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徐總管目不斜視的筆直朝前走去,而在他和馬老爺面前擋著一群女人,他的臉上頓時閃過厭惡,狠狠一腳將擋在身前的女人踹倒一旁。
那女人悶哼了一聲,赤裸著的背上頓時出現了一片通紅,很明顯這一腳踹的不輕,但她不敢發出哭聲。
自己家里人因為缺錢所以就把自己賣給了馬家為奴為婢,一張賣身契讓她的生命像只飛蛾一樣,無力的被馬家攥住。馬家讓她生她便生,讓她死她也便死。
瞥了一眼給自己踹倒后膝蓋和雙手并用,如同一只挨打的流浪狗躲在一旁的女人,徐總管眼神里盡是不屑。
他臉上滿是殷勤笑容的來到馬老爺身前,雙手畢恭畢敬的將信封遞給了馬老爺。
“老爺,您的信。”
看著徐總管這幅唯唯諾諾的姿態,馬老爺看他的眼神越加滿意。
馬家在郭北縣內發展了幾代,而從徐總管的爺爺開始就一直輔佐馬家,做馬家的總管。因此馬老爺十分的信任徐總管。
“嘶,這信好涼。”
馬老爺干枯的手碰到信件外黑紅色的信封時,忍不住凍的一個哆嗦,一雙已經有褶子的手如同雞爪一樣抖個不停,仿佛實在忍受不住寒冷,要把這個跟塊冰差不多的信封扔掉。
不過馬老爺還是咬著牙,將信拆了開來。
他一只手抓住信的一頭,將信從信封中緩緩抽出,而然看見信上內容后,馬老爺臉色一下變白,面色驚恐。
仿佛信上有什么食人的惡鬼。
抓住信的手因為內心恐慌而不斷顫抖,隨后沒拿穩直接掉在了地上。
目睹馬老頭一切變化的徐總管皺了皺眉,他低頭朝著落在地上的信看去。
而那張白紙上面只黑墨工整的寫了幾個字。
“開信者死!”
與此同時馬老爺原本抓住信的手變成了墨綠色,那是中毒的征兆!
“老爺!老爺!”
徐總管大叫著,不過他內心開始有點小慌張,甚至想拔腿就跑。
這老頭tm又得罪了誰啊。
哆!
正當徐總管為自身安危而內心焦急時,眼角處忽然捕捉到了一道黑色的物體影子從自己臉頰出閃過,耳邊聽見了一瞬間風聲。
他只感覺耳朵旁一涼,鬢角處的幾縷黑發就被黑影切割了下來。
目光一直盯著那道黑影一小部分插入了馬老爺身旁的墻壁里后,徐總管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趕緊將手抬起,有些顫抖的手指輕輕在耳朵旁剛才涼颼颼的地方摸了一下。
隨后他把手指放在自己眼前,胸口處一口吊著的氣才緩緩散開。
還好,自己并沒有受傷。
“解藥!快,那是解藥!”
馬老爺驚慌的聲音一直響著,徐總管抬頭時正好看見馬老爺高舉著自己的手,驚慌指著剛才插入墻壁中的那道黑影。
不過他手上的青色毒液開始朝著身體擴散,雖然寬大的衣物遮住了視線,但毒素起碼已經將他整個手臂都覆蓋完了。
徐總管趕緊朝墻上看去,剛才那道黑影是一枚正方形,四邊鋒利的黑色飛鏢。
此時正方形飛鏢的一個角在墻里面,而飛鏢的中心處鑲嵌著一顆紅色蠟丸。
在飛鏢尾部用細繩吊著一張硬紙,上面紅艷似火的寫著一個解字。
看著此時氣喘吁吁的馬老爺,徐總管趕緊慌亂的來到墻旁,將插入墻中的正方形飛鏢拔出。
拇指輕微用力一摁,飛鏢內那顆外表包裹著蜂蠟的解藥就給他弄了下來。
“老爺,快吃掉。”
徐總管來到馬老爺面前,心急的他直接讓馬老頭張開嘴,然后自己把蠟丸扔進了他嘴里。
雖然徐總管對馬老頭的生死并不關心,但他們密謀官印的計劃快要開始,現在可不能有半點差錯。
在馬老爺將解毒的蠟丸吞入后,不到一會,他原本顫抖的身體漸漸恢復,快要如植物般爬滿全身青色劇毒漸漸褪卻。
十根焦黑色,像是木炭的手指漸漸恢復成了肉色。
“別忘了我們交易的東西。”
在當馬老頭在徐總管的幫助下,將自己種的毒解掉后。
一道冰冷似鐵的聲音門外響起。
徐總管轉頭看去,此時在陽關的照射下,門上出現了一道黑影。不知何時,外面的門口竟然站著一個人!
而且聽著這冰冷的口語,或許先前的毒就是他下的!
“閣下放心,馬某絕對不敢拖欠暗月樓的東西。”
馬老爺從位置上刷一下站起,語氣畢恭畢敬有帶著點恐懼的對著門口人影說道。
雖然他早已從江湖人士口中得知傳說中暗月樓手段狠辣,里面殺手就等于閻王手下拘魂奪魄的小鬼。
但今天的這個下馬威確實令馬老爺感到膽寒了。
人影威脅的冷哼了一聲,隨后門上人影消失不見,陽光從門上貼著的白紙穿越而入,整個正廳融入了光芒之內。
這道黑影的主人是誰,如此輕易潛入府內,就連鑄魂期的阿大阿二沒有發現!
徐總管只感覺手腳冰涼,剛才那人的飛鏢要偏一點,或許割斷就是他腦袋了。
對了,飛鏢!
徐總管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目光急忙朝門上看去。
門是用一整塊木頭雕刻而成,上面是手藝好的匠工們花數月時間雕刻鏤空出來的花草鳥獸。
而那些鏤空的的雪白欞紙,這樣能讓雕刻出來的花草鳥獸如同在畫紙上一般。
然而讓徐總管驚駭的是此時大門上無論是紙還是木頭都完好無缺,并沒有任何破損的痕跡。
那么那個飛鏢是怎么飛進來的……
單純想想,徐總管就忍不住背脊發涼。
他目光突然森冷的看了一眼此時整個人松了口氣,正沖那群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鬟們招手的馬老頭。
不過徐總管很快藏下了自己的眼神,恭敬的看著這群丫鬟們將自己身體獻給馬老爺,任憑玩弄,來緩解馬老爺先前的壓力。
看來這死老頭竟然對自己也留了一手!
……
遼闊的偏僻空地上,蘇鳴他們正在策馬狂奔,抬頭看了看天色,從上午離開的郭北縣,而現在他們已經走到下午了。
這片地方就是聶小倩的家鄉,估計在走過這片空地,就應該能到聶小倩以前的家了。
“燕大俠、蘇縣令,小倩的骨灰顫了,她以前的家就是在這里!”
騎馬處于最前面,抱著聶小倩骨灰罐帶路的寧采臣忽然勒馬停住,感受了一下懷中骨灰確實是自身在顫抖,他轉頭對著蘇鳴和燕赤霞說道。
眾人紛紛拉起韁繩,任憑馬兒朝前漫走幾步,用馬蹄把地上風干后形成的沙土踢起。
“這里是……”
師爺的面色有些錯愕,此時他們身處一片平原。甚至由于入秋的緣故,平原上的草早已經枯黃爛死,眼前只有一片荒蕪的景色。
根本沒有半點建筑殘骸和人煙的痕跡。
蘇鳴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沒想到自己只是有模有樣的跟著兒子學了三四遍軍體拳,但身體內的脂肪卻很明顯有了消耗。
否則按照先前騎個馬都跟坐過山車一樣的自己不可能狂奔這么久,不過就是身上大汗淋漓的,褲腿都已經給汗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