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并不知道自己被人打賭,他還在努力掙扎,一步一步挪動,盡全力前往第三層。
疼痛已經變成了習慣,向缺的嘴唇上滿是干涸的血跡,他還是沒有放棄。
盡管現在已經走得筋疲力盡,好像已經支撐不下去,但他還想要堅持。
若是向偉和凌金花看到兒子這幅模樣,少不了會心疼得,覺得修煉一途太辛苦。
而向缺,此時已經把鍛體這回事當做自己的枷鎖,他要嘗試著,不斷突破自身極限。
“要是連第二層都過不了,我特么也別混了!”向缺咬牙,青筋暴起,再次往前走了幾步,眼看著,就要開始爬樓梯,上三樓了。
這會兒疼痛好像漸漸減弱,不知道是疼痛少了,還是他自己已經麻木自然了,反正向缺往前走也輕松了一點,他漸漸開始爬樓梯。
一步,兩步,三步……一點點,慢慢地走。
向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還在艱難地走著。
從一開始的一步,到半步,終于到達了二層的結界。
他深呼一口氣,緩緩調整氣息,伸出右手,打算一舉打破結界。
“砰!”
這一次,結界沒有打破,發出了一聲響動,似乎有了些裂痕,可惜向缺看不見。
不過沒有關系,他會繼續打,直到打破了為止。
向缺一拳一拳打在結界上,宛如在打沙包,雙手卻已經浸出了血跡。
“啊!給我破!”
最后一拳,灌輸了向缺積攢了所有力氣,狠狠砸向結界。
終于,結界破碎,向缺跌坐在樓梯口,大口大口喘氣,模樣狼狽不堪。
他不知道,鍛體塔外,第三層的光芒亮起。
“他真的做到了,向缺真的做到了,好樣的!”劉夫子紅了眼。
任誰也不會想到一個黃字校區丙班的學生,竟然能夠上鍛體塔的三層,天字校區甲班的優等生,都上不了二層,這要是說出去,他不知道多有面子!
而打賭輸了的烏延,此時也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來表達出現在自己內心的復雜。
“冷院長,看來你的佳釀保住了,我的九龍玉,卻保不住了。”烏延道。
很奇怪,明明心不甘情不愿的,可是這話一說出來后,他卻發現自己很釋然。
莫非,其實他心里也是希望向缺能夠成功的?
冷院長哈哈大笑,“看吧,我就說能到第三層吧,好了,待會兒你自個兒給人家送過去,他應該馬上就要出來了。”
“好。”烏延沒有拒絕。
與此同時,向缺喘著粗氣,他知道自己應該是沒有辦法成功攻克第三層了。
但,還是想要去感受一樣,看看自己到底差距有多大大。
決定好了以后,向缺長舒一口氣,搖搖晃晃站起身,一步踏入第三層。
“噗!”
就在剛剛踏入第三層的一瞬間,向缺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撲來,接著沒忍住,一口血噴出來。
果然啊,三層不是蓋的。
向缺咬牙,不顧嘴里的鮮血,又往前走了三步。三步后,疼痛差點讓他暈厥,鼻孔和眼睛都開始滲出血來,周身也浸出血,將外衣染紅了,身體搖搖欲墜。
他知道,已經到了身體的極限,無法再前進。
突破極限不假,但不是作死,還是活著比較重要。
“才到三層就止步了,一共有七層呢,下一次,我一定要上五層!”向缺心里默念。
既然上不去,那就只有往回走了。
向缺往樓梯往下走,這就要比先前上樓輕松不少。
走出去以后,向缺一眼便看到了關切的劉夫子,在劉夫子身邊,還有一個人。
似乎開學的時候有聽他講過話,是什么副院長來著。
“向缺,你出來了!”劉夫子一臉擔憂,趕緊上前將向缺扶著。
看他一身都是血,面部全非,真讓人感到驚悚。
“夫子,我真沒用,只能進入第三層,實在是上不去了,對不起,讓你失望了。”向缺先一步道歉。
……?沒用?
“什么意思?”劉夫子有些錯愕。
“我好不容易進一次鍛體塔,結果在第三層走了幾步就不行了,這個跟修為無關,我卻沒能堅持下去,還搞得全身都是血,枉費了書院的心血。”向缺道。
他覺得,如果再給他一點時間鍛煉以后再去,他還能走一層或者兩層。
主要是向缺他從到了這里開始,就一直是修煉靈力,從未想過鍛體這回事。
如今直接就開始進入鍛體,自然也沒有多強的心理準備,所以沒能更進一步,都是正常的。
劉夫子嘴角微微抽搐,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咳咳,這位是副院長,向缺,叫人。”
“副院長好。”向缺喊了一聲。
“你小子,真是好高騖遠,可知道鍛體塔最近這幾年的最高紀錄是什么嗎?就是一層!已經許久沒有人上過二層了,你竟然上了第三層,所以我給你發獎品來了。”烏延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向缺,對于他這話簡直無語。
不過,愿賭服輸,他還是很快將自己的九龍玉遞給向缺。
向缺詫異,還沒反應過來呢,烏延便遞了一個紅色的小錦盒給他。
“多謝副院長。”向缺雙手接過,“這是?”
“是什么,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放心吧,是好東西。”烏延別扭道,“那是前幾個月去歷練得到的空間靈器,名為九龍玉。”
向缺打開盒子,一塊翠綠色的玉佩出現在盒子里。
這塊玉佩比楊浩送給他的玉髓稍微大一點,兩個拇指并排大小,面上雕刻了幾條龍,向缺數了數,有九條。
看清楚了后,向缺趕緊把自己的玉髓拿出來,對比了一下。
雖說楊浩送的也不錯,但是與這塊玉比起來差遠了。
可,那是耗子送的,難不成他要戴兩個?
“多謝副院長。”就算有點雞肋,但還是要說謝謝,不然拿去賣了也行。
烏延并不知道向缺的想法,要是知道,估計氣得吐血都有可能。
他見向缺面上并沒有多大的喜色,以為他是不知道這件靈器有多珍貴,干脆好心給他解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