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到狗剩兒打累了才停下來。看武學先生已經被打的面目全非，狗剩兒也是下手不留情。
一眾學生已是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要不要上去幫忙。
“看看他的腿和胳膊還好么，要是還能動就打斷它。”慕語姬對狗剩兒道。
狗剩兒聽見，上前去，拽起武學先生的胳膊，毫不猶豫就“咔噠”一聲折了，腿也一樣，動作行云流水，不見拖沓，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大仇得報的快感。
武學先生對于狗剩兒來說是一個永遠圍繞在心里的夢魘，所以在他看見武學先生時會從心理上覺得走不動道，從而流失生理上的力氣。
能有讓夢魘消失的機會，他當然不會留情。
“現在站在這里什么感覺？”慕語姬又問了狗剩兒同樣的話。
狗剩兒躺在臺階上喘著氣，看著慕語姬的方向，光影斑駁，她確是神。
狗剩兒笑了，“不過如此。”
--
夜色籠罩，慕語姬領著狗剩兒走在回老君山的路上。
狗剩兒沒受傷，就是有點脫力，此時亦步亦趨像是學步般的跟在慕語姬身后。
“想知道為什么？”慕語姬先開口。
“想。”
“我不會武功，你還是一個孩子，你以為我會真的就跟你兩個人一起出去么。”
狗剩兒一怔，“什么？”他并沒有看見其他人。
“我身邊怎么會缺暗衛，你今日能發揮至此，是有武功高強的人在背后幫你，你也不用覺得可惜，這也是用你自己的力量親手報的仇，利用好身邊的人，也是一種力量，比如你現在的靠山可是林旋復，你也是看中了我對他不一樣才跟在他身后的不是么。”
狗剩兒心中震驚，原來她身邊一直有人保護，只是他沒發現。
是他太弱小，連單獨跟她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
狗剩兒沒有發現，他對于慕語姬的心境已經悄然轉變。
“我讓你跟著申江學暗器不是在嘲諷你，而是真的希望你以后有能力能為我做事，今天你雖然慫了點，但是最后的狠勁還不錯，別讓我今天白忙活一場就好。”
“狗剩兒定不負管事所托！”狗剩兒在慕語姬身后跪下，深深的磕了一個頭，學著其他人一樣喊她。
慕語姬停了下來，“記住你今天的話。”
“永不會忘！”
“前面就是天宇洞了，自己回去吧。”
“那管事你......”
慕語姬看了狗剩兒一眼，狗剩兒臉色頓時羞紅，幸好遮掩在夜色下。小姐身邊有那么厲害的暗衛又怎么需要他擔心呢。
“回去路上小心。”慕語姬道。
“是。”
狗剩兒臉色更紅了，一瘸一拐的往夜色深處走去。
“谷主，那人作何處置？”暗處有人出聲。
“不用管，一個廢人，活了比死了還難受。”
“是。”一切又歸于寂靜。
--
慕語姬又在山上處理了幾天事情，這一天剛從暗道回到衛器山莊就見衛楚程站在門口等她。
房內沒亮燈，衛楚程就站在暗道門口也不說話，慕語姬是都要經過衛楚程身邊了才在月光的映射下余光發現了一團不同尋常的黑影，還以為是有人闖進來了，把她嚇了一跳。
幸好衛楚程即使說話了，不然慕語姬身上這十八般暗器都要招呼過去了。
“姐姐，你去了好久。”
幸好是虛驚一場，慕語姬獨自安撫著自己的余驚，問道，“阿程，你在這兒干什么？這么晚了還不睡覺在這兒嚇人。”
“姐姐，你去了好久。”
衛楚程就像是木偶人一般只機械重復著這一句話。
的確他們兩個已經好幾天沒見過面了，“最近山上出了點事情，我去看了一下，不是什么大事，估計很快就能解決了，不用擔心。”
“還要多久？”
慕語姬想了想，說了個保守的數字，“可能還要四五天吧，背后的人挺謹慎，很難摸，不過我們的人已經有頭緒了。”
衛楚程聽了過了一會兒才道，“我也想上去。”
“不用，衛器山莊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你去做，要維持一個山莊可不容易，再說六皇子的事兒還沒解決，你還不得和他周旋，至于山上的事就不用你費心了，事情也快接近尾聲了。”
衛楚程沉默。
“嗯......”屋內太昏暗，即使借著月光慕語姬也看不清衛楚程的臉，但是她感覺到了現在的氣氛并不好，一般這種情況下就是衛楚程不開心了。
兩個人一起生活了八年，慕語姬對衛楚程能有這種程度的了解。
“你是有什么事么？可以告訴我。”
“我不想離開你太久。”衛楚程突然抱住慕語姬，“我會想你，很想你。”
這就是被人牽掛的感覺，所以衛楚程對于她才是不同的，也許是夜晚加強了人情緒上的脆弱感，她很享受這種感覺。
慕語姬安撫性的撫摸衛楚程的后背，安慰道，“是我疏忽了，以后我會調整時間，盡量陪你。”
“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衛楚程緊了緊慕語姬的懷抱，閉著眼，蹭了蹭慕語姬的肩窩。
“當然不會，不過今天確實是挺晚了，累了一天了，先回去睡覺吧。”
“可是我都好久沒見你了，現在這么短的時間完全不能解我的相思之苦。”
“那你想怎么樣？就這么抱一晚上？”慕語姬開玩笑道。
“真的可以么？”衛楚程像是聽到了希望，驚喜道。
慕語姬扯開衛楚程的懷抱，輕輕地打了一下他的頭，“你覺得呢？”
衛楚程委屈巴巴的揉著頭，小聲嘟囔，“要不咱倆今晚上一起睡......”
“孩子大了就不能一起睡，要尊重彼此的隱私知道么？”慕語姬佯裝一本正經的教育。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說過多少遍了，我早就爛熟于胸了，你再念這句話都要長在我頭上了。”衛楚程煩躁的抓抓頭發。
慕語姬好笑，“不就是你小的時候受了一次很嚴重的傷，晚上做夢哭著找娘，我迫不得已讓你躺在我溫暖的懷抱，然后當了你一回娘么，現在怎么還執著這件事兒？要不是你一直想讓我陪你睡，我能這么一直念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