有什么事情。”
“我尋思著快期中考試了,我得學習啊我得奮進啊我得為我們沈家列祖列宗爭光啊!
但是我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弄明白,所以想換個位置,挨著白意謀坐!您看怎么樣?”
遲妤一邊說著,一邊從背后拿出一個裝滿了水果的水果拼盤,“我聽他們說三班的語文老師請假生孩子去了,年級上安排您給他們代課,哎呀這簡直太辛苦了,這是人家孝敬您老的一點小心意。”
張啟明看了一眼那裝得滿當當的水果,胡子抖了抖,“不收禮。”
“這怎么能叫做收禮呢?!您這么辛苦的教育我們,我看您累了給您送點水果,學生體諒老師,這不是尊師重道的體現嗎?怎么能安上那么不堪的名頭呢?!
您拿著您拿著,就這么說定了,我先去換位置了!”
說完,也不管張啟明要不要,遲妤放下盒子就跑了出去。因為跑得有點快了,出門就和人撞了個滿懷。
“哎呦。”遲妤只覺得自己撞到一副骨架子上,硌得很。抬頭一看,白意謀。
這還是遲妤第一次近距離看白意謀。
今年已經十八歲的白意謀約莫一米八幾的樣子,身形纖長,背卻有些彎,很瘦。長眉如劍,眸子黝黑如夜,鼻子挺直。
皮膚有些白,白得遲妤可以透過晨光看清他臉上薄薄的一層絨毛下的淡淡血管。
不似她從小被名貴補品養出來的如羊脂玉一般的溫潤的白,白意謀的白是蒼白,是毫無血色的病態的白。
看著白意謀淡色的唇和并不算好的臉色,遲妤直接開口,“你昨天晚上擦藥沒有啊?”
白意謀看了眼遲妤,繞過她走進了教室。
“誒!”
遲妤一進入教室便開始收拾自己的課桌,高二下冊的課本加上一摞一摞的試卷資料,堆在桌子上直接到她胸前。
遲妤簡直感到絕望,為什么二十一世紀的學生學習需要用紙質的書本試卷?她們全是虛擬電子屏,學習上幾乎都不會用紙。
當然,生活中有些方面還是會用到人造紙的,但是極少極少。
“你要收拾桌子啊?”
前桌的女生轉過來,看著遲妤堆積如山的桌子。
“我換位子。”
“換位子?換哪去啊?老班讓你換的?”
“我自己申請的,就最后一排。”遲妤說完,就抱起一摞書走到了最后一排角落上白意謀的桌子旁邊。
因為沒人愿意和白意謀坐,白意謀兩年來都是一個人坐。
一摞書猛地落在了課桌上,發出“乓——”的響聲。
白意謀抬起頭,看向遲妤,眼里劃過一絲極淡的不解。
“我以后和你坐同桌。”遲妤說完,又回去搬第二摞書。
走到班級門口的林詞有點疑惑,為啥今天大家這么安靜?
轉進去一看,就看到第二排中間的沈硯秋抱著一摞書走向最后一排角落里。而周圍的人都盯著沈硯秋看,面部表情…些許夸張。
林詞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瞪著又看了一遍,那個女生是沈硯秋沒錯啊,那個位子…也是白意謀的位子啊!
臥槽!
林詞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邊,腳往前走了幾步,“兄弟,咋回事啊?沈大爺怎么跑后面去了?”
沈大爺,是全班乃至全校對于沈硯秋的“愛稱”。
一聽,就非常的有氣勢!嗯,前提是去掉某一個字。
“我咋知道啊,我來班里的時候就看到那個人前腳進來沈大爺后腳進來,然后就開始換位子了。”
“不是,我不是說換位子的事情,我是說沈大爺為啥會換到…那個人旁邊去?難不成是老班讓的?”
若是老班不說,誰會愿意和那個人坐同桌啊…怕不是腦子有病。
“不清楚。”
“那文武咋辦啊?他要是看到了,不得……”
“哎呀他們的事情,和我們這些人又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