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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十月微涼

53

畫展如期舉行。

因為前期準備工作做得很好,一大早就來了很多的媒體和看展覽的人。

等到揭幕儀式開始,整個展廳已經有一些人滿為患了。為了保證畫展的有序進行,不得不設門禁限流進入。

李科被安排到門口協助安保,季風負責全場安全調控。

蘇小陌和陶夭夭負責嘉賓的接待工作。溫瑞,駱冰生負責一些重要人士的招待,歸佳則負責安排施梧接受媒體的采訪。朱莎莎全場協調,隨時支援。

揭幕儀式完成后,施梧準備了一些自己認為比較滿意的作品現場競拍。由于有柏辛先生站臺助陣,施梧的作品競拍非常火爆。

朱莎莎說到做到,率先搶下兩幅作品。溫瑞買了兩幅,駱冰生買了一幅。陶夭夭和季風本要準備競拍,卻被溫瑞和施梧阻止了。

溫瑞說現場的人已經很熱情了,你們倆就別搶了。施梧跟著說讓他們別費那錢,等他們結婚的時候他一定好好作兩幅送他們。

等到競拍環節結束,整場的畫作已經拍掉百分之六十了。這對于首次舉辦畫展的施梧來說,已經是非常成功的一次畫展了。

接受完一家媒體的采訪,喝口水正準備休息一下,柏辛先生在蘇小陌和陶夭夭的陪同下來到施梧旁邊。

“老師!”看到柏辛先生走近,施梧快走兩步恭敬地伸出雙手握住老師的手,“今天辛苦了!”

老先生看起來心情很好。

“不辛苦不辛苦!”老先生拉著施梧的手慈祥地拍拍,“今天這畫展很成功!你蟄伏這么多年,厚積薄發,老師很替你高興!”

“今天多虧老師來為我助陣,才會有這樣的成績。幸不辱老師顏面和名聲!”

“你啊,總是這么謙虛!”老先生笑著指指施梧,然后對著蘇小陌陶夭夭以及跟過來的溫瑞,季風和駱冰生,“你的這幫朋友才是為這次展覽付出了不少精力,完了要好好感謝他們!”

施梧忙點頭。老先生放開施梧。

“我啊,還擔心你第一次辦畫展會有什么準備不充分,一再跟美術館打招呼。現在看來我是瞎操心了!有你這幫朋友在,下次展覽,我就可以安心地當一個看畫的人了!”

施梧還待謙虛,老先生伸出手來阻止他。

“好了,施梧。我看今天這畫展很成功,我這當老師的很開心。老師我是上了年紀的人,身體大不如前了。接下來的事,你就自己處理,我就先回去了。對了,等畫展結束,把我剛才買的那幅給我送到家里來。記住,親自送來!”

老先生選的是施梧最得意的一幅作品。本來施梧說要送給他的,但老先生堅決不允。現在老先生叫他親自把畫送到家里去,施梧明白,老師定是要當面和他說些什么。

“好的,老師,畫展一結束我就給您送過去。”

“那倒不必那么著急。好了,我先走了。你到時提前跟我說一聲,我準備兩個小菜,咱倆好好聚一下好好聊聊。”

“老師,我送你!”

“不用,你忙你的!”老先生伸出手來攔住施梧。看施梧很不放心的樣子,老先生欣慰地笑笑,“好了好了,你忙你的。知道你不放心,那這樣,”老先生環視一下,最后將目光放在季風身上。“讓這個小伙子送我吧!我看他身體挺好的,正好可以教教我怎么鍛煉一下身體。”

季風一聽,忙靠近老先生。

“施梧,你忙吧,柏先生就交給我。你那邊不是還有媒體等著你嗎?別讓人家久等了!”

老先生朝施梧揮揮手。

“快去吧快去吧,別讓媒體生氣!到時給你一個耍大牌的帽子,你可就不好收場了!”

老先生知道今天到場的媒體大多是施梧的朋友安排的,應該不至于如此,但還是半開玩笑地提醒施梧。

施梧點點頭。

“好的,老師,您慢點!風哥,辛苦你了!”

老先生不再和施梧糾纏,在季風的陪伴下轉身走向門外。

看老先生和季風走遠,施梧走向采訪區繼續接受采訪。其余人則分散開來各忙各的事。

畫展進行得十分有序。入口處有李科把守著,展區有溫瑞和駱冰生照看,蘇小陌、陶夭夭和朱莎莎暫時抽身出來站到一邊休息。

“可以啊,莎莎!”陶夭夭毫不掩飾自己對朱莎莎的喜歡,“一開場就大手筆入手兩幅,霸氣啊!”

“算不上大手筆,只能說我與那兩幅畫有緣。”朱莎莎笑笑。“沒想到我想要的兩幅畫排在最開始競拍。”

“不管怎么說,你說到做到,一來就拍下兩幅。這樣的朋友,我喜歡!”

“看來我今天賺大了!”朱莎莎看一眼右邊的陶夭夭和蘇小陌,“今天不只很實惠地拍到了兩幅極具升值空間的畫,還得到了陶夭夭小姐的賞識,看來我以后的日子會很好過。”

朱莎莎笑得極其曖昧,陶夭夭看在眼里,并不接話。蘇小陌歪著頭看向朱莎莎。

“莎莎姐,雖然我也覺得施梧大哥的作品畫展得很好,可是,你怎么就說這兩幅畫很有升值空間呢?畢竟,施梧大哥......”

看蘇不陌一時找不到詞,陶夭夭笑著接下話。

“你是想說施梧現在還沒那么出名對吧?正因為如此,他的作品升值空間很大嘛!哪天他成了名畫家,今天拍出的作品還不大漲啊?還有,你剛才一直在注意接待,大概是沒有留意到吧,小陌?最開始競拍的三幅畫可是有柏辛先生題字簽名的!”

“是嗎?”

整個接待過程雖然蘇小陌表現得非常好,但她其實一直處在一種比較緊張的狀態之下,所以除了盯住自己負責的板塊外,其他的事情她幾乎分不出精力去顧及。聽陶夭夭說起細節來,她一下明白過來。

“那是蠻有收藏價值的!”

“那是自然,她那么精的人,”陶夭夭接話用手肘輕輕碰一下朱莎莎,“不可能做沒有賺頭的買賣的!”

朱莎莎笑笑,并不否認自己對于價值的追求。

“其實啊,這里面還有一個小門道。”看蘇小陌和陶夭夭看著自己,朱莎莎朝二人湊近了一些,“我跟你們說,在國外的時候我就經常去參加這樣的畫展。我發現,前面拍的作品一般成交價格都比較低。這是因為最開始競拍,主辦方為了把氛圍帶起來,在作品的定價上本來就有一定的傾斜。而參加競拍的人又多半舉棋不定猶豫不決。要么就是覺得后面的拍品可能會更好,要么就是覺得價格上要再觀望一下。你們有沒發現,我的兩幅畫是整場競拍里價格最低的?在我后面,包括溫大哥拿下的那幅都明顯比我的高不少!”

“你好厲害啊,莎莎姐!”

聽朱莎莎這么一說,蘇小陌才發現原來光是競拍也會有這么多的訣竅,打心里生出滿滿的佩服來。

“你以為呢!”陶夭夭接話,“她,還有溫大哥,他們都是深諳此道的人!要不是看都是自己人,我敢打賭溫大哥今天一定會盡力拿下前面兩幅畫的!”

蘇小陌和朱莎莎點點頭。

大家都知道,以溫瑞對于價值的挖掘,這樣的機會一定不會放過的。只不過看是前來幫忙的朱莎莎出手,才形式地競拍兩次就不再舉牌。

“看什么呢,莎莎姐?”

發現朱莎莎定定地看向斜前方,臉上滿是羨慕,蘇小陌一邊發問一邊順著朱莎莎的目光看去。施梧正在接受媒體的采訪,站在一邊的歸佳看著施梧,臉上滿滿的都是愛。

朱莎莎碰一下一樣盯著施梧和歸佳的陶夭夭。

“你們看,他們倆多幸福啊!”

“是挺幸福的!”陶夭夭點點頭,“我們這群人當中,我覺得他們倆是真的特別配。”

“是的,他們兩個是蠻般配的。施梧安靜,歸佳跳脫;施梧浪漫,歸佳理性。他們的組合,不管是事業還是生活,都是很好的互補。”

朱莎莎說這些話的時候,始終一臉羨慕地看著施梧和歸佳。蘇小陌深深地吸一口氣跟著感嘆。

“咱們都要像他們一樣找一個愛的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朱莎莎收回目光看向陶夭夭和蘇小陌。三人相視一笑。

“一定會的!”陶夭夭攬住蘇小陌和朱莎莎,“不管什么時候,只要我們遵從我們的內心,不將就,不遷就,永遠有一顆追求幸福的心,我們就一定能收獲屬于我們的幸福!”

朱莎莎用眼神在人群里找到正和溫瑞一邊賞畫一邊交流的駱冰生,眼神堅定,滿面笑意。

蘇小陌將目光投向入口處,李科正好回頭。二人相視一笑。

入口處,幾家完成采訪的媒體聚在一起閑聊著。

“原以為只是一場一般的畫展,沒想到畫作這么高水平!”

“是啊!我們本來是賣‘王子’一個面子。到現場一看,比我們預期的好太多!你是誰請你們來的?”

“我是溫總邀請的!和溫總相識多年,知道他出馬的事不會差到哪兒去。可是如你所說,看到這么高水平的畫作還是很驚喜!”

“想一下也能想通,畢竟是柏辛先生的高足。只是這施梧以前可真沉得住氣,從來沒有在公眾視野里出現過!”

“我看這一下他是要大紅了!”

“應該紅!像這么能沉下來搞藝術的青年畫家,已經不多了!不過說真的,他這一圈兒的朋友,一個個都不簡單啊!”

“是啊!女朋友是大名鼎鼎的律師,朋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對了,你們看那邊站著的那三位美女,據說也是很有來頭!”

“應該來頭不小。她們幾個倒不像那些只會打扮的名媛。她們看起來每一個人都有很好的教養和修養。”

“嗯!邊上那個長發披肩的,看起來年齡最小,卻是最漂亮的。青春清純,五官精致,身材完美!”

“可不是!今天整個畫展她最搶鏡!中間那個卷發的女生看起來成熟一些,帶點異域風情!我覺得她應該去做演員!有辨識度。”

“哈哈,人家可能不屑于做演員那么辛苦呢!她旁邊那個扎著馬尾的女生雖然有點胖,但給人感覺很舒服!自帶氣場卻不讓人產生壓迫感,這個女孩兒一定會是一個八面玲瓏的女強人!”

“人家已經是女強人了吧!你沒看人家一開始就豪拍兩幅畫作嗎?聰明的女強人!”

“哈哈,也不知道她們的對象都是什么樣的人!”

“別想了!不管他們的對象是誰,你我們這樣的小媒體人肯定是沒有機會了!咱還是努力過好普通人的日子吧!”

……

李科一邊看著進出參觀的人,一邊聽幾家媒體在后面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他們的每一句話都被李科聽了進去,李科的心像緩緩地注入了鉛一樣,越來越沉重。

抬頭,正好迎上蘇小陌的目光。他笑笑,蘇小陌跟著回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蘇小陌笑得真好看!

李科的心情變得好一些了,收回目光繼續著工作。

第一天的畫展很成功,當然也很忙碌。到了當天結束的時候,一群人已經累得不行了。

“哎哎哎,兄弟們,姐妹們!還有我的佳佳,今天大家忙了一天,辛苦了辛苦了!”

收拾得差不多了,施梧對著大家深深地鞠躬。眾人笑著接受施梧的道謝。駱冰生上前一步摟住施梧,別有深意地看看眾人。

“知道我們辛苦了就好!別整那虛的,來點實際的吧!”

“沒問題!”施梧扶一下被駱冰生碰歪的眼鏡,“你想要什么實際的?”

“你現在可是名畫家了!”駱冰生緊一下施梧,“以前雖然也覺得你的畫不錯,但那時我只是覺得自己不懂畫,外行看熱鬧。現在看來,你這畫是確實很牛!所以,我說施施,你就給我們每個人畫兩幅畫吧?”

大家都知道駱冰生只是開玩笑。

當一個人的技能已經是職業或者事業的時候,最起碼的尊重就是對他的專業予以絕對的價格或者價值肯定,而不是以任何的道德或情感進行綁架,進而以此來獲取個人的便利或好處。

就好像季風做健身,他們從不會要求季風給予免費指導,也不會要求季風提供便利不辦會員卡就去“BD”鍛煉。相反,他們尊重季風健身房的所有規定。

“沒問題啊!”施梧爽快地答應著,“等你結婚的時候,我在你的婚房里畫滿畫,包你滿意!”

“去你的!”駱冰生推開施梧,“瞧你笑的那猥瑣樣兒!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思,我謝謝你!”

“好了,大家也累了,咱們先別討論畫的事了!”溫瑞站出來控制場面,“今天畫展這么成功,咱們應該好好慶祝一下!”

“說得沒錯!”

溫瑞話一說完,自屏風的后面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眾人循著聲音看去,只見溫亦柏精神十足地向他們走來。溫亦柏旁邊是面色紅潤一身雍容的畢莫予。他們身后跟著的是坤叔和一個非常帥氣的小伙子。

“伯伯,阿姨!你們怎么來了!”

施梧三步并作兩步走,快步上前伸出雙手握住溫亦柏的手。溫亦柏笑著拍拍施梧。

“本該一早就來的,結果我們要去接子楓,就耽擱了。交待給溫瑞的事,也不知道他給我辦好沒有。”

“爸,按你的要求,我拍了兩幅畫。”溫瑞笑著回答。

“嗯。”

“子楓哥哥!”

蘇小陌親切地叫一聲安靜地跟在溫亦柏后面的小伙子。小伙子點點頭回應。

“小陌!”

溫亦柏側一下身子將小伙子拉到自己身邊站住,滿臉驕傲地介紹起來。

“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冷子楓,你們坤叔的公子,也是我的孩子!他剛剛實習完成,現在已經是一名正式的牙科醫生了。以后你們要多多照顧一下子楓。”

“大家好!你們叫我子楓就好了!”冷子楓笑著跟大家打招呼,然后走向溫瑞,“好久不見了,哥!”

溫瑞笑著深吸一口氣,然后伸手拍拍冷子楓的肩膀。

“子楓長大了!”

抬眼去看父親,母親,還有坤叔,溫瑞看到坤叔已經站到父親身邊,三人正欣慰地笑著。

“這就是你說的冷子楓?”

陶夭夭小聲地問旁邊的蘇小陌。蘇小陌點點頭。

“對啊!很帥對不對?”

“是蠻帥的!”旁邊的朱莎莎接話,“還是牙科醫生,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

陶夭夭笑罵一聲“膚淺”,然后問蘇小陌。

“看起來溫伯伯對他很好啊!”

“那是當然!子楓哥哥從小到大的生活、學習,我舅舅操心的比操心我哥和我還多!你沒聽他說嗎?子楓哥哥也是他的孩子!”

“這當中應該有什么故事吧?”

朱莎莎湊過來小聲地問。蘇小陌笑而不答。

“以后你們就知道。子楓哥哥很厲害的,從小就是學霸。”

“今天是施梧的畫展。來之前,我已經看了一圈兒報道,畫展舉辦得很成功!恭喜恭喜!”溫亦柏看一圈兒眾人,“今天是一個好日子!子楓忙了那么久終于回來了,施梧成功地舉辦了畫展,又是國慶佳節!咱們得好好慶祝一下!”

溫亦柏溫柔地看一眼畢莫予,畢莫予笑著接話。

“怕小施被其他人搶了去,我們一接到子楓就直奔過來,還好你們沒有走。我們在‘莫園’準備好了便餐薄酒,大家一起去‘莫園’好好慶祝一下吧!”

當然,“國慶”在“莫園”搞聚會,溫瑞一早已經給眾人說好了的,大家也都已經安排好了時間,是以剛才駱冰生和施梧打趣的時候,大家也沒有提吃飯一事。

只是大家都沒有想到,溫亦柏和畢莫予會親自來接他們。施梧和歸佳尤其感動。二人上前真誠致謝。

“謝謝伯父,謝謝阿姨!”

畢莫予拉起歸佳,親熱地聊起來。溫亦柏笑著點點頭。

“都是好孩子!子楓,你還跟我們一起走吧!溫瑞,你按排一下。照顧好他們!”

唐良耳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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