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夜突然開口玩笑的說到。
“怎么，這沉默的有點怪異啊？不會，也被說了，嗯？”
舒一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掐了褚夜一下。
褚夜工作很緊，回去就被奪命連環扣，回醫院了。
沙發上，女孩頭枕在沙發上。
時而眼閉著，時而睜眼看著天花板。
突然坐正身子，看著手機里兩個人公式化的聊天記錄。
心里有點堵堵的。
就像是心有靈犀一樣。
手機出現了通話的的頁面。
接聽后，耳邊是一陣靜寂，都不知道開口該說些什么。
“一一”
“嗯，有事嗎？”
說完，舒一就給自己的嘴唇來了個大嘴巴子。
“沒事”
“年會應該結束了吧！”
“嗯”
“那，是不是就放假了？”
“嗯，不過，公司還是有人。”
這樣的聊天模式，換個人，舒一早就直接截止了。
因為是他。
所以靜靜地選擇聊下去，小心翼翼的、努力的去跨過這十年的時間溝渠。
“傅慕卿，如果，如果我……”
“不要分手，沒有這個如果。”
舒一的話還沒說完，傅慕卿脫口而出，很急。
“不是這個。”
“那你說。”
舒一的手扣著身上的布料，都快要讓布料當場犧牲了。
“傅慕卿，我當初離開，是因為褚遂良告訴我，你的小姑姑是因為我的父親，才會那樣的離開的。并且褚遂良又開始了，一直都在暗中進行黑生意的。”
“剛好，我也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時機，我同意跟著一起走了。”
“傅慕卿”
舒一嘗試著小聲的喊他。
對面卻一直安靜著。
舒一的整個人就像掉入了冰窖，寒氣一點點侵入皮膚，到達骨髓。
“很抱歉。”
舒一沒有勇氣聽答案，慌忙的掛了電話。
從白日到黃昏，再到夜幕占領。
舒一不吃不喝，癱坐在地攤上。
她盯著手機，不敢給他打電話，也不敢發消息。
這次，她也舍不得那樣再做一遍。
褚夜回來的時候，看到沙發上的人。
舒一顯然也注意到了門口。
“哥哥，要不要抱一下你受傷的妹妹。”
褚夜大步走過去，抱了抱她。
動作很輕柔。
“看來，還是哥哥可靠。”
舒一表示，她不想理褚夜。
舒一有想過，傅慕卿知道，但是卻不敢聽。
高中的時候，她看過傅慕卿左手腕的疤痕，她知道，那道傷口，他經常翻新。
那時候，她勸過，可是沒有用。
舒一也親眼見過傅慕卿發病。
她知道，傅瑩這個人對于傅慕卿而言，是有多么不想去提及。
是心底永遠的傷。
所以，她不想讓他為難。
所以，她掛了電話。
第二天，舒一醒來，眼睛酸疼酸疼的，站在鏡子前，看到自己的眼睛。
她表示，真的嫌棄自己。
舒一看了看自己手機的消息。
【我給你請了假，你先休息一下。】
舒一的家庭沒有給她真正的溫暖，上天卻派了很多人給了她家的溫馨。
可是，在家里，她待不住。
想讓自己忙起來，就開始給自己找事情做。
她收拾一遍又一遍已經很整齊的東西，漸漸一雙眼睛盯著某一處地方，失了神。
舒一還是選擇讓自己去工作
。
當天下午就去醫院了。
舒一忙著忙著，讓自己不那么清閑，過年辦年貨，讓自己沒時間去想，去想有些事情，有些人。
京城一醫院。
傅慕卿還在重癥監護室。
傅家人臉色都不太好，蕭鈺希想著傅慕卿說的話，乖乖聽傅慕卿的話。
蕭音希突然走過來。
“姑姑”
“鈺希，阿卿有和你說什么嗎？”
“他說，不要讓我們去找舒一。”
蕭音希盡量讓自己不想個潑婦，去保持那一絲的理智。
轉身就先躲到別處了。
傅慕卿的父親單名一個揚字。
傅揚走過去對自己的妻子輕聲安慰。
“孩子們，有他們的路要走。”
蕭音希是很少哭的。
此刻卻忍不住。
“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我只是希望他能快樂，健康。”
“我只是一個母親。”
“當初怎么就讓他碰上了那樣的人。我就不該那樣放任的。”
傅揚給自己的妻子輕輕撫摸著后背。
當初蕭音希懷孕的時候，是受了很大的苦的。
拼了命生下的一對孩子。
她只想讓自己的兒子能夠得償所愿。
并沒有錯誤。
她也看得清，自己兒子的情緒多數都是因為舒一。
平常那樣認真，仔細，耐心的人，只要碰到舒一，就全沒了。
蕭音希這幾年看著自己的兒子成這個樣子。
那種無力感打碎了她所有的面貌。
她變得易怒。
甚至，把所有的錯誤都怪在了舒一身上。
她也知道這樣不好，可是有些時候她也真的無法控制。
誰也不知道，當她知道傅慕卿出事的時候。
那顆心臟猛然揪緊，讓她喘不過氣。
蕭音希努力讓自己不那么沖動。
傅慕卿陷入混沌。
他分不清自己現在在哪個地方。
過去的數年如電影般，一幕幕播放，那些畫面，揭穿了他所有的偽裝。
內心點點滴滴，皆因一個舒一。
傅慕卿微微轉醒的時候，是大年初五。
這時的他，早已經在普通病房有幾天了。
身體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可是就是還不醒，讓身邊的人急透了。
舒一和褚夜在大年三十晚，看著春晚，兩個人窩在家里。
已經禁止燃放煙花了，年在舒一這里，越來越沒有年味。
那晚，兩個人喝了酒。
那些心事口無遮攔的提出來。
“舒一，命運有時候真的不厚道。我常常想，是不是我上輩子是個壞人，所以這輩子讓我受那么多苦。”
舒一又灌了自己一瓶酒。
“可不是。”
“他沒有理我，我也不敢問他。”
……
褚夜明明在笑著，可是笑卻透著風霜雨雪。
舒一喝多了是從來都不鬧的，倒頭就睡。
可是，這次，卻不行。
怎樣，腦子都無比清醒。
舒一打開手機，看著毫無更新的聊天框，通話記錄。
就這樣盯著，盯著，暈里糊涂又是一夜。
初一去看了林姨后，初二就趕去了木晨家。
舒一在木家人，尤其是木媽媽那里，是完全喪失了自己做決定的權利的。
褚夜沒待多長時間就回漢市了。
舒一卻被木媽媽留著，一直在婁營待著的。
傅慕卿的蘇醒，讓烏黑的云朵層漸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